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海倫娜說。“現在說正事吧。告訴我這個詛咒是怎麼回事。你已經試圖去除它了嗎？”
亞曆克西斯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嗯，起初我並不認為這是一種詛咒。畢竟我父親有一個魔術師，叫Nedvarious，專門負責保護我們不受這種東西的傷害。”海倫娜對這個明顯的假名嗤之以鼻，但還是讓亞曆克西斯繼續說下去。“看起來運氣不好。一杯水灑在樓梯上，一支蠟燭被強風吹倒。危險的事情如果沒有人注意，就會發生意外。”
“然後事情變得更加戲劇化。掛刀從掛鉤上掉下來，門飛快地打開。”亞曆克西斯咬著嘴唇。“當我知道這是不自然的時候，一個堅實的欄杆在一個女仆的抓地力下崩塌，導致她倒在我身上。我們都隻是擦傷而已，但那絕不可能是意外。”
海倫娜眯起了眼睛。“那麼，教練的事呢？”
亞曆克西斯看上去很驚訝，然後羞愧地低下了頭。“是的，這可能是我的詛咒造成的。這就是為什麼我逃離家鄉去尋求治療的原因。我不想讓我的房子處於危險之中。”
“你甚至沒有問過你的宮廷巫師？”海倫娜問道。
亞曆克西斯緊張地笑了起來。“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我對家人的恐懼壓倒了我的理智。我對此感到後悔。”
海倫娜理解地歎了口氣。“有時候我們做的事情在當時看來是合理的，但後來又會後悔。”
彼得羅斯帶著三個盤子走了出來，這樣海倫娜就不會再沉思了。亞曆克西斯抬起頭看著盤子。“羊肉飯加奶酪？”
“這不是大米，這是克裏塔拉基。雞蛋意大利麵。還有番茄醬和青蔥。當然還有用橄欖油烹製的麵包，”彼得羅斯一邊放下盤子，一邊自豪地說。他把笑容轉向海倫娜。“就像國土一樣，是吧？”
“沒有什麼比得上我的家鄉，”海倫娜咧嘴笑著回答，“因為我的家鄉到處都是揮舞長矛的肌肉發達的傻瓜，而且西紅柿質量差得讓人痛苦。”
“嗯，如果你有的話，我相信你會用的。”他後退了幾步。”“我讓你們兩位女士回去做你們的事，吃你們的飯。如果你需要什麼，請告訴我。”
當彼得羅斯再次回到廚房時，海倫娜咬了一口羊肉，發現味道很好。雖然她和廚師經常就他們兩個國家的不同之處互相譏諷，但彼得羅斯是為數不多的知道調味食物的傳統方法的人之一，並且把它們與美洲提供給世界的新食材完美地混合在一起。
“他是一名出色的廚師，”亞曆克西斯吃完自己的一口後說。“我很驚訝他的餐廳這麼小。”
“這對這座城市來說相當大，”海倫娜說。“當然，如果他增加了太多的人手，他就必須教他們如何正確地烹飪。”
亞曆克西斯慢慢地點了點頭。“那將是一個難題，”她說，然後回到吃飯的地方。
他們安靜地吃了一會兒，彌補了錯過的午餐，然後放慢腳步，繼續工作。海倫娜首先采取行動。“那麼，關於解除這個詛咒，你看到了誰，他們說了什麼？”
“嗯，我先去了另一個縣，和他們的巫婆商量了一下。我避開了我父親家附近的女巫，因為，嗯，當一個強大的詛咒發生時，她是最有可能被懷疑的，不是嗎？”海倫娜點點頭。”“可是那個巫婆什麼也沒找到。她說我根本沒有被詛咒。”
亞曆克西斯歎了口氣。“這樣的事情重複了兩次，直到我找到了一個最終相信我的女巫。”女人做了個鬼臉。“至少她相信我，當她發現她的寵物蛇已經逃跑了，當我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偷偷穿上了我的馬靴。是她派我來和異種談話的。《閃亮的女士》（ThelightningLady）。”
“仙女說了什麼？”海倫娜問。
“她說這個詛咒是一種奇怪的魔法，需要一個真正的魔法大師來操作，”亞曆克西斯說。“他們說，他們認識的唯一符合這種描述的值得信賴的人就是你。”貴婦人笑了。“就這樣，我來到了這裏。我敢肯定，任何被精靈高度評價的女人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巫之一。”
海倫娜意識到她對這些讚美是喜氣洋洋的，於是強迫自己的表情變得更中性一些。”“嗯，我很會罵人。但是我必須承認，我在美人中的名氣更多的是緣分，而不是我的力量。我仍然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消除一個複雜的詛咒可能需要時間。這比創造一個更難。”
廚房裏傳來一聲巨響，兩個女人都退縮了。隻有幾句彼得羅斯的咒罵跟隨著亞曆克西斯，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海倫娜身上。“這是怎麼回事？我會認為，破壞比創造更容易。”
“沒錯，”海倫娜回答。“詛咒就是毀滅。它緊緊抓住自己的目標，有時甚至在實現了創造者的目標之後。把它想象成一個傷口。如果它是淺的繃帶和時間就足夠了。如果是更深層次的問題，就需要更複雜的護理。”
亞曆克西斯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我明白了。所以你是說這需要一些時間才能修複？”
“也許吧，”海倫娜回答。“或者也許它看起來比實際情況更複雜。完成這裏的工作後，我就開始調查。”
“理由充分的辯論，”亞曆克西斯說，然後又喝了一口葡萄酒。
海倫娜在繼續之前也喝了一杯。“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有人會特別詛咒你嗎？”
亞曆克西斯搖了搖頭。“我.....。.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她悲傷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我的家庭。我父親至少打過幾次邊境小衝突。但是我的父親仍然健康，我的兄弟是繼承人。”
“有過去或現在的追求者嗎？”海倫娜問。
貴婦人臉紅了。“啊，不。至少最近沒有。”她的表情低落下來。“我小時候訂過婚，但他死於騎馬事故。”
“我表示哀悼，”海倫娜說。她歎了口氣。“其他的事可以等等。”
海倫娜小心翼翼地穿過漸漸暗下來的街道，朝第五街公園走去。街道越來越涼爽，交通越來越繁忙，但公園裏卻空無一人。這對她的咒語技能來說是完美的。
“彼得羅斯先生似乎對你的付款很滿意，”亞曆克西斯一邊跟在後麵一邊說，“這裏的銀幣這麼稀有嗎？”
“他喜歡新奇的東西，”海倫娜回答說。“對他來說，這是希臘鼎盛時期的象征。把所有城市都想成‘希臘’就很奇怪了。”
“啊，我想我理解這種感覺。每次有人談到‘德國’......”亞曆克西斯揮舞著雙手圍成一個圈。“這很奇怪，但你不能真的抱怨。”海倫娜點點頭。
幾分鍾後，他們出現在小公園旁邊。有幾個孩子還在街燈下玩耍，但那不是問題。海倫娜走到鴨塘附近的一個小樹林，張開雙臂。“這應該足以進行第一次調查。”
“為什麼在這裏？”亞曆克西斯困惑地看著。“為什麼不在你們的房間裏？”
“正如我所說，詛咒還在徘徊，”海倫娜回答。“日常生活創造了許多詛咒。你有多少次對著卡住的門或是吵鬧的地板咒罵過？”海倫娜問道。
亞曆克西斯聽到這個問題有點臉紅。“但這些對他們來說肯定沒有意義吧？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魔法。”
海倫娜搖了搖頭。“魔法要比那複雜得多。”她伸了個懶腰。“詛咒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魔法。將憤怒轉化為行動的藝術。當然，你創造的任何詛咒都太微弱，不足以傷害蒼蠅，更不用說人類了，但是對你的詛咒是微妙的。它可能隱藏在那些小小的詛咒中。”
“無論如何，植物，尤其是活的植物，可以淨化環境。這就是為什麼公園通常沒有詛咒的原因。除非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海倫娜做完伸展運動，轉向亞曆克西斯。“所以，如果你能保持不動，正常呼吸，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對。”亞曆克西斯筆直地站起來，好像在擺姿勢拍照，然後慢慢地進入正常的呼吸周期。海倫娜改變了自己的呼吸，使呼吸與那個女人的呼吸相一致。
海倫娜專注於她的呼吸。空氣的循環。她沒有讓自己的意識沉澱在自己的內心，而是專注於把這個世界帶入她的意識。她開始嗅到身邊的魔力。她的病房裏撲鼻的氣味，很久以前就有的祝福的濃烈氣味，千百次求婚的芬芳氣息，還有幾次拒絕的酸酸的低音。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魔力。她自己的權力網，精心構建，使她免受傷害。縈繞在亞曆克西斯身上的魔法碎片，可能是住在巫師附近的緣故。公園新長椅周圍的一點光亮。遙遠的地方，是王國本身的力量之網。一個奇怪的拚湊格子的夢想，恐懼，和幾乎被遺忘的記憶。
海倫娜讓她體內的力量流出。她很少接觸到自己精神的核心。它隻不過是一股涓涓細流的能量，但卻懷著惡意和審判滲透到這個世界。呼籲其他人回答這個問題。
一些小小的咒罵聲飄了出來，但亞曆克西斯什麼也沒說。
海倫娜心中充滿了憤怒。真是侮辱。詛咒應該屈從於她的一時興起。她把煩惱轉移到手上，拍了一下手。
掌聲在她身上回蕩，然後在狂風和原始的魔力中爆發出來。海倫娜掙紮著睜開眼睛，風呼嘯而過。亞曆克西斯尖叫著，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當力量襲擊她時，她舉起胳膊擋住臉。狂暴的西風衝破了氣味和色彩，驅散了揮之不去的魔法、小小的詛咒和風暴中的葉子一樣的小小的祝福。
海倫娜被放逐之後，沉默了一會兒。隻有她的病房還在，在抵擋住這次輕微的攻擊後，她的臉上的光亮變得稍微明亮了一些。以及王國本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