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狼王“巴爾托”的故事(3 / 3)

第七天,漫長的旅行全部結束了。他們來到村旁的小河對岸,在那裏能望見柯耀爺爺和多蓀的印第安部落。狼群跟到河岸停住了腳步。對暴風雪來說,這兒是它去做狼還是當犬的分水嶺。假若就此離開母親回到夥伴中去,那麼就要繼續它的狼王生涯;如若告別夥伴過河去,就要開始走犬的道路。

暴風雪站在岸邊,回過頭來深情地望了望自己的夥伴。

就這樣把豁出命才戰勝黑毛得到的王位扔掉,也實在可惜。

但憑著暴風雪對母親的信賴和愛戴,它狠了狠心,站在河堤上仰望天空,悲切地“嗚———嗚———嗚噢———,嗚———噢”地向遠處的夥伴們告別。

夥伴們也站在遠處,和著它的吼聲合唱起來。

暴風雪勇敢地向著犬的世界邁出了第一步

它成了柯耀爺爺家的一個成員。柯耀爺爺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巴爾托,這是他以前養犬中最有名的頭犬。他很珍貴巴爾托這個名字,一般不輕易授給哪條犬。在他六十年的生涯中,這是第三個從他那兒得到這個名字的犬。他希望暴風雪成為一個好頭犬。

母親尤肯也一直跟在旁邊,對柯耀爺爺很親熱。改名叫巴爾托的暴風雪,終於習慣了新的生活,開始接受柯耀爺爺的嚴格訓練。

在愛斯基摩和加拿大印第安部落,養了許多挽犬的村民們,在仔犬生下來三四個小時,就給它們套上剝掉了皮的原木。這是為了使它們從小就養成拉東西走路的習慣。再大一點,就開始接受嚴格正規的挽犬訓練。

最初,巴爾托被套在兩排挽犬的中間。在雪橇最前頭的是頭犬,第二條是非常得力的挽犬,其它年輕挽犬跟在頭犬後麵。當基本訓練結束後,就該做初次的實踐旅行了。

雖然巴爾托受挽犬訓練為時已晚,但聰明的它,在柯耀爺爺高超的訓技下,很快就掌握了挽犬的本領。

柯耀爺爺回到村裏後,又從夥伴們那裏弄來幾條挽犬,組成了一個有五條挽犬的雪橇犬隊,其中,當然包括尤肯和巴爾托在內。

尤肯再次登上頭犬的寶座

尤肯原來就是條出色的頭犬,巴爾托也曾是個稱職的狼王,很快就能在柯耀爺爺的挽犬中占據重要地位。它們經過反複的近距離旅行的鍛煉,柯耀爺爺結束了對巴爾托的一係列強化訓練後,懷著矛盾的心情,就去找卡基克的妻子了。

出發的那天早上,柯耀爺爺把魚幹分給挽犬們,又特別給了尤肯和巴爾托海豹肉。

多蓀再三勸阻他,不要把巴爾托送回去。可柯耀爺爺說:“我討厭做那種見不得人的鬼事,”

從柯耀爺爺的村子到卡基克家人住的愛斯基摩村子,要走三天時間。他在北極陽光下,隻用了兩天半就趕到了。

卡基克的村子也和柯耀爺爺的村子一樣,不過是個並排著二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落。

卡基克的夫人和台帕拉的弟弟妹妹們過著清苦的日子,一見柯耀爺爺來到自己家,吃驚地問:“真是稀客到來了。您到這個村子有什麼事嗎?”

柯耀爺爺說:“我是為這條犬而來的,你還記得它嗎?”

聽柯耀爺爺這麼一說,卡基克夫人眯著眼看了看:“啊!是尤肯,真是尤肯嗎?真像啊……”

卡基克夫人跑到雪橇旁邊,尤肯也站起來迎上去,一個勁地舔她的臉和手。

柯耀爺爺目不轉睛地看著這情景,並講述了自己是怎樣和尤肯相遇的事。一邊吞吞吐吐地說:“正因為如此,我才把它帶來還給你。可是,尤肯的兒子巴爾托……你能送給我嗎?”卡基克的妻子說:“是您把我們的尤肯送了回來,不能不報這個恩呀。是你把尤肯的兒子訓練成了挽犬,應該歸你”。

柯耀爺爺高興地把巴爾托拴到了以前拴尤肯的頭犬位置。卡基克的妻子牽著尤肯頸上的繩子,和孩子們一起目送他們遠去了。

巴爾托見母親離開了自己的夥伴,難過得鼻子咻———咻———地直哼哼。尤肯默默地趴在地上,它知道,從此就要和兒子分離了。

柯耀爺爺也不忍看這生離死別的場麵。他大喊一聲:“駕!”

巴爾托聽到這聲音,怔了一下,隨即奔跑起來。

它多次回頭,戀戀不舍地望著媽媽所在的地方。

然而,此時它擔負著頭犬的重任,跑在夥伴們的前頭,它感到無上光榮,終於克製住悲傷,繼續向前跑去。

就這樣,巴爾托在柯耀爺爺家生活了兩年。

現在的巴爾托和它的先父比起來,沒有一點遜色之處。它已成為舉止不凡、堂堂出眾的狼犬了。

作為頭犬,在這裏誰也沒有能趕上它的。

它不光會拉雪橇,還經常和柯耀爺爺一起外出狩獵。

巴爾托生長在大自然的原野上,又有狼的經曆,還當過狼王,所以它的狩獵本領遠比拉雪橇高明得多,常常沒等柯耀爺爺射擊,就能單憑自己牙齒的力量把高大的馴鹿、麇鹿捕獲。每當這時,柯耀爺爺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總是高興得淚水直流。

就這樣,柯耀爺爺家的巴爾托,在遠近出了名。

1925年1月,在靠近白令海峽的羅摩鎮,流行了一次白喉瘟疫。鎮裏的孩子們紛紛染病死去。為了治好這種病,隻能盡快注射血清。

羅摩鎮長給每個村鎮拍了急電,請求他們速援血清。

各方彙集了不少血清,都送到了離羅摩鎮最近的雷奈奈鎮。雖說雷奈奈鎮離羅摩鎮最近,但也有一千一百千米遠。途中有二十來個愛斯基摩小村落。怎麼盡快送去呢?

沒有人肯出來承擔這個重任。正巧,柯耀爺爺到鎮上辦事。他得知這件事,對鎮長說:“我老了,不行了,讓多蓀趕著我的巴爾托去吧!”

聽了這話,雷奈奈鎮鎮長高興得連聲說道:“上帝,我的上帝,你還在這兒磨蹭什麼,快回去準備,明天就出發!”

第二天,多蓀認真聽柯耀爺爺講了旅途中的各種注意事項,並彙集了村中十三條優良的哈斯奇挽犬,組織了一支精銳的犬撬隊。理所當然,巴爾托是這支犬橇隊的頭犬。

雷奈奈鎮鎮長看到來接受任務的多蓀和以巴爾托為首的犬橇隊,信賴地說:“相信你會把血清送到羅摩鎮的。這是一次很危險的旅行,但為了解救麵臨死亡的孩子們,多蓀,全指望你了。”

多蓀說:“我全指望巴爾托了!”

雖說巴爾托聽不懂人們的對話,但它的肌體使它感覺到,這次旅行和以往完全不一樣,這是一次重大的、危險的旅行。以巴爾托為首的多蓀挽犬隊,做好了冒死的精神準備,一月二十七日夜裏,他們從雷奈奈鎮出發了。

鎮裏的人們擠在鎮頭,為他們送行。

二十七日出發,日夜兼程跑了五天,挽犬都累垮了,一個接一個倒下。大部分挽犬的腳掌破裂,拖著破腳再也跑不動了。多蓀對途中的愛斯基摩部落的村民說明了情況,換下了兩條挽犬繼續趕路。後來,連最強的巴爾托,也磨禿了趾甲,腳掌裂開了一道道血口,一步一個血印。就這樣,二月四日的夜裏,多蓀的挽犬隊好容易到了最後一個愛斯基摩部落。在這兒,本應讓挽犬充分休息,吃些好東西。因為從這個部落到羅摩鎮之間。完全是荒無人煙的雪野,還麵臨著八十五千米的更艱難的雪路。

多蓀明白這一點,但時間不允許。耽誤一天,就可能有幾個孩子被奪去生命啊。盡管多蓀自己也累極了,他還是在當天晚上十點,從最後一個愛斯基摩部落出發了。當時室外是零下四十度的嚴寒。他們出發沒多久,就遭遇上了暴風雪。四條挽犬被嚴寒凍得接連倒下。多蓀隻好將它們解下來扔到半道。

怒吼的狂風和迎麵撲來的暴風雪,吹得多蓀辨不清方向,他隻好全靠巴爾托了。

巴爾托好像鬼魂附體似地繼續前進著。這時,從暴風雪的厚牆之中,遠遠地傳來金屬般的微弱的尖叫:“啊———,啊嗚———,嗚———噢———嗚……”

那是狼的叫聲。多蓀一聽到狼叫,驚叫道:“糟了!”

在暴風雪中遭到狼的襲擊,那一切都完了。到羅摩村隻剩下半天的路,卻偏偏遇到了狼!多蓀又窩火又傷心。他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槍。暴風雪好像收斂了些,隨著暴風雪的減弱,狼群也會馬上追來,他們會很快察覺到挽犬的蹤跡而包抄上來的。

“啊嗚———,啊嗚———,噢———嗚———”

狼在互相報警,呼喚著自己的同夥向多蓀犬橇隊前進的道路聚集。

第一個狼影子已出現在紛紛揚揚的雪幕上。剛看到兩隻,接著,三十隻狼尾隨多蓀率領的犬橇隊而來。不用說,它們是要吃掉這些挽犬的。冰天雪地中,餓狼更加凶狠可怕。多蓀把子彈填入槍瞠,準備拚個死活。就在這時,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出現了:隻見狼群已追到犬橇跟前,跑在最前麵的巴爾托停住腳步,仰首對天,和狼一樣叫了起來:“啊嗚———,啊嗚———,嗚噢———”

這不是犬吠,而是野生的狼嗥。

狼群聽到巴爾托的叫聲,全都停下來,但又馬上騷亂動蕩起來。它們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跑近犬橇。巴爾托以外的其它挽犬都嚇得哆嗦起來,也有的累得坐在雪地上。

多蓀從雪橇上站起來,托槍準備射擊。他突然發現巴爾托的態度異常,隻見它依戀地對著狼群搖尾巴。

多蓀嘟噥著,正感到奇怪,忽見狼群中走出一個高大家夥,把自己的鼻尖對著巴爾托的鼻尖,又互相從鼻子尖聞到脖子。多蓀哪裏知道,這群狼就是巴爾托原來的夥伴。就是巴爾托打敗黑毛後稱王的群體。

狼群已把巴爾托率領的挽犬當成自己的夥伴看待。不僅如此,還把雪橇上的多蓀當做朋友。它們好像保護多蓀的犬橇隊似的,前呼後擁地將他們送到了可以望見羅摩鎮的地方。巴爾托和其他挽犬在狼群的護送下勇氣備增。犬橇隊繼續奔跑,在第二天清晨五點,終於到達了羅摩鎮。

剛能看見羅摩鎮時,狼群悲切地叫了一陣,便消失在雪原中了。這叫聲是向自己原來的大王巴爾托告別。

血清送到了,近百個孩子得救了。這件事,很快傳到美國首都華盛頓。正巧,當時議會正在開會,列爾議員在美國參議院作了表彰巴爾托和多蓀的演說,並提議建造巴爾托紀念像。

全會一致通過此項提案。這年三月,在紐約的中央公園,就立起了一尊拉著雪橇的狼狗的精美銅像。

狼是群居性極高的物種。一群狼的數量大約在6到12隻之間,在冬天寒冷的時候最多可到五十隻以上,通常以家庭為單位的家庭狼由一對優勢對偶領導,而以兄弟姐妹為一群的則以最強一頭狼為領導。有來自不同家庭等級的各類狼,各個小團體原狼首領會成為頭狼,頭狼中最出眾的則會成為狼王。智能頗高,可以氣味、叫聲溝通。

本故事以一隻拉雪橇狗和狼所生的一條狼狗“暴風雪”為主人公,故事曲折動人,一波三折,讓我們看到了狼群內嚴密的組織性,複雜的鬥爭關係,對工作的負責,對主人的忠誠和親情。宛如一個人類社會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