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許諾容易兌現難呢?喜歡撒謊的人或某種在習慣觀念以詐取勝的經商、用兵等行當中,“怎麼說就怎麼做”往往是一句空話。不是有所謂“無奸不成商,兵不厭詐”之說嗎?當然這些話也隻能在一定時期,一定範圍說,商人無誠信成不了大氣候,兵家之欺詐當隻限於戰略戰術而已。輕諾者,往往寡信。成功的管理者必須是重誠信、講信諾的典範。

宋代詩人賀鑄那首《六州歌頭》氣勢磅礴,頭幾句寫道:“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毛發聳,肝膽洞,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這“一諾千金”來自《史記·季布欒布列傳》中曹丘生的一句話:“得千金不如季布一諾”,它曆來被人們所看重。沈德潛編的《唐詩別裁集》開篇第一首詩——魏征的《述懷》就有兩句:“季布不二諾,侯贏重一言”。“言必信,行必果”成為衡量人的品格素質的一把尺子。

孔夫子說立國有三要素:“足食,足兵,民信之矣。”人家問他,不得已而去一,該是什麼?回答是:去兵。再呢,去食,但去食不可活,即使如此,“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可見,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許諾和重諾的傳統。而言必信,行必果,不論是對一個人,還是對一個國家,都是至關重要的。

事情一經許諾,便不能輕易改悔,你的一部分心靈和行為便與被許諾者有了某種聯係。許諾有短時的、短期的,也有長期的,甚至是永遠的。有容易兌現的諾言,也有必須付出極大努力才能兌現的;也有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後還實現不了的。許諾的動機各式各樣,有的出於懺悔,有的是表示歉意,有的源於一種義務或責任,有的是打抱不平,有的純粹是出於善心出於慈悲,也有的別有所圖。

但是許諾容易兌現難。《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上有個故事,秦王想把趙國的和氏璧占為己有,便對趙王許諾說,願用十五座城池來換。趙王一是怕秦國,二是以為一個大國的國君說話不會不算數,就派藺相如帶著和氏璧到了秦國。

藺相如

藺相如見秦王在朝廷上與群臣將這塊寶玉傳看了半天,也沒有將許諾的城池交割的意思,知道其要食言,就使了一個緩兵之計,說:“璧有瑕,請指示王。”將璧拿到手之後,要秦王齋戒五日,再行交割,否則他就抱璧撞牆。秦王無奈,隻得答應。藺相如連夜派隨從抄小路把和氏璧送回趙國。秦王失信,藺相如使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曆史上為弱者對付強者的輕諾寡信留下美談。

承諾是嚴肅的,既是嚴肅的就不能輕率,輕諾寡信比不承諾更糟糕。重信譽的人的應允是不輕易出口的,一出口便駟馬難追;沒兌現或沒按要求兌現,坐臥不寧、良心不安。因此,一諾千金的人不會輕易地許諾,太束縛自己,太勞累自己,便沒有了自己的瀟灑。

可是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大所數人都把許諾不當回事,信口雌黃,許諾之事超出了自己的所能,極少想兌現。戰國時代,秦國張儀以連橫之術破壞六國聯盟,為了達到楚齊絕交的目的,欺騙楚懷王說,你隻要與齊絕交,秦國願意獻出商於之地六百裏。愚蠢的楚懷王真的與齊絕交了,張儀卻說:秦國土地都是百戰所得,那有尺寸予人?我所說的,是本人封地六裏!

曆史在君主們的許諾一次次變為謊言中前進,但是君主們卻對自己的謊言沒有絲毫悔意,於是曆史上有那麼多讓人遺恨的故事。

為什麼說許諾容易兌現難?因為,一諾千金,換個說法就是說話算數。喜歡撒謊的人或某種在習慣觀念以詐取勝的經商、用兵等行當中,“怎麼說就怎麼做”往往是一句空話。不是有所謂無奸不成商,兵不厭詐之說嗎?當然這些話也隻能在一定時期,一定範圍說,商人無誠信成不了大氣候,兵家之欺詐當隻限於戰略戰術而已。輕諾者,往往寡信。老百姓輕諾寡信,尚且有很壞的影響;地位、名望高的人就更不必說了。

當然,諾言難以兌現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它需要許諾者付出一定的代價,付出一定的心思。諾言的兌現通常都不是太簡單的事情。而這個時候許諾時的客觀環境已經不在了,沒有了製約,通常人的自私的本性就會戰勝實踐諾言的強烈的道德感。

但無可否認,信守諾言,是為人處事的一種美德。所謂守諾,就是信守諾言,說話算數,講信譽,重信用,履行自己應承擔的義務。

我國是個文明古國、禮儀之邦。曆來重視誠實信守諾言的道德修養。“君子之言,信而有征”。征,為證明,證驗之意,“言之所以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為言?”就是說人說話要算數。“誠信者,天下之結也”,意思是說講誠信,是天下行為準則的關鍵;古代的聖賢哲人把誠信作為一項崇高的美德加以頌揚。

當然,盡管有些諾言的兌現很難。但還是有人可以做到的,如曾子。曾子的妻子準備去趕集,由於孩子哭鬧不已,曾子妻許諾孩子回來後殺豬給他吃。曾子妻從集市上回來後,曾子便捉豬來殺,妻子阻止說:“我不過是跟孩子鬧著玩的。”曾子說:“和孩子是不可說著玩的。小孩子不懂事,凡事跟著父母學,聽父母的教導。現在你哄騙他,就是教孩子騙人氨。於是曾子把豬殺了。曾子深深懂得,信守諾言,說話算話是做人的基本準則,若失言不殺豬,那麼家中的豬保住了,但卻在一個純潔的孩子的心靈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