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叫喊聲和惱怒的大人們打破了沉默，海倫娜皺起了眉頭。這個詛咒本來可以抵擋住海倫娜的驅散企圖。這本應該讓海倫娜看到的。相反，什麼也沒有。
海倫娜想知道精靈是不是在跟他們倆開玩笑，這時一股淡淡的氣味飄了過去。她一聞到這種氣味就愣住了，嗅著空氣，試圖把氣味固定下來，但氣味一來就消失了。但她仍然確信，有那麼一瞬間，她聞到了腐肉令人作嘔的氣味。
死亡詛咒的氣味。
“那是什麼？”亞曆克西斯問道。“你消除詛咒了嗎？”
海倫娜悲傷地搖了搖頭。“沒有。你的詛咒隱藏得很好。現在我們回我的公寓吧。”她決定不把事情的嚴重性說出去。
亞曆克西斯困惑地環顧四周。“等等，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沒時間了，”海倫娜說，“我真的不想向一群惱怒的人深入解釋魔法。”
當海倫娜發現自己正盯著一個她最不想見的人時，她轉過身來，愣住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穿著飽經風霜的藍色王國守衛服裝。督察吉爾達夫低頭看著她，交叉著雙臂，冷笑著。”“那麼這是什麼呢？引起公眾騷亂？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惹麻煩嗎？”
“我在進行一個簡單的魔法占卜，”海倫娜簡短地回答。“每年夏天這個時候，在我家附近表演的鼓手聲音就更大了。”
“鼓手沒有巫術。至少不是困擾這個城市的那些可憐蟲，”警察回答。“在我眼皮底下，沒有鼓手把一個人變成螃蟹。”
海倫娜指出：“當時他試圖刺傷我。”。“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們現在能走了嗎？”
凱爾達夫的目光轉向亞曆克西斯試圖估量形勢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我自己再檢查一下。”海倫娜確實介意，但她可以告訴檢查員，她並不真正在乎這些。
當檢查員走過海倫娜與亞曆克西斯交談時，他的表情沒有那麼尖銳，但他仍然沒有任何權威性。“請原諒我老是打擾你，但我想聽聽你對這裏發生的事情的說明。”
“啊，好吧，”亞曆克西斯搖搖頭，讓自己站穩，然後又站直了。“我是亞曆克西斯·馮·斯特勞斯芬夫人，剛剛抵達這座城市。為了幫我擺脫一個非常惱人的詛咒，我買下了海倫娜的服務，她對我的遺產施了一些咒語。”她行了屈膝禮。“如果這對你們美麗的城市造成任何不當的幹擾，我深表歉意。以後我會盡量避免這樣的騷亂。”
巡官皺起了深深的眉頭，把提燈舉到頭的高度，注視著亞曆克西斯的眼睛。海倫娜猜想，他很可能是在尋找催眠術或其他精神魔法的跡象。經過長時間的尋找，他惱怒地咕噥了一聲，把燈放下了。”“那麼，我不能因為這樣的事而拘留你。但要把噪音降下來。”他短暫地低頭看了一眼海倫娜，又冷笑了一下。“如果你問我的話，你最好去找一個牧師談談詛咒的事，而不是找一個撒旦的新娘。”
“我沒有結婚，”海倫娜回答。亞曆克西斯不得不屏住呼吸，而檢查員則瞪著她。諷刺這個人並不明智，但很有趣。
“記住這一點，姑娘，”檢查員基爾達夫說，然後悄悄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海倫娜歎了口氣。“我的謝謝。現在讓我們在更多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前回去吧。”
“很好，但我想要一些答案，”亞曆克西斯一邊回答，一邊走到海倫娜身後。“畢竟我是在為此付出代價。”
“等我們到了那裏我會解釋的，”海倫娜答應道。
至少，盡她所能。
當他們到達海倫娜的公寓時，海倫娜讓一壺薄荷茶開始沸騰，而亞曆克西斯則坐在床上，薩繆爾一家人帶進來真是太好了。這個貴婦人在回來的路上一直保持沉默，海倫娜猜想她可能對這個啟示不以為然。
她把茶放好後，把辦公椅轉向亞曆克西斯。“我所做的隻是施了一個簡單的咒語來移除隱藏的魔法。這應該可以清除詛咒背後隱藏的一切。”海倫娜歎了口氣。“不幸的是，你的詛咒非常善於隱藏。”
“這麼說你什麼也沒找到，”亞曆克西斯帶著些許苦惱問道。
“不，”海倫娜平靜地說。“我發現了一些東西。我知道那裏有個詛咒。也是一個強有力的理由。但是它對於隱藏的態度非常頑固。通常詛咒都會湧向我。這一個根本不肯出來。”
亞曆克西斯慢慢地扭動著雙手。“我明白了。請原諒，我還有一個問題。”貴婦人直直地看著她。“為什麼你的魔法和我家鄉的法師有那麼大的不同？”
海倫娜做了個鬼臉。她早就料到了。“由於各種原因，我的魔法看起來不同了。但最大的問題是，我比和你一起工作的女巫更強大。”
“哦？”亞曆克西斯揚起一條眉毛。“原諒我沒注意到。”
海倫娜歎了口氣，打了個響指。當一個發光的藍色圓圈出現在她腳下時，房間裏的每一盞燈立刻熄滅了。亞曆克西斯敬畏地看著九盞小燈從圓圈中漂浮上來，圍繞著海倫娜排列在行星軌道上。海倫娜讓燈光在她周圍轉了幾圈，然後再次打響指。燈光重新亮了起來，圓圈消失了。“我相信我已經證明了自己？”
亞曆克西斯看著地板。“我為懷疑你而道歉。”
“好吧，我不能太責怪你。”海倫娜向後靠在椅子上。“我是在希臘王國長大的，那裏是奧林匹亞人統治的地方。魔法在那裏是不同的。例如，如果有人用海鷗的羽毛和蠟做了一對翅膀，並試圖在你的世界裏用它們飛翔，會發生什麼呢？”
亞曆克西斯眨了眨眼。“嗯，除非他們得到了上帝的祝福，或者擁有神奇的羽毛，否則我猜想他們最終會躺在地上，要麼看起來很傻，要麼死了，要麼兩者兼而有之。”
海倫娜點點頭。“在我的領域，像這樣做翅膀實際上可以讓人飛起來。魔術就是這麼簡單。現在我承認我沒有那麼多的環境魔法在這裏工作，但作為一個女巫，這幾乎不是一個問題。但是由於我的訓練，我的預言就是沒有其他人的法術那麼宏偉。”
“這並不是說我不能使用其他風格。我不是一個窮鄉僻壤的鄉巴佬，”海倫娜召集了一個更小的神秘社團。“但總的來說，我的日常咒語是基於更簡單的儀式。”她聳了聳肩，把圈子打發走了。“我想，如果我開始宰羊，你的眼睛可能會覺得更有魔力，但這裏的人對此不以為然。而且山羊很貴。”
亞曆克西斯身體前傾時，她的關心似乎消失在了好奇心中。“但是這怎麼能讓你變得更強大呢？難道在魔法更多的領域裏施展魔法不會讓你更難適應嗎？”
海倫娜伸開雙手。“魔法是一件複雜的事情。這是一半的儀式，一半的手法，一半的個人力量，一半告訴宇宙的一部分，抱怨你已經有三個一半閉嘴，排隊或其他。”她聳了聳肩。“因此，我知道自己會使用魔法的事實，讓我更容易使用魔法。”
亞曆克西斯對這份聲明反複眨眼。“但這沒有任何意義......”
“這就是為什麼我是女巫，”海倫娜回答。
長時間的停頓之後，海倫娜歎了口氣。“我的導師曾經說過，魔法是瘋狂的，女巫是瘋狂的。但這種說法有些用詞不當。瘋狂就是相信不可能是可能的。魔術就是知道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可能的，然後還是去做。”海倫娜凝視著亞曆克西斯，很高興看到這個女人在顫抖。“魔術師簡直是瘋了。”
當海倫娜盯著亞曆克西斯時，時間從克羅努斯的手指間溜走了。那個金發女人在她不屈的目光下移動著身體，抽搐著。
最後，海倫娜向後靠了靠。“現在我已經完成了我那奇怪的神秘力量的展示，我希望我已經證明了我足夠強大來幫助你。”
亞曆克西斯點點頭。“是的。這樣應該很好。”女人微微一笑。“盡管如果你想聽我的建議，如果你假裝需要其他魔術師的華而不實的技巧，這可能是更好的廣告。在有了客戶之後再解釋自己的權力就不那麼有效了。”
“我是個女巫，不是演員，”海倫娜低聲說，轉身離開了那個女人。“即使他們讓女演員成為演員，我也不會有興趣成為演員。”
“的確。”亞曆克西斯咯咯地笑著，然後張開雙臂站了起來。“那麼我們今晚剩下的時間計劃是什麼呢？”
海倫娜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我們休息到明天，那時我可以去一個更好一點的地方舉行儀式，試試更強大的咒語。不用擔心會惹鄰居生氣。”她看著那個貴婦人。“我想你沒有地方放閱讀材料吧。你懂什麼語言？”
“啊？”亞曆克西斯眨了眨眼。“德語、拉丁語、英語、法語和俄語。”
“呸，拉丁人，”海倫娜咕噥道。“愚蠢的修道士們，把所有的作品都用在了這種滑稽的語言上。”她拿出兩本書。“你更喜歡奧德賽還是傑遜王子戰群妖的故事？”
“後者，”亞曆克西斯回答。“我更喜歡讀故事的結局，即使結局很糟糕。”
海倫娜點點頭。“很公平。”她拿出一本大部頭，遞給貴婦人。“當我的諷刺發表在《美杜莎》（Medusa）和《美狄亞》（Medea）上時，不要理會我在頁邊空白處的諷刺評論。”
“當然，”亞曆克西斯微笑著回答，這意味著她不會這麼做。好吧，海倫娜不會解釋這些事情。
“廁所在我的臥室旁邊。海倫娜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本詩集。“我們日出後出發去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