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代文士也兼習騎射,如在遼興宗重熙年間的文人蒲魯考中進士後,遼興宗帝對左右說,此人有這樣好的文才,必定不能武事。沒想到蒲魯回答說,他自啟蒙受教育以來,也兼習騎射,遼興宗不大相信。後來蒲魯隨興宗行獵,射出三箭,射中三隻兔子,興宗大為驚奇。(《遼史·蒲魯傳》)
在契丹人、女真人建立的遼金兩代,還有一種專用於祭天的活動“射柳”,稱為“射柳儀”或“瑟瑟禮”。每逢重五(五月五日)、中元(正月十五日)和重九(九月九日)行拜天禮後,進行射柳(《金史·禮誌》)。所謂射柳,是在馬球場上插上兩行柳枝,在離地麵數寸處剝去柳枝皮,露出一段白色的枝幹。先讓一名騎手快速騎馬作為前導,射手騎馬隨後,在疾馳中用無羽的橫鏃箭將柳枝射斷,在斷柳落地前接在手中,疾馳而去,這是第一等。射斷了柳,但未能接住的,屬二等;如果射斷的是沒有剝去皮的部位,或沒有射斷、沒有射中,都算作失敗。在射柳時,擂響戰鼓,以助聲勢(《金史·禮誌》)。1965年9月在遼寧北票縣西官營子出土的北燕貴族馮弗的墓葬中,就有130餘件皆為扁鋒的橫鏃箭,且箭杆上纏有銀絲,十分精致。在出土的遼墓中,也有橫鏃箭的出現,鏃身扁平,就像一個倒置的等腰三角形,有的箭端刃線略呈弧形,為扇形鐵簇。射柳活動一直延續到元、明和清代初期,清代中期以後逐漸消失。
北方少數民族習武的主要內容是騎射,孩子們從小就騎著羊,拈箭張弓射鳥射鼠,長大一些就射狐狸射野兔(《史記·匈奴傳》)。如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公元1068—1123年)10歲就喜歡弓矢,在少年時代,箭術已經精熟。長大後有一次他射群鳥,連射三發皆中。有一次宴飲之後,他在門外散步,看到遠方有一土山,就讓大家用箭射,所有射出的箭都達不到土山。金太祖拿過弓來,一箭就過了土山,一測量,竟有320步之遠。天德三年(公元1151年),還專門在此立了一塊射碑,以紀念此事。(《金史·太祖本紀》)
武術活動也是這些少數民族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項娛樂。最初,這種娛樂往往與宗教祭祀聯係在一起,是宗教祭禮的一項內容。後來,世俗的娛樂氣息越來越濃,原來的宗教目的反而淡薄了。如契丹人每年在三月三日傳統的“陶拉葛樂布節”上舉行射兔比賽。箭靶是木雕兔子,比賽者分為兩隊,騎馬射箭。先中者勝,輸的一方下馬,曲身下跪舉酒杯,而獲勝的隊則在馬上接杯一飲而盡。(《契丹國誌》卷二十七)
出色的騎射,使這些少數民族具有高度機動的作戰能力,正像漢代重臣晁錯評論匈奴武技時所說的,“險道傾仄,且馳且射”,中原的騎兵比不上他們;“風雨罷勞,饑渴不困”,中原的士卒比不過他們。(《漢書·晁錯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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