高速公路是代表著快捷,但上去之後就特別容易被鎖定。仗著夜色下比常人要好上幾倍的視力,又加上是在大卡車的上麵,範登龍很輕易的就能看見殺手血月這個時候在車內的情況。
血月的情況很不好,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非常驚悚的問題,被範登龍用匕首割出來的傷口就算上了藥也用處不大,依然還會有血流出來。
這個時候,出租車的座椅上麵全都沾滿了血跡,隻不過車內燈光有些昏暗,前頭開車的司機並沒有察覺而已。
直覺告訴血月,這是那把匕首的古怪。
他買的那些藥都是有給傷口消炎和止血的效果,但現在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血月發現自己手臂好像有點麻麻的感覺了,他心裏麵大驚,知道自己還是著了範登龍的道,那匕首上麵根本就是塗了麻藥。
“麻痹的,這小破孩年紀不大,確實一肚子的壞水。”血月氣急敗壞的說道,匕首上擦的麻藥有點特殊,這麼久了才開始發作,以至於讓他掉以輕心了。
手臂麻木的滋味是什麼樣的呢?
現在就算是切掉血月這隻手臂他都沒任何感覺,因為神經沒有任何的信息反饋回來。
血月咬著牙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隻要去看右手一眼,就會有種抓狂的衝動。
“給你加兩百塊錢,你用最短的時間趕到南漁區。”
現在是高速路上,出租車的速度行駛大約在一百一,說不上慢。但即便如此,血月依舊是覺得慢了,手臂的麻木讓他忽然意識到,他現在並不算安全。
一個會在匕首上麵淬麻藥的人,心機絕對不會單純,誰知道他還會不會留有後手呢。
必須盡快趕到下一個目的地,然後馬上離開廣域一段時間。
隻要是認識到今天放他離開就等於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個事實,那麼對方必定想盡一切辦法瘋狂的追擊。
“這,現在是大晚上的,跑太快不安全啊。”
司機有些猶豫的說道。
“這是一千,隻要你在二十分鍾內到南漁區的高速收費路口,錢就是你的了。”
血月用還能行動的左手從口袋裏摸出來一疊的老人頭,直接就扔在了司機麵前,借著燈光看著那疊紅彤彤的鈔票,咽了一口口水,這一趟買賣值。
現在已經到了夜晚十一二點,高速路上行駛的車輛並不算太多,開快一點隻要仔細盯著不會出大問題。
所以,司機將那疊鈔票收了起來,二話不說油門一踩到底,尾氣派出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血月鬆了一口氣,如果錢不能打動這司機的話,那下一刻恐怕就是要用刀子來脅迫了,但那樣的話,很容易發生意外。還好,沒走到那一步。
“我擦,”站在大卡車頂的範登龍頓時發出一陣怒吼。
出租車是血月租的,能加速,但這大卡車是別人的,他範登龍錢都沒給,加不加速他說了不算。
而且,高速路上大卡車是有專門的車道,限速行駛的大卡隻能眼睜睜的出租車離自己越來越遠。
“娘的,等老子抓到你之後一定要你死的很難看。”
對血月,範登龍現在很想抽筋扒皮了。
出租車加速了怎麼辦?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血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啊,已經打定主意今晚上要順藤摸瓜將血月一行人全部弄死的範登龍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所以他很果斷的跳下大卡,在高速路上狂奔,那個時候他心裏麵的想法大概是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吧。
開大卡車的司機隻感覺自己車旁邊好像是閃過了一道人影,但仔細去看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瞬間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晚上高速路上麵的車並不多,現在也不是什麼節假日,堵車的事故也沒發生。範登龍是不敢再寄希望在那些什麼免費的車上麵,因為計程車是在見車超車,不要命一樣的狂奔。
“奶奶的,要是讓我知道開車的是誰,本少爺一定讓你好看。”
兩條腿不要命的甩開來跑,但就算速度再快也跟不上那出租車啊,隻能看著它越跑越遠。
萬般無奈之下範登龍隻能再放出金蟬,遠遠的吊在血月的身後。
範登龍相信,在下一個出口血月一定會下車。
既然他叫出租車忽然加速,那麼就表明他是覺得自己現在所處位置不安全,出租車雖然在快速移動,但高速路上卻很容易被人鎖定。所以,生性多疑的殺手肯定不會坐很久。就算距離他的目的地還有很遠,他也一定會換成其他車輛離開。
十來分鍾之後,範登龍追上了那輛出租車,在距離南漁區高速收費站出口還有大約一公裏的地方,那裏發生了車禍,很多車輛都滯留在了那裏,血月所乘坐的那輛車租車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