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賺屌絲的錢,這是中國互聯網業的真理。騰訊是賺海量屌絲的小錢,百度是賺海量屌絲中小企業的錢,淘寶賺海量屌絲網商的錢——想,多玩也是如此。”——《商界評論》
有了人,一切都好說,當眾樂樂的趨勢形成後,YY的觸角伸向了各個領域,音樂,教育,隻要有集體的需求,皆有可能。
相比多玩母公司歡聚時代在納斯達克的風光上市,9158則低調很多,這家號稱“中國最大的多人視頻互動交友平台”的公司已經不聲不響地做到了10億元的年營收。和YY類似,隻不過9158做的是視頻聊天模式,你可能無法想象,一個攝像頭如何能帶動起兩三千萬的活躍用戶和七十萬用戶的同時在線?並且,還能做到盈利,並且是高額的利潤?
9158的老板傅政軍對於“屌絲經濟學”有著自已的理解:
“如果說按人數來分,國內互聯網網民的社會結構是紡錘型的,即中產及以上收入人群和底層收入人群占少數,而中間的白領人群占多數,那麼按總體消費能力來分,卻極有可能是啞鈴型的,即兩端大,中間小。
“城市白領真正可自由支配的收入其實很少。他們為了維護白領這個‘名頭’,必須把大部分收入用來買房買車,其他消費也必須向著這個目的靠攏,不可能在虛擬網絡上一擲千金。而我們的用戶,一部分來自三四線鄉鎮網民和城市打工者,另一方麵則來自個體戶小老板,他們都有著極強的網絡消費意願。”
回到之前我們對娛樂的定義,打工者有足夠的時間,小老板有足夠的金錢,當他們相遇時,草根與屌絲的娛樂在這個互聯網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碰撞出了奇異的火花。白領?麻煩你們靠邊站站。
娛樂,就是褪下華麗的外衣
現在每年的元旦檔巳經成了各大衛視新年晩會的角鬥場,12月31號晚上的電視屛幕端的是一個熱鬧好看。但是每年更讓我期待的,還是1月1日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從1987年中央電視台第一次開始轉播到現在已是第25個年頭,但魅力常在。樂手們一身筆挺的燕尾服,觀眾們一身筆挺的晩禮服,大師級的指揮,牛極了的金色大廳,藍色多齒河的旋律加拉德斯基的拍手,這是最高級最純粹的享受。
高雅不?不能再高雅了,到頂了。
可是高雅不能當飯吃,裏翅鮑裏換堆連吃三天都得吐。愛樂樂團好,但這並不是所謂娛樂。一個人自嘲自諷也好,集體性的享樂主義也好,娛樂的本質,就是通俗。
隨便舉個例子,走進一家書店到曆史類下看看書名:《明朝那些事兒》、《曆史是個什麼玩意兒》、《一本書讀通世界史》、《如果這是宋史》、《清朝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話元王朝》、《史上最強日本史》……俗吧,可我覺得挺好,當年明月帯頭把曆史通俗化,易於普及易於傳播,給全民上了一堂好玩的曆史課,善莫大焉。黃仁宇先生如地下有知想必也會高興的。
而在廣告營銷裏,我們簡直需要把俗供起來頂禮膜拜的。快消品是大眾消費品,而不是藝術品,端得那麼高不是找死嗎?廣告的作用就是賣貨,就是要替商家賣出更多的商品,這是終極目的。消費者並不排斥俗。相反,消費者有時本能地抗拒和排斥所謂的“高雅”,這並不是消費者的錯。一樣足夠高雅的事物,必定是受眾經過一定時間的學習和熏陶之後,才能與其產生共鳴。
這是一幅畫。伊夫·克萊因的《IKB 92》,在2006年的拍賣中成交價是17656796美元。
別急著喊藝術品市場都是“人傻錢多速來”,高雅的東西,有時並不能一眼就看清其中的價值。這種藍是一種特殊的藍,它專門的名字叫International Klein Blue,簡稱IKB,是受到專利保護的。想知道克萊因藍在藝術領域或時尚界的地位?就像哥特音樂之於主流音樂一樣,永遠小眾,但任憑時代更迭,它始終擁有一批鐵杆粉絲。藍色本身象征著天空和海洋,象征著沒有界限,又因為“克萊因藍”太過純淨,以至於很難找到可與之搭配的色彩進入人們的視野,因此,它的沖擊力格外強烈。
2007年,為紀念IKB誕生整整50周年,時尚界紛紛推出一係列克萊因藍單品,從服飾到箱包,甚至汽車,徹底掀起一場克萊因藍風暴!
現在風格派的藝術巳經滲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麵麵:
藝術有時並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眼可以看透的東西,距離感和隔閡有時是藝術天生的副產品,這不阻礙藝術本身的價值,可是阻礙了普通消費者與其進行無間溝通的可能,而在營銷裏,我們並不在乎這些曲高和寡陽春白雪的東西。或者說,那些高雅的、有品質感的事物,如能以親近的、平易近人的方式與人進行溝通,那麼其價值將被最大化。
有這樣一位主持人,祖父經營上海自來水公司,父親曾是中國最大的輪船公司——上海中聯輪船公司的老板,他本人中學期間代表學校參加了作文、辯論、演講的所有校際比賽,獲冠軍無數,後赴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電影電視硏究所硏讀,獲編導製作碩士學位,還擔任過台北之音電台總監和時尚雜誌(GQ)中文版總編輯,還是圈中有名的散文作家。
這樣一堆頭銜砸下來,任誰都不得不給他戴上幾頂高帽,比如“上流社會”、“精英人群”、“文化人”……
可他從2004年開始主持台灣最火爆的綜藝節目《康熙來了》,至今巳近十年,“康熙”依舊長盛不衰,他本人也成為台灣地區最當紅的電視主持人之一。
蔡康永先生告訴我們,書香門第的名門之後,一樣可以成為全民娛樂時代的最受歡迎之人物,而且是以一個以火爆潑辣作為賣點的電視節目的主持人之形象出現。沒錯,我和娛樂之間,是有可能自在切換的。
不娛樂,不成活
1986年,尼爾·波茲曼出版了《娛樂至死》,書的前言裏把喬治·奧威爾的《1984》和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做了一番比較:
“奧威爾害怕的是那些強行禁書的人,赫胥黎擔心的是失去任何禁書的理由,因為再也沒有人願意讀書;奧威爾害怕的是那些剝奪我們信息的人,赫胥黎擔心的是人們在圧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變得沖動和自私;奧威爾害怕的是真理被隱瞞,赫胥黎擔心的是真理被淹沒在無聊煩瑣的世事中……
“簡而言之,奧威爾擔心我們僧恨的東西會毀掉我們,而赫胥黎擔心的是,我們將毀於我們熱愛的東西。這本書想告訴大家的是,可能成為現實的是赫胥黎的預言,而不是奧威爾的預言。”
波茲曼還認為,在現有的電視文化裏,政治、商業和精神意識都發生了孩子氣的退化降級,成為娛樂,成為幼稚和膚淺的弱智文化,使印刷時代的高品級思維以及個性特征麵臨致命的威脅。
對此我的觀點是,事態並未那麼嚴重。
屌絲文化的出現,與其說是現實壓力下的自暴自棄,倒不如說是一種獨特的樂觀主義,這種非暴力的戲謔式的演澤,正是普通民眾對於生活態度的某種意義上的清醒認知。生活已經太累,為什麼不能讓自己舒服一下?弦已經崩得快斷,為什麼不放開束縛忘我地大聲五音不全地高歌一曲?
娛樂無罪。我們比以往的任何時候更需要娛樂,娛樂是一種閥門、一種出口,我們有權利在八小時之外的生活裏當個暫時的幼椎弱智。一個人的自嘲也好,集體的狂歡也罷,通俗低俗庸俗都無所謂,隻要有娛樂,怎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