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有人說要讀懂殘雪就必須先讀懂卡夫卡、博爾赫斯、魯迅等,這令人感到很“玄”。而你曾經說過,有那麼一類文學家的作品一開始並不屬於大眾,也不能給大多數人帶來審美的滿足,但他們的影響卻是震撼靈魂的,會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觀的,據我所知,你從一九八四年開始出第一本書,一直在小眾之內被接受,直到二○○○年所謂的“殘雪年”,才被更多的讀者理解。你就是那一類作家嗎?你怎麼看待作家與讀者的接受關係?
答:我本人並不認為有什麼先後。隻要具有那種氣質,模模糊糊地感到被作品吸引,盡可以一鼓作氣地去讀。人是很難知道自己的潛力的,現代閱讀是提供場地,讓人充分發揮自身的藝術潛力,做一回藝術家。我之所以鼓吹藝術,因為我覺得藝術最符合人性。我當然是小眾作家, “那一類”作家,現在我看到自己的讀者在增加,心裏覺得很鼓舞。有時我對外國人說,中國的青年讀者了不起!如上所說,我認為在現代藝術中,讀者與作者的關係是共謀的關係,你必須參加創造,作品才會在作者和你之間成立。不然的話,作品是未完成的,你還是你,完全不相幹。所以這也是一種有難度的閱讀。為了擴大我的讀者群,我寫了一係列的經典文學的評論,今年已經出版的是《地獄中的獨行者——評浮士德和莎士比亞悲劇》,即將出版的是:《置身絕境的操練——讀“神曲”》。另外我還出版了評卡夫卡和博爾赫斯的專著。
問:你一直喜歡強調“精神層次”,並認為純文學就是對精神層次進行層層描述,而張承誌、張煒等也一度以精神立場的堅守者著稱,你認為在這個多元化閱讀、多元化寫作的背景下,純文學真的可以以一種“遺世獨立”的姿態存在嗎?
答:當然可以啦,純文學已經在西方存在幾千年了嘛。不能因為我們先前沒有,就說人家有的東西也要滅亡,文學界最好明智一點嘛。純文學在我們這裏剛剛起步,勢頭不錯,為什麼要悲觀呢?現在該悲觀的是日本這樣的國家,他們看不到一點希望。還有美國,創作上也差得很。不過他們都有很厲害的讀者。我強調的精神層次是一個事實,它存在於先輩文學家的作品裏,要追求精神獨立就要探討這個問題。這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是巨大的研究對象。
問:我聽到過馬悅然列舉他所喜歡的中國作家,其中就有你,而你的作品也是被翻譯到西方國家最多的中國作家之一。我個人認為這與你作品注重哲學色彩有關,因為西方人一貫比較習慣哲思。你的看法呢?據說能被馬悅然看上的華文作家,有望角逐諾貝爾,你有這樣的願望嗎?
答:你是對的,我們這裏的確遠離哲學。不過我是通過藝術創造本身來做到這一點的。任何純文學,都與哲學具有同樣境界吧,應該是這樣。國內太注重諾貝爾了,那不過是一個文學獎,據我所知,別國的文學界並不像我們這樣關心。我最看重的是我一九八六年得的一個“北大青年藝術節創作一等獎”。那個年代,得這種獎,真不簡單。後來我還得過一個民間“時就文學獎”,印象深刻。官方的沒有得過。
問:有人說要讀懂殘雪就必須先讀懂卡夫卡、博爾赫斯、魯迅等,這令人感到很“玄”。而你曾經說過,有那麼一類文學家的作品一開始並不屬於大眾,也不能給大多數人帶來審美的滿足,但他們的影響卻是震撼靈魂的,會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觀的,據我所知,你從一九八四年開始出第一本書,一直在小眾之內被接受,直到二○○○年所謂的“殘雪年”,才被更多的讀者理解。你就是那一類作家嗎?你怎麼看待作家與讀者的接受關係?
答:我本人並不認為有什麼先後。隻要具有那種氣質,模模糊糊地感到被作品吸引,盡可以一鼓作氣地去讀。人是很難知道自己的潛力的,現代閱讀是提供場地,讓人充分發揮自身的藝術潛力,做一回藝術家。我之所以鼓吹藝術,因為我覺得藝術最符合人性。我當然是小眾作家, “那一類”作家,現在我看到自己的讀者在增加,心裏覺得很鼓舞。有時我對外國人說,中國的青年讀者了不起!如上所說,我認為在現代藝術中,讀者與作者的關係是共謀的關係,你必須參加創造,作品才會在作者和你之間成立。不然的話,作品是未完成的,你還是你,完全不相幹。所以這也是一種有難度的閱讀。為了擴大我的讀者群,我寫了一係列的經典文學的評論,今年已經出版的是《地獄中的獨行者——評浮士德和莎士比亞悲劇》,即將出版的是:《置身絕境的操練——讀“神曲”》。另外我還出版了評卡夫卡和博爾赫斯的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