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本來就是不切實際,在胡思亂想。先從小的做起,然後再做大的。你一下子開那麼大,掙了還行,虧了你又要怎麼還債?這樣吧,我先去買東西回來,你先烤給我吃,可以的話,我去找人給你融資好不好?”
“融多少?”他立即來興趣了,給我寫好買什麼就讓我出去買東西了。要不是為了找他我午飯都沒有吃,我才懶得管他。融多少,我心裏想頂多給他融500元。
買來他需要的東西,他已經在樓下用幾塊磚圍成一個半圓的鍋台,放上一張不鏽鋼的網,裏麵是碳,我問他怎麼會有這麼齊的東西,他說他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回來自己燒烤一些東西吃。我大罵他說為什麼不叫我。他說怕我吃太多,沒他的份。還別說他燒烤的東西真的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很餓了。我吃了2個雞腿和2個雞翅,韭菜吃一點。威哥吃的是我的一倍,就買2瓶啤酒了。威哥還讓我去買時,我拒絕了,原因是我沒有錢了。
“我媽來看我,給我500元,我沒有花,你回去給她帶回去吧。兩個老家夥沒有了工作就沒有收入,每個月還得交統籌。”
“現在徐媽和我媽開個小超市,一個月掙錢還可以,你知道吧。你知道孝順了?老媽的錢不用,用女朋友的。”
“他不是我女朋友,隻是在酒吧恩惠過一次她,所以就一直要對我好。”
“看看,好人還是有好報的。你的一次恩惠換來人家一生的以身相許呀!”
“有什麼用?沒有錢,什麼都是沒用的。通過這件事我徹底知道,千萬不要幫助弱小群體,因為你出事了,他們100個都不如你巴結一個上級的一句話管用。知道為什麼打仗死那麼的小兵,而將領沒事吧。”
“我不認同,你的上級出事了,你也不會好的。”
“給我的意思理解錯了,懶得給你說。你還記得咱市的化工一廠的副總嗎?”
“記得,你說過他一個錯誤的決定,造成本市的化工企業損失慘重,也下崗不少人。最後怎麼了?”
“最後是他被辭退去到深圳,在深圳化工廠又擔任一個不錯的職務,上一年給我爸電話拜年說的。你看看領導的錯,承擔的就是最底層的員工,人家毫發無損的該幹嘛幹嘛。”
“那還是人家有本事,我們比不了。”
“沒出事前,我們就能比,現在出事了,真的不能比。我們是從小到大就聽大人們說利益要做到最大化,最大化,為什麼我傻逼的現在才明白,腳下有那麼好的梯子不用,還認為自己是條龍,蔑視一切,看看現在,連毛毛蟲都不行,毛毛蟲還有變成蝴蝶的那一天,飛向天空。我呢?估計是蚯蚓了。”
威哥以前真的是高傲的王子,沒有想到現在成了落魄的乞丐,還是個唉聲斷氣的乞丐。看到他這樣,我很心疼,很心疼。我們不應該受這樣的罪,我們的父母也不應該給我們承擔這麼大的罪。
現在換了一批領導,我以為會換天,其實沒有什麼改變呀。起碼對於我們身邊的老百姓沒有什麼改變呀,聽國洋說,這些領導或多或少的都連親帶故的。所以--------還好,我們的家不再摻和什麼了。錯,是沒有任何人看上你,要你摻和了。
“威哥,你怎麼不問問我,你給我那麼多錢,我怎麼花了?”我不吃東西了,我再幫威哥烤玉米,我一邊翻玉米一邊聊天,這時一陣風過來,樹葉,塵土迎麵而來。我說:“不用加作料了,土就是最好的作料。”威哥揉揉眼睛笑著說:“寧戀家鄉一杯土,莫貪他國萬兩金。這是你徐媽想讓我和佳佳出國,你徐爸說的一句話。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現在後悔了。”
“不會後悔的,徐爸做事很嚴謹的。隻有對你,你是他的死穴。你才是他今生最最愛護的人,恨鐵不成鋼呀。回答我問題呀?”
“回答個屁,不是被政府收走了?”
“我名下的他們收走了,不在我名下,他們沒有查出來,怎麼收?”聽到我這麼說,威哥立即把吃嘴裏的肉吐出來,拉我進屋裏,鎖好門激動的抓住我的胳膊問我:“這麼說,你手上有錢,我猜猜,至少有幾十萬。對不對?對不對?”
“對”我大聲的說,他立即堵住我的嘴。說我小聲點,我終於看到威哥開心的笑了。我讓威哥坐好,冷靜的聽我講。我就給他講開酒吧一年多來,他給我的現金,我是存在姥姥的賬戶上了。而且在晚上他們賭牌,我也會抽些油水錢。有次早上,我早早去店裏看他們打完牌有沒有什麼東西遺漏。我發現一個包裏有5萬,我等了幾天都沒有人來領,我就占為己有了等等發生的事情。現在我姥姥的卡裏小有不到70萬。威哥聽我說完,激動的攤在地上,我嚇一跳。他卻說:“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怪不得,我爸那麼喜歡你,說你學習不好,長得也不是很漂亮,但是是塊天生做生意的料子,你膽大心細。”本來還高興的我,聽完我威哥說,我就氣不打一出來:“說什麼?徐爸說我不漂亮,為什麼每次回你家,他都說我是龍潭市最漂亮的。”
“男人說的話,你為什麼要相信呀?”威哥開心的手舞足蹈了,嘴裏一直說怎麼花?怎麼花?
“我有說給你花嗎?就憑徐爸這句話,你一分都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行了吧。天不要生氣了,你說你怎麼那麼聰明。要知道我也這樣做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威哥有些怪我。
“你經常給我發黃片,你發現很多秘密,為什麼不告訴我趕緊撤離呀。幸好有那個QQ,不然我們的所有東西都被監視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留一手能救自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我錯了,好不好,都怪我太貪心了,已經知道早晚會出事,我還在留戀那燈紅酒綠的生活。那個趙黨晨判10年牢,判的太輕了。不過用他哥的命換他的命也就這樣吧。”
“啥意思?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事情過去了。”
“呐,又瞞我,以後我們一刀兩斷吧。”我生氣的要走,立即被威哥拉過來
“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都說過去了,這些是肮髒的事,怕汙了你的耳朵,我保證,以後不會隱瞞你任何事,你這麼聰明。以後還得仰仗你給我好生活呢。”
“這還差不多,這些錢我們怎麼能光明正大的花出去,你想辦法,我們一定要做到利益最大化,利益最大化。”最後一句我咬牙切齒的說。
“遵命,孔大小姐。掙錢不會,花錢一定保您滿意------”後麵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話,我懶得聽,我不理他就開車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給李英打了電話,說下威哥的情況不用她擔心。
這天早上,我早早買了早餐給父母吃,吃完我就收拾好準備開車和老爸一起去學校。老爸說今天不用去學校,家裏來了一位很重要的客人,需要我作陪。老爸讓我去菜市場買些新鮮的魚肉和菜回來,他親自下廚。我很不解也很期待是誰?等我買來菜,和老爸在廚房收拾時,門鈴響了,我去開門,一看原來是孫叔叔。我聽老爸講,他調走到北京了,我真心的為他開心。所以一見麵我很激動的又開心的叫他:“孫叔叔好,歡迎來我家做客。”
“你好,最近還乖吧。”他回答後就隨我進客廳,我都忘記接他手裏拿的水果了。他放到茶幾上,我立即給他泡茶喝邊回答:“很乖的。”
“師兄,你再忙什麼呀?”
“酸菜魚,今天天天去市場買的,3斤。”
“啊,我口水要出來了。”
“你先自便呀,不要客氣。”
“好,我隨便看看,嫂子不在家嗎?”
“不在,上午超市忙。今天天天在家,她能喝酒,陪你喝。”
“那就好,我記得嫂子酒量不錯,看來遺傳給孩子了。你酒量這些年還是沒見漲呀?”
“心髒不好,醫生也不建議喝。”
“也是,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雖說一醉解千愁,但是醒了頭疼呀。”我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很有意思,詼諧又帶點調皮,嚴肅中又夾雜著玩笑。在這樣的閑聊中,很快就吃飯了。
我們三人就坐在一起吃飯,我一開始有些拘謹。孫叔開始調侃我一會,我立即覺得很放鬆了。原來梁叔叔這麼的會調節氣氛,我負責和孫叔喝酒,老爸負責和孫叔聊天。
“孫叔,我代表爸爸敬您一杯,感謝您對我的照顧,也祝賀您的高升。”
“高升?”孫叔和爸爸大笑起來,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好,好,我幹了,天隨意吧。”孫叔幹了後又笑了。
“我才不隨意,我也幹了。”他們笑的我有點生氣,然後就沒有再和孫叔喝酒,因為孫叔對魚頭開始慢慢的進行消滅了。
“師兄,趙黨生前天死了,他們的家人已經把遺體領走去火化了。”
“還是沒有挺過去呀。”老爸惋惜的說,我納悶了想都沒想就問:“孫叔,你抓我那天不是說就死了嗎?”
“大人說話,你隻能聽,不能說,更不能插嘴。”老爸厲聲說道,我“哦”一聲後就不再說話,其實我也發現我說錯話了。
“其實和我猜的一樣。”孫叔啃的魚頭剩下的骨頭,像擺藝術品一樣,估計一會魚頭的大概形狀就出來了。
“你猜的什麼?”老爸喝口湯問。
“也沒什麼,就是看到他的家人來領他的遺體,臉上顯示的不是悲傷,而是突然釋懷的那種微妙的情緒。這種情緒在他爸,媽臉上尤為明顯。他老婆本來就是不在乎的樣子。”
“趙黨生幾個姐妹?”
“2個姐姐,家裏就他一個獨子,但是黨生有2個兒子。按照中國的傳統,也不應該有這些表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爸說完後聽的我不明白,我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