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我們現在要去哪裏?”一名出逃的囚犯對傑夫問道。傑夫則煩躁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我隻是在跟著前麵一群人的。”
“你都不知道要去哪裏,就這樣帶著我們亂走?”另一名囚犯也跟著質疑起來,“不要以為有塔伯森當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閉嘴!我可是和他一起第一次越獄的人,你們?隻要我說上幾句話,就能讓你們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傑夫說完這句話,那些人終於沉默了。因為塔伯森帶領著單人牢房區和他自己所在那一層的囚犯們成功地越獄了,而且還把其他地方的囚犯也統統放了出來。他的威望在所有囚犯中都是如雷貫耳的。
於是傑夫也就小人得勢,變得威風起來。
“跟著我,我們確實知道路,不過對著一片不熟。我們要到騎士廣場集合,那裏有同往地上世界的通道。我想塔伯森讓我們去那裏應該就是這個用意。”傑夫說道,但是他所謂的“知道路”隻是指他在地圖上看過那個標誌而已。
“看,那裏是衛兵!”囚犯忽然再次叫了起來,傑夫馬上示意這些人藏起來。但是前麵的人卻沒有這個意思,那群人直接對衛兵發起了攻擊,衛兵打叫了一句“你們幹什麼”,就被眾人放倒了。他們對著衛兵拳打腳踢起來,而傑夫的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
“蠢蛋!那樣會引來更多的衛兵的,他們一接近,我們也逃不了了!”剛才第一個說話的囚犯知道了傑夫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於是傑夫斥責了一聲:“閉嘴,薩羅米!”
“我覺得他們可能是不想逃跑的那一類人,他們肯定是認為逃也逃不出去的。”傑夫也瞪了埃本一眼。但是很不巧,其實埃本這次猜對了。
“打啊,打死這個衛兵!反正我們也逃不出去了,就大鬧一頓,讓他們知道把我們強行留在這裏會有什麼後果!”絲塔西扯著她尖銳的嗓門大聲喊道,她是這群人的領導者。他們已經至少第二次因為發動或參與暴亂而被抓了,是來自地底世界西部的居民,那裏一向都是最混亂的。
他們到處破壞,宣泄著自己的不滿與憤怒!他們沒有勇氣對抗軍隊,於是每次都在其他的地底居民們身上撒氣,一看到人數比他們還多的守衛隊就會開始四處逃散開來。
反正他們一無所有,所以這一切都無所謂。
“走,我們換一個方向。”傑夫說著,帶領他的人又離開了這裏。身後的暴民們依然沒有停下,轉眼又是一座遭殃的屋子轟然倒地。
他們才是真正的暴民,已經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的人形野獸。無人的管理中心與破敗的信使之屋已經被衝擊得不成樣子,公告欄也在一個人的手下“哢”的一聲折斷。這裏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他們見到了這一幕之後紛紛逃去。
貝妮塔和帕瑟爾還留在這裏。
。
帕瑟爾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睡得格外安穩。
“起來了嗎?快先過來幫個忙。”貝妮塔使喚帕瑟爾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帕瑟爾也向來比較“聽話”,走過去幫她擰衣服。
“謝謝。”貝妮塔說著,把那件衣服也放到桶裏。
“他們去哪裏了?”帕瑟爾沒有回到屋子裏麵,而是對貝妮塔問道。這裏已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薇利和其他孩子都已經離開了。
“今天是地上回歸計劃具體部署的第一天,他們都到騎士廣場去了。而且今天也是放糧日。”貝妮塔走到了通往頂閣的樓梯第一級上,然後稍微停頓了一下,調整了一下提木桶的姿勢。帕瑟爾於是也走進屋裏問道:“那為什麼你不去?”
“本來我是要去的,而且我們也打算帶你一起去,不過你睡太遲了。”貝妮塔已經走上了樓梯,帕瑟爾看著她消失在視野裏,然後撓了撓腦袋。
“選票沒有弄丟吧?”貝妮塔忽然又把頭伸回來,向帕瑟爾問道。帕瑟爾回答了一句“應該沒有”,所以貝妮塔又回到了上麵。帕瑟爾卻又呆住了。
剛才的那句“應該沒有”隻是他脫口而出說來的話,其實他並沒有反應過來貝妮塔說了什麼。
選票?他忽然想起來昨天貝妮塔給他的那條紅色小布巾——他的“選票”,已經不在他的口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