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謙虛的擺擺手,說豈止是外國文學,咱們國內的文學我也沒看過幾本。
傅令薑看了我一眼,忽然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會不會搶親?”
我愕然看著他,“搶親?”
傅令薑今天很奇怪,但是最奇怪的是我根本說不出來奇怪在哪兒,隻是一個感覺,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很準,這話不知道是誰說的,反正大家都這麼說,慢慢就變成了不算權威的權威,或者應該說成是……很玄學的玄學。
我覺得他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確實認真思考了一下,我回答說:“應該不會。”
“那如果你很愛那個人呢?”傅令薑緊跟著又追問了一句。
“或者說,你會不會親口告訴那個人……你愛他?”他接著又問道。
這一連串的問題砸的我不知所措,我認真思索了一下,當然……其中有大半的時間是在發呆。
愛這個字眼兒……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就會變得廉價,如果取得的結果與預期不對等,那這份廉價就又要在原來的基礎上再次打個對折,直接從廉價掉到批發價。
“你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我歪著頭看他,“把愛先說出口的人,是輸家。”
“你都是從哪裏聽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傅令薑不以為然,“愛情裏可沒有輸贏,你不說出來,他怎麼知道?假設一下,如果你們之間因為什麼原因出現了什麼意外,然後你將他忘了,也忘了你曾經愛過他——”
“打住!”我越聽越糊塗,但我終於知道傅令薑今天奇怪在哪裏了,他竟然開始談愛情了——而且還是用那種舉例子的方式來談的,可惜他選錯了可以探討的對象,我這個人對愛情實在是沒什麼特別的看法,我連自己的愛情在哪兒都還不知道呢。
“當一個人突然用‘我有一個朋友,他……’這種句式來說話並且詢問解決辦法的時候,通常來說這個朋友指的就是他自己;如果一個人用提問的方式來說‘如果是你,你會怎樣怎樣’這樣的問句來表達一個看法的時候,通常也能說明他其實是在借這個問題來指代自己。”我笑嘻嘻地看著傅令薑問,“所以你忽然這樣問我,是打算去搶親了嗎?”
“那也要人家願意讓我搶。”傅令薑淡淡的答道。
我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無暇顧及他話中想要表達出的意思,我們倆猜謎似的說了半天,我猜不出答案,他也並不打算揭曉謎底,我聽見翻書的聲音,困意襲來,於是我打算睡一覺。反正這些天都是這樣過來的,傅令薑出去的時候我就看書,他回來了我就要被迫與他聊些什麼,昨天是鳳皇鳳皇止阿房,前天是帝子降兮北渚,大前天……哦,大前天我還沒有醒。
出了車禍以後我感覺自己元氣大損,精力也不如從前,經常是沒說上幾句就想睡覺,但是睡覺也睡不踏實,腦子裏亂糟糟的全都是說話聲,偏偏還分辨不出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