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試圖成為一個偉大的學者時,不要成為一個傻瓜。[孔子的原文為:“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譯者注]
《論語》第六篇
我最近閱讀了翟理斯博士[翟理斯(Giles,1845—1935),英國漢學家,劍橋大學中文教授。]的《中國紀事》,而且在閱讀的過程中,我想起另一位英國領事霍普金斯[霍普金斯(Hopkins,1854—1852),英國人,曾長期居住中國研究漢學。]先生的一句話:“當在中國的外國居民把一個人作為漢學家來談論的時候,通常他們是把他看作傻瓜。”
翟理斯博士有一個偉大的漢學家的名聲。考慮到他寫的著作的數量,他也不算浪得虛名。但是,我認為,現在是時候對翟理斯博士著作的質量和真正價值試著進行正確的評估了。
一方麵,翟理斯博士具有超過古今其他所有漢學家的優勢,他擁有文學天賦,他能寫出優美的合乎語言習慣的英文。但是另一方麵,翟理斯博士完全缺少哲學洞察力,而且有時候甚至連普通的判斷力都沒有。他能夠翻譯中文的句子,但是他不能理解和解釋中國的思想。在這一點上,翟理斯博士具有和中國文人相同的特征。孔子說:“當人們的教育或者書本知識打敗了他們的天生品質時,他們就成了文人。”[孔子的原文為:“文勝質則史。”——譯者注]
對中國的文人來說,書籍和文學作品隻不過是寫書的材料,他們因此得以一本接一本地著書立說。他們生活、行動、存在於書的世界中,與真實的人類生活的世界沒有什麼關係。文人不知道書籍和文學作品隻不過是達到另一目的的方法。而在真正的學者看來,對書籍和文學作品的研究隻是他們解釋、批評和認識人類生活的手段。
馬修·阿諾德說過:“或者通過理解所有的文學作品——這是人類精神的完整曆史——或者把單一的一國的偉大的文學著作當做一個有關聯的整體來理解,文學的力量才能被感知。”但是翟理斯博士所有的著作中,沒有一句話能透露出翟理斯博士曾經考慮或試圖把中國的文學當作一個有關聯的整體來考慮的跡象。
正是由於翟理斯博士身上缺乏哲學的洞察力,在他的書中材料的安排方麵,他才顯得如此無助。以他的大字典為例。它根本不是一本字典。它僅僅是翟理斯博士翻譯的一本漢語詞彙和句子的彙集,其中沒有任何選擇、排列、順序或者條理的努力。作為一本供學者使用的字典,翟理斯博士的這本字典的價值絕對趕不上衛三畏博士[衛三畏(Williams,1857—1928),英國漢學家、外交官。所編的舊字典。]
必須承認,翟理斯博士的那本傳記詞典,是一本工作量巨大的著作。但是在這裏,又一次顯示出翟理斯博士完全缺乏最普通的判斷力。在這樣的一部著作中,人們期望能找到的隻是對真正著名的人物的短評。
這裏有一群為國家戰鬥而流血的人,
還有一些人在世時為聖潔的祭司,
有的是虔誠的詩人,曾吟唱出不遜於福波斯[福波斯,阿波羅的別稱。]的詩句,
有的則是具有創造精神的藝術家,
讓人民的生活多姿多彩,
還有一些人也留下了讓人懷念的業績。[原文為:
Hie manus ob patriam pugnando vulnera passi,
Quique sacerdotes casti,dum vita manebat,
Quique pii votes et Phoebo digna locuti,
Inventas aut qui vitam excoluere per ar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