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十年一夢迷揚州(2)(1 / 1)

$$好書天天看,好站天天來,好貼天天頂,好書慢慢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裏就是黃金屋,這裏是米花在線書庫$$

如俞陛雲所說:“此詩著眼在‘薄幸’二字。以揚郡名都,十年久客,纖腰麗質,所見者多矣,而無一真賞者……”(《詩境淺說》續編)又劉永濟雲:“三四句轉入揚州一夢,徒贏得青樓女妓以薄幸相稱,亦以寫己落拓無聊之行為也。”(《唐人絕句精華》213)兩人都認為“揚州夢”即指杜牧在揚州的孟浪之行為。這一說法也確實有道理,否則“贏得”二字將無處安放。但杜牧在揚州隻有兩三年時光,並無“十年久客”。則此“夢”實在曖昧,抑或是夢中有夢?凡此種種,皆難以從文字邏輯和事實背景上予以澄清。

也許我們可以這樣解釋,杜牧不自覺地模糊了當下和過去,混淆了池州和揚州。對於生長於北方的杜牧來說,金陵、宣州、池州固然是江南,繁華而多情的揚州應該也是江南吧!由京城至黃州,再至池州固然是“落拓”,出幕揚州也是“落拓”吧!其實,杜牧身在何方,所指又是何方,並不是本詩中最重要的問題。因為除此之外,我們還能感到這首詩在意識和情感上也是模糊而曖昧的。」`米」`花」`在」`線」`書」`庫」`ht

載酒江南,楚腰多情,究竟是怎樣一種“落拓”呢?晚唐文士冶遊之風盛行,陳寅恪曰:“社會階層重詞賦而不重經學,尚才華而不尚禮法。以故唐代進士科,為浮薄放蕩之徒所歸聚,與娼妓文學殊有關係。”冶遊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幾乎對唐代所有的文人都有影響,冶遊的地方則不分京城還是外地。出沒於歌兒舞女之間,在當時被看作是一種別樣的風流,成為文人性情一部分,而不一定包含有抵抗或嘲諷意味。杜牧頗有詩以風流自誇,如其《閑題》詩雲:“男兒所在即為家,百鎰黃金一朵花。借問春風何處好?綠楊深巷馬頭斜。”當時人也是這樣來看待杜牧的,如張祜詩雲“江郡風流今絕世,杜陵才子舊為郎”(《江上旅泊呈池州杜員外》),所以,載酒攜妓對於杜牧來說,應是很平常的。但在這首詩中,冶遊被賦予了特別的情調,成為一件不同尋常之事,其原因就是身在揚州。杜牧的揚州冶遊十分引人注目。高彥修《唐闕史》有這樣一段描寫:

牧少雋,性疏野放蕩,雖為檢刻不能自禁。會丞相牛僧孺出鎮揚州,辟節度掌書記。牧供職之外,唯以宴遊為事。揚州,勝地也,每重城向夕,倡樓之上,常有絳紗燈萬數,輝羅列空中,九裏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牧常出沒馳逐其間,無虛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