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雨霖苓的一番診治,氣息穩定了不少。冰陽重新換了身潔淨的衣袍,正要去看冰凝,卻見士兵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呈上信件,“參見陛下,風啟將軍傳來急奏,請陛下過目。”
“邊境又有什麼動蕩嗎?”冰陽邊想著邊拆開信件,因為風啟將軍太過死板頑固,為了防止他認出冰凝塗生事端,便把他安排到了冰國與焰國交界的地帶,這一去就是十四年,好在風啟將軍雖然古板,但勝在忠誠,從在朝為官到邊境苦寒之地如此落差多年卻毫無怨言。
“近日焰國派使臣前來求娶公主嫁於皇子炎華,茲事體大,遂擾陛下,煩請裁決。”冰陽閱畢將書信重重拍到了桌上,險些再度亂了剛剛穩定好的內息,也等不得再浪費幾天傳信,直接千裏傳音於風啟,讓他將來使打發走,冰國的公主絕不可嫁於他族。
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草長鶯飛,落英繽紛,櫻花樹下一女子著一身粉色羅裙席地而坐,漫天花落襯得人更加嬌豔,絲毫沒有被這花舞壓過風頭去,低頭悠然撫弄著琴弦。樹上坐著位翩翩公子,一襲白衣溫潤如玉,劍眉星目,微帶笑容像春日的陽光,滿滿少年氣息,以簫聲和著琴音,竟生出這般美好的景象,天作之合,也不過如此。
冰凝走近,打量一番,竟發現那女子彈得,是幻凝琴。而樹上的公子,可不就是父皇?雖然看上去年輕了許多,但模樣確是一樣的。再仔細看那女子的臉,總覺得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冰涼的地麵,冰凝有些納悶為何會有這樣的夢境,顯然像是父皇的記憶,可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帶著諸多疑問環視四周,整座宮殿都是由玄冰做的,雖然寒涼但卻不至冷的刺骨,擺設華麗卻不顯庸俗,不像是冰國的宮殿。綠色的藤蔓纏住自己的雙臂,動彈不得,藤蔓的另一端纏在了兩邊的柱子上,讓冰凝沒法放下胳膊,有些酸痛。想要站起身來,卻渾身沒什麼力氣,腳腕生疼,疼的冰凝直吸冷氣。
一襲青衣映入冰凝的視線,冰凝抬眼望去,是經常來找父皇的木璃姑姑,隻是她清麗的麵容上與往常相比,多了些邪魅。
“木璃姑姑……你是來救凝兒的嗎?”剛受完“離魂蝕骨”的身體確實太過虛耗,冰凝有些吃力的問道。
“不過離開了你的身體一會,你就認不得我了嗎?”嬌媚卻刺耳的聲音升在冰凝上方,帶著些陰陽怪氣,且惑人心神,一下點醒了冰凝。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是……冰魔?”
“木璃”蹲下身來,纖玉手指捏住冰凝的下巴,邪笑看她,“倒也不枉我在你體內住了十四年。”將冰凝重重的甩了下去,一時不察額頭實實地磕在地上,血流下來,凍結成霜,隻是在這冰麵的地上,看不出什麼。
“你既敢叫我受這酷刑,也該去了解了解我的來曆,這幾萬年都過來了,難道你的前輩們會沒用過這些個小招術嗎?到累你受了這麼多苦,有什麼用?我照樣好好的站在你麵前,雖然這具軀殼的力量不如我的萬分之一,但對付你還是足夠的。你縱然擁有了我所有的力量,你可能使出十之一二?竟妄想擺脫我?小丫頭片子,真是狂妄至極。”“木璃”鄙夷的說著,像是勝利者般炫耀著。
冰凝已經沒了反抗的心思,跪倒在地大口呼著氣,“既然你那麼喜歡受刑,那我就再叫你感受感受,什麼叫‘離魂蝕骨’。”
“木璃”抬手施法,纏在雙臂上的藤蔓蔓延,繞至全身,隻見她翻手一按,原本光滑的藤蔓上全部生出長長的青刺,刺入冰凝體內,“嗯……”冰凝咬緊下唇,硬是沒叫出聲來,粉嫩的唇瓣上隨即鮮血直流,可比起如今身上的痛楚,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