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荒唐”的計劃(1 / 3)

有句話怎麼說:“敵人還沒有進攻,你自己先自斷手臂。”威哥現在就是這樣,他出來後在家待了幾天,不聽任何人的勸就搬出去住了,不告訴任何人地址,電話也關機了。沒有任何的爭議和懸念,尋找威哥的任務就落在我頭上了。

我和巧蓮邊開車邊在出租屋尋找,威哥不會尋短見,這點我是有保證的。怕的是他一蹶不振,和一些人墮落,所以我必須找到他。經過這件事後,我終於去到了老爸開的學校。老爸給我安排了一個物料管理的職務,說白了就是學校需要買什麼,我過目下,基本上沒有什麼事的。功夫不負有心人,聽到以前朋友說在一個小巷看到威哥買煙了。打聽到地址我就讓巧蓮開車帶我過去。見到威哥後,他不理我倆。任憑我們說什麼就是不吭聲,不是打遊戲就是抽煙喝酒。我們待了好久,這時來了一位女孩,原來是我們以前酒吧的一位服務生。我知道她和威哥的關係,我沒有想到她這麼的有情有義,會收留威哥。看著屋裏收拾的幹幹淨淨,床上被褥和陽台曬的衣服幹幹淨淨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就知道這個女孩是真的喜歡威哥。由於威哥拒絕和我們溝通,我留下電話給那個女孩,我和巧蓮就走了,我給徐爸打了電話,告訴他威哥的情況,不用擔心有人照顧他,讓他先散散心吧。我也會時不時的給那個女孩打電話問下威哥的情況,或者需要我做些什麼,李英都會很耐心很細致的回答我的問題,讓我對這個女孩產生好感。也替女孩不平,怎麼就喜歡上了威哥這個“壞男人”。

這天我接到那個女孩的電話,電話是威哥和人打架被關到派出所了。我立即開老爸的車去派出所保人,但是派出所讓我要交保釋金時,我沒有那麼多錢。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隻有給幾個發小一個個的打電話借錢。巧蓮正好在醫院做產檢過不來,就是錢給我轉卡裏,我卡也沒有帶。給國洋打電話沒有接,我翻著我的通訊錄,唯一現在能聯係的,不嫌棄我不躲避我們的梁哥算一個吧。因為我出事後他過來我家看過我一次,我非常的感激。不負所望,接到我的電話,他立即開車過來交了保釋金。我就帶威哥回去他住的地方,都沒有來到及和梁哥說幾句話,但是這份情我記心裏了。回到出租屋,威哥還是把自己關在屋裏,大聲的對我喊滾滾滾,無奈我走了。

回家後,收到國洋的電話。我把情況說了一下,國洋就立即來我家看我。和我父母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才走。他因為開會當時手機沒有接,等看到未接電話後因為其他事情就忙忘了。他不需要解釋這麼多的,因為我從不懷疑我們之間的友誼。他看到我媽和徐媽在家沒事,他通過關係給我媽和徐媽在一個機關單位裏盤下一個門麵做小超市。我媽和徐媽高興壞了,徐爸不同意徐媽去,是因為這次的事徐爸認為劉叔做了縮頭烏龜。但是國洋親自過去給徐爸解釋,徐爸接受了國洋的解釋,還是不原諒劉叔。其實我爸也講了,劉叔為什麼沒有為我們的事去求他的親家,原因是劉叔已經開始預謀和親家一刀兩斷了。他雖然沒有去求,但是讓國洋去說了。而且賄賂其他官員,劉叔也做了,但是我媽都承擔了,所以他沒事,這也是政治上的保全和利益最大化。我送國洋下樓時,國洋從皮包裏拿出了2萬塊錢給我。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我抱起國洋哭了起來。國洋抱著我說:“天姐,我印象中還沒有見你哭過呢?這是報應,你想想你從小打哭過我多少次。”我突然笑了說:“無數次。”

“來,再打哭我,我願意你再打哭我,我也不願意看你哭。”聽他說完,我立即擦幹眼淚說:“多大個事,姐不哭了。給我一萬好了,剩下一萬你拿回去吧。”

“想什麼呢?怎麼這麼自私?本來就是給你一萬的,剩下一萬給威哥。你知道威哥脾氣的,我給他不會要,再說我不知道他住哪裏。”我們聊著聊著就目送國洋開車走了--------

這段時間,學校也忙,我沒有再去看威哥,我就想著等到國慶放假,我過去看看他。

還沒有等到國慶,我就接到李英的電話。她說她中午下班回家就發現威哥不見了,她在找威哥時,聽小賣部的人說,威哥買了一桶汽油就走了,誰也不知道威哥去哪裏了。聽完李英說的,我心裏是又氣又急。我安慰李英說我知道他在那裏,不用擔心我去找,找到會給她電話的。

我午飯都沒有來得及吃,我就開車去找他,這時候我不敢給家裏的父母說,我心中想了一萬種發生的可能,從一開始我死都不會相信威哥會做傻事,到現在我自己都對自己的想法動搖了。也許對於我們現在抬不起頭來做人,死也許是唯一解決最好的辦法。為什麼還活著,就是還牽掛著生我們養我們的父母。

我開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公路上,我不知道去哪裏找威哥,我真的不知道。鬼使神差的我又來到老房子,我把車停好站在自家房子下,我好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時間。一放學,我和威哥就肩搭著肩回家,要是聞到誰家香,我和威哥就踹門而進,不吃一口絕不走的。那時候我們怎麼那麼不要臉,但是我們有很多同學和我們玩,因為我們很仗義,雖然愛打架,但是我們不欺負弱小。用威哥的話說,永遠要和比你厲害的人打架,你才能成為厲害的人。我問打不過咋辦?他說我打不過就嫁給他,他打不過就跑。我想著想著我們小時候的事我哭笑著說:“傻逼,徐星威。大壞蛋,徐星威。”我想他會不會也來老房子了,不管了,我既然來了,就過去看看吧。我們的樓到2樓是連著的,我們2棟他家是5棟。我去到他們家看到門的鎖被破壞了,我第一感覺是進小偷了。但是想想不可能,我們搬走很多年了,怎麼偏偏現在進,我已經感覺到了除了威哥這個家夥能幹這樣的事,還會有誰?

我小心翼翼的進去,我發現沒有一點動靜,我就進房間找,發現威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床邊放著汽油和啤酒。我當時嚇了一跳,我立即哭喊著威哥,威哥你醒醒。然後他被我搖晃的醒了第一句就是:“好困,好累,讓我睡會。”我以為他是喝了汽油自殺,我說什麼都不讓他睡,我問他那裏不舒服,我要撥打110時,被他攔住了,我就抱著他一直哭,哭一會我看向他,他像個傻子一樣看著我,但是眼裏的淚已經流出來了。

“你怕我死對不對?”我不說話,因為我還在抽搐著。

“你覺得我們現在的日子過得是不是還不如死了的好,死了18年後還是一條好漢。現在呢,誰給我從新開始的機會?”他坐起來,抽起了煙。

“現在死了是自殺,自殺會下18層地獄的,你成不了好漢,所以不要想了。”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所以呀,生不如死。天天,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麼打架嗎?就是遇到以前的公子哥,這次事情牽扯很多,這個公子哥就是以前和我作對的,我一直打壓他。現在終於給他機會看到我的落魄和不堪了,他挑恤我沒有問題,我能忍,但是又侮辱我的父母,決不能忍。就是回去坐牢我也願意。”

“大丈夫能去能伸,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樣的落井下石,我們從小到大看到的還少嗎?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就是恨,恨自己不懂留後手。當時那麼掙錢,我為什麼不在地下埋一筆錢,也不至於現在吸5元一盒的煙了。”聽到他說這些,我笑了,笑著打他。然後我們倆大笑起來。他立即從衣服兜裏拿出一盒50元的中華,像掏出一件非常非常珍貴的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打開對我說:“天,這是英子給我半個月的生活費,我偷偷攢錢買的。我準備自己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偷偷吸的,來被你發現了,賞你一根吧。”說著他拿出一根放我嘴裏,然後給我點上。我說:“謝謝威哥的賞賜,小弟感謝不盡。”

“不用謝,不用謝。”他邊抽邊擺手,就像回到了酒吧的時候,他的煙都是50元以上或者更貴,他要是高興,就會像扔石子一樣的,扔煙給那些小弟。然後小弟們就會說我剛說的話。抽著抽著我們哭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威哥邊抽邊哭邊說

“我們還年輕,從頭來,有什麼做不到呀?你幹嘛那麼的心灰意冷。”

“怎麼來,你知道因為我們的事,父母真的是散盡萬貫家財。他們的前途都沒有了,你可知道這個前途可是咱們爺爺輩起讚來的呀。我自認為從小到大沒有害過任何人,為什麼從小到大連起碼的公平我都沒有得到過。我想好好學習,我身邊的人告訴我,我父母多厲害,不用學習也能過好一生,我想交真心朋友,他們不是貪我的錢就是貪我家的權。我想幫助人,他們不但不領情卻說我是施舍。就因為父母的地位,把我一個幹幹淨淨的幼小心靈弄得這麼勢利和肮髒。曾經的我也糾結過,也苦惱過。初中後我就想開了。”

“你不是想開了,你是遇到一種生物,把你的心,和身體勾走了。所以你沒有心情想那麼多了。”說完我們哈哈哈笑起來。

“對喲,那時候很少照顧到你了,哥不對,來再給你支煙賠個不是。”我接過煙在另一隻煙上兌上火繼續吸:“也謝謝你沒工夫管我,我就做成了大姐,你的小弟們就和我繼續發揚你的逃課打架事跡。”

“現在的我,都不知道未來的路怎麼走了?就是想開個燒烤檔,我他媽的都沒有錢。我要開的燒烤檔可不是街邊隨便支個攤那種,要開就開龍潭市第一燒烤檔,很大很大那種。是需要很多人開車過來吃,就像廣州那樣,還有啤酒妹。什麼大人物,小人物都來我這裏吃,老子要做龍潭市燒烤服務一條龍。”

“聽你這樣說,好有遠大理想抱負,看來你經常去廣州跑,沒有白跑呀。你算過沒有,大概多少錢?”

“20萬左右”

“什麼,一個燒烤檔,至於嗎?你還是實際點好吧。就從地攤先開始慢慢做吧。地攤幾千可以吧,我們幾個給你湊湊錢還是可以的。”威哥一聽我這樣說,立即就像死人一樣躺床上一動不動了,我扭頭給他王之蔑視的哼了一聲。

過會我看向汽油問:“你買汽油幹嘛?不會想在這裏練習燒烤吧?”聽我說完他立即站起來說:“對呀,咱們家附近有個冷凍肉店,我本來想買些雞翅什麼的,在樓下烤來試試我的技術。但是聽你一說我做不成大的燒烤店,還是算了吧,你破滅了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