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 宇野木洋日 日本京都大學教授(1 / 3)

因為殘雪是湖南口音(聲母L與N經常混用等),在訪談時,她的夾雜著方言的談話我有不少聽不清楚的,幸虧大辻小姐在提一些很有意義的問題的同時,詳細地做了記錄。這篇《殘雪的敘述》就是大辻小姐根據記錄整理出來的。雖然這篇訪談中有我的筆墨,但是它得以公開發表,大辻小姐功不可沒。另外,本稿內容經劉曉峰夫婦協力已與殘雪女士做了確認,公開發表也征得了她的同意。

以上就是原委說明以及我個人對殘雪女士的印象。

問:您現在居住北京,是否還屬於湖南省作協的專業作家呢?

答:是。到現在為止,湖南省作協一直給我發工資。在湖南的時候,經常要參加作協組織的政治學習,而那裏的人際關係和學習內容實在是沒有意思,我忍受不了,就不去參加了,當時為此發生了一點麻煩。為了能不去參加那種無聊的會議,我給主要領導寫了信,說明參加這樣的會議會影響創作,會寫不出作品。連續兩年我一直寫這樣的信,後來終於被默許可以不參加會議了。

問:那麼,你移居北京的理由是什麼呢?

答:是健康上的問題。我對潮濕過敏,以前在南方,每天要兩台抽濕機二十四小時工作,在我的房間裏放一台,房間外麵入口處放一台。由於潮濕過敏,我外出活動減少很多,除早晨鍛煉一個半小時之外,就一直關在房間裏不出去。從去年十一月份開始來北京生活,北京很幹燥,很舒服。

問:你孩提時代的家庭環境如何?父母情況如何?

答:我家與一般的家庭沒什麼兩樣。父親是個相當理性的人,建國前是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大概因為這個原因,他平時也顯得十分冷靜,一九五七年,父親被打成了右派。母親也是共產黨的幹部,也被下放勞改了。我小的時候,家裏書架上有西方文學的書。從十二歲起我就開始讀那些書。我父親不懂我的小說,但是對我作為小說家成名,他好像很開心。

問:您對什麼樣的文學作品感興趣?

答:卡夫卡、博爾赫斯,還有莎士比亞、但丁、歌德等人的作品我都研究。以前中國對他們的作品的研究停留在表麵上,我感到很不滿足。他們的作品都是發自內心,可以說表現了人類靈魂中最黑暗的東西。這樣優秀的作品可以在人類精神史上占據應有的位置。

問:中國文學,從古典到當代,有可以稱做人類精神史的作品麼?

答:魯迅的《野草》《故事新編》有幾篇可以說是這樣的作品。魯迅在看透了中國文化本質之後,衝破了它的束縛。但是我所注意的,還是西方文學,西方文學可以說是“無中生有”的文化,富於理想和幻想,有不斷地提供新內容的力量。從《聖經》開始,但丁、莎士比亞,還有《堂吉訶德》等古典名作都有共同的藝術構建,也可以說是靈魂的建構。它是自身內部可以生出什麼來的構建……這種認識是通過自己的創作經驗體會、感到的東西,特別是四十五歲一過後,對這個問題的感受就比較清楚了。現在我對《聖經》,特別是《舊約全書》的幻想故事很感興趣,並在做研究。與西方文化相對比,中國文化已經喪失了生出新東西的力量了,就是像西方文化那樣的“無中生有”的力量。這裏深含著中國文化心態的特征。所以我不喜歡中國文化。

因為殘雪是湖南口音(聲母L與N經常混用等),在訪談時,她的夾雜著方言的談話我有不少聽不清楚的,幸虧大辻小姐在提一些很有意義的問題的同時,詳細地做了記錄。這篇《殘雪的敘述》就是大辻小姐根據記錄整理出來的。雖然這篇訪談中有我的筆墨,但是它得以公開發表,大辻小姐功不可沒。另外,本稿內容經劉曉峰夫婦協力已與殘雪女士做了確認,公開發表也征得了她的同意。

以上就是原委說明以及我個人對殘雪女士的印象。

問:您現在居住北京,是否還屬於湖南省作協的專業作家呢?

答:是。到現在為止,湖南省作協一直給我發工資。在湖南的時候,經常要參加作協組織的政治學習,而那裏的人際關係和學習內容實在是沒有意思,我忍受不了,就不去參加了,當時為此發生了一點麻煩。為了能不去參加那種無聊的會議,我給主要領導寫了信,說明參加這樣的會議會影響創作,會寫不出作品。連續兩年我一直寫這樣的信,後來終於被默許可以不參加會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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