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牡丹亭(2)(2 / 3)

金兵退去,杜寶設宴犒賞三軍。這時,陳最良趕到淮揚,向杜寶報告說小姐墳墓被挖,屍骨被沉入湖底,並添枝加葉地把事情經過訴說一遍。杜寶一聽,又氣又惱,一想到女兒死了還不得安寧,他這做父親的怎能不心疼?他恨不得把那盜墓賊捉來碎屍萬段。又想到夫人和春香趕往京城,不知是吉是凶,杜寶更加憂心如焚。這時,又有人來報,說老爺的女婿求見。原來是柳夢梅到了,柳夢梅長途跋涉,一路艱險來到淮揚城下,他聽說自己這位老嶽父用計擊退金兵,力挽狂瀾,心裏不由得充滿敬佩,但沒想到他即將栽在嶽父手裏。杜寶聽人報說有人自稱是自己的女婿,心裏就十分犯疑:女兒死了三年了,哪來的女婿?後來見到柳夢梅,又見他手裏拿著女兒的畫像,頓時火冒三丈,原來盜墓賊就是他!杜寶不問青紅皂白,立刻命人將柳夢梅拿下。柳夢梅一看大勢不妙,急忙向杜寶解釋,把他和麗娘因夢相戀、麗娘死而複生的事說了一遍。但杜寶哪裏肯信?他正為女兒的墓被盜傷心,隻認定是柳夢梅胡說八道,前來欺騙他。他讓人把柳夢梅吊起來毒打一頓,並準備開刀問斬,為女兒報仇。

而此時,京城客店裏,也有另一場相逢的場麵。杜寶夫人帶著春香,從淮揚趕往臨安,一路風餐露宿,又遇到金兵搶劫,九死一生才來到京城。兩人見前麵有一家客店,就上去敲門,沒想到開門的是麗娘。麗娘一見竟是自己的母親和春香,她百感交集,喊了一聲“娘”,就要撲到母親懷裏。而杜夫人和春香見到她都大吃一驚,以為是鬼魂現身,嚇得躲到一旁。麗娘上前解釋了事情的經過,杜夫人才抱住女兒大哭。三年來,她受盡了思念女兒的苦楚,如今能見到麗娘,不管是人是鬼,她都舍不得離開了。母女倆又訴說了一些別後的情形,便一起在客店裏等待柳夢梅的消息。

而柳夢梅正在淮揚大牢裏,受盡嚴刑拷打。杜寶不信他的話,認定他盜了女兒的墳墓,又前來行騙,本想立刻給他定罪判刑,但柳夢梅死不招認,杜寶隻好讓人狠狠地打他一頓,暫時關進牢裏。不久,皇帝派人送下詔書,因杜寶抗敵有功,升為宰相,並讓他班師回朝。杜寶領了聖旨,便帶領一隊人馬趕往京城,走的時候把柳夢梅也帶上了。

到了臨安,杜寶朝見了皇帝,並把柳夢梅交給刑部看押。但這時,卻有人報說柳夢梅中了狀元,麗娘和母親、春香也一同趕了過來。原來,報錄的人趕到客店報喜,麗娘一聽柳夢梅中了狀元,非常高興,但她又很著急,因為柳夢梅去了淮揚還沒有消息,她讓人四處打聽,才知道父親也來到臨安,並拿住柳夢梅問罪。麗娘這才和母親一起來到宰相府。杜寶見到女兒,非常吃驚,但仍不相信麗娘真的複生,隻當她是花妖樹精,讓人把她趕出去,並上奏皇帝,請求取消柳夢梅的狀元資格。柳夢梅上殿為自己辯解,皇帝聽說了麗娘和柳夢梅生生死死的愛情故事,非常驚奇,也深受感動。他派人把杜麗娘叫到金殿上,當麵聽她訴說,並讓人拿出照妖鏡去照麗娘的人身,見麗娘能投下人影,證明她確實是人,而不是鬼怪狐妖。皇帝便揮手散朝,命杜寶、麗娘、柳夢梅三人回家,夫妻成親,父女相認。

麗娘經曆了生死坎坷,現在終於尋到了她當初的那個夢,而且這個夢也得到了承認,她又悲又喜,禁不住又落下淚來。杜寶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女兒複生。他不禁老淚縱橫,父女生死相隔三年,此時才抱頭痛哭,彼此相認。杜寶又覺得對不起女兒,便命人即刻為麗娘和柳夢梅準備婚禮,讓他們共結百年之好。從此,杜麗娘為情而死、又為情而生的愛情傳奇,傳遍了大江南北。

【賞析】

湯顯祖(1550-1616),字義仍,號海若,又號若士,別號清遠道人,江西臨川人,明代戲曲家。他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之家,二十歲中舉,萬曆十一年(1583)中進士,官至禮部主事,因上書抨擊朝政,被貶為廣東徐聞縣典史,後又調任浙江遂昌為知縣。湯顯祖對當時官吏們賣官鬻爵、貪贓枉法的行為極為不滿,為權奸、宦黨們所不容,最終於萬曆二十六年被劾,辭官回家。從此,他隱居故裏,一心從事創作,寫出著名的臨川四夢,即《牡丹亭》、《紫釵記》、《邯鄲記》、《南柯記》,湯顯祖繼承了唐人小說和元人雜劇的優良傳統,作品文詞豔麗典雅,《牡丹亭》是他的代表作,”一生四夢,得意處唯在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