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朱熹與南宋書院(3 / 3)

朱熹認為購置學田,是書院維持和進一步發展的“久遠之計”,所以十分重視學田建設,製定了購置學田的計劃,並籌集了部分資金。

蔡元定之子蔡淵、蔡沅、蔡沈,皆師事朱熹。蔡元定逝世後,其子繼其父業,蔡淵主持西山精舍。寶祐三年(公元1255年)理宗禦書“西山”二字,又賜廬峰書院額。

正是由於朱熹盡全力複興白鹿洞書院,傾心於白鹿洞書院的教學和管理,使白鹿洞書院名聲大振,影響劇增,從而帶動和促進了南宋書院的勃興。

書院教學重視質疑問難,討論爭辯。朱熹一向提倡讀書要有疑,疑漸漸解方是進步。在教學中鼓勵、引導學生發現疑難,經過討論、爭辯,解除疑難。所以質疑問難,討論爭辯貫穿整個書院教學的全過程。據記載,朱熹在白鹿洞書院講學,“每休沐輒一至,諸生質疑問難,誨誘不倦,退則相與徜徉泉石間,竟日乃返”。質疑問難、討論爭辯成為白鹿洞書院講學的特色,也成為南宋書院講學的優良傳統,為後世書院所遵循沿用。明代王陽明曾到白鹿洞書院講學,“每晨班坐,次第請疑,問至即答”。清代仍沿此傳統,“每日升堂會講,主洞官先講,或諸生複講,最後有疑者,以次升問,即問即答”。

考此山(指廬山)老佛之祠,蓋以百數,兵亂之餘,次第興葺,鮮不複之舊者,獨此儒館莽為荊榛。雖本軍(指南康軍)已有軍學,足以養士。然此洞之興,遠自前代,累世相傳,眷顧光寵,德意深遠,理不可廢。況境內觀寺,鍾鼓相聞,殄棄彝倫,談空說幻,未有厭其多者,而先王禮樂之官,所以化民成俗之本者,乃反寂寥稀闊,合軍與縣,僅有三所,然則複修此洞,蓋未足為煩。(《白鹿洞書院誌》卷二)

朱熹在寒泉精舍邊著述,邊講學,又會友聚徒,前後達八年之久。

由上可見,朱熹一生始終關注書院教育,利用一切機會從事書院教育的實踐。創辦書院,以書院為基地研究理學、培養人才成為朱熹從事教育活動的主要形式,也因此,朱熹與南宋書院的勃興關係至為密切。

陳文蔚明確指出,他所擬訂的學規正是依據朱熹《白鹿洞書院揭示》而略加發揮而成。他說:“近世學規朱先生揭之於白鹿洞書院已盡之矣。今撮其緒餘以告來學之朋友,便知立身之大節,修為之次第……如右數條當相與共守之。”(《陳克齋集》)

朱熹不僅熱心修複原有的書院,而且親自創建書院,從事學術研究和講學活動。其中最著名的有寒泉精舍、武夷精舍和竹林精舍。

黃榦為朱熹首批弟子之一,追隨朱熹20餘年,“聞其言論,觀其舉指”,堅守師說,始終不二。他通過書院傳播朱學,對南宋書院的勃興有重要影響。他在閩贛地區建多所書院。如:龜峰精舍在建陽城內,後改為環峰精舍。嘉定間,黃榦在此講學著述。寶慶三年(公元1227年)其子曾對精舍加以修整擴建。淳祐四年(公元1244年)理宗賜環峰書院額,並詔立祭田。又如:潭溪精舍在建陽崇奉裏。淳熙十六年(公元1190年)黃榦曾建草堂於此,朱熹由建陽赴雲穀途中,常在此停留休息,並為草堂題名為“潭溪精舍”。還有莪峰書院,在撫州臨川城(今撫州市)內。嘉定元年(公元1208年)黃榦知臨川縣時捐俸與李壁同創書院,黃榦親自講學其中。再如:高峰書院在臨川軍新淦縣城東,嘉定五年(公元1212年)黃榦知新淦,次年建書院,並講學其中。

淳熙七年(公元1180年)三月,僅僅用了半年時間,書院初步修複。朱熹率領軍、縣官員同書院師生一起,祭祀先聖先賢,舉行了開院典禮,講授《中庸首章》。

今老佛之宮遍滿天下,大都至逾千計,小邑亦或不下數十,而公私增益,其熱未已。至於學校則一郡一邑僅一置焉,而附郭之縣或不複有。盛衰多寡之相絕,至於如此,則邪正利害之際,亦已明矣。(《白鹿洞書院誌》卷二)

朱熹的建議和計劃並未得到朝廷的支持,反而遭到了譏笑和反對,“朝野傳喧以為怪事”。

朱熹在南康任職期間,為白鹿洞書院修建屋宇十餘間,並擬定了修建禮聖殿(大成殿)和擴大齋舍的計劃。

朱熹在江南東路饒州一帶弟子眾多,大多繼承朱學,建書院教誨後學。如:朱熹門人金去偽,在饒州鄱陽縣建鄱江書院,不就官,不著書,專心在書院講學,傳播朱學。又如:程端蒙,在饒州德興縣建蒙齋書院,著有《性理學訓》一書,深得朱熹讚賞。董銖,講學於建盤澗書院,著有《性理注解》一書。程端蒙、董銖合訂《學則》,將朱熹手訂的《白鹿洞書院揭示》具體化,並應用到初級教育階段,《學則》要求:凡學者必嚴朔望之儀,必謹晨昏之令;居處必恭,步立必正,視聽必端,言語必謹,容貌必莊,衣冠必整,飲食必節,出入必省;讀書必專一,寫字必楷敬,凡席必整齊,堂室必潔淨,相呼必以齒,接見必有定;修業有餘功,遊藝有適性,使人莊以恕,學必專所聽。朱熹對此《學則》十分肯定,親自為之作《跋》,加以宣揚推廣。後世書院多以朱熹的《白鹿洞書院揭示》和《程董二先生學則》同時並立為師生必遵之條規。再如:饒州餘幹有柴氏一族建書院傳朱學。柴元裕建鬆岡學舍,仿白鹿洞書院規製,學以窮理盡性為本,四方來學者眾多。柴中行建南溪書院講學,數百人出其門下。餘幹還有李伯玉致仕歸裏,建斛峰書院講學,並聘請其他學者前來講論。餘幹趙汝愚曾在東山書院講學,其子趙崇憲又建忠定書院,皆傳朱學。

白鹿洞書院在宋初已是聞名天下的四大書院之一。但自皇祐六年(公元1054年)廢毀之後,竟然僅存瓦礫榛荊、茂草荒丘,屋宇損其七八,遺跡難辨了。

馮椅,受業朱熹於白鹿洞書院,退居故裏,著述講學。長子馮去非,次子馮去疾,皆建書院,隱居讀書講學。

朱熹的門人弟子眾多,有姓名可考者達數百人。許多人為傳播朱熹的思想學說建書院或執教於書院。他們是南宋中後期書院蓬勃發展的重要社會力量。

寒泉精舍在閩北建陽縣城西20餘裏崇泰裏後山天湖之陽,名為“寒泉塢”。

蔡元定,建陽人,學者稱西山先生。自幼受理學陶冶,聞朱熹之名,前往求教,朱熹以友人對待他。乾道年間(公元1165—1173年),朱熹在寒泉建精舍,蔡元定在西山建精舍,同在建陽崇奉裏,往來論講甚為方便。據記載,寒泉精舍與西山精舍遙相對峙,兩人分別在精舍建燈台,晚上懸燈相望,燈明則無事,燈暗則有疑,約次日相聚研討,兩人經常對榻講論諸經奧義,每至夜半。四方之士來從朱熹學者,往往先從蔡元定質正。朱熹十分讚賞蔡元定的人品和學識,稱其“處家,以孝悌忠信儀刑子孫。而其教人也,以性與天道為先。自本而末,自源而流,聞者莫不興起”(《宋元學案·西山蔡氏學案》)。朱熹讀書常與其相互切磋,著述常與其共同參改。

《白鹿洞書院揭示》不僅成為南宋書院的統一學規,而且成為元、明、清各代書院學規的範本,甚至各級各類官學也“一以白鹿洞學規為諸生準繩”。白鹿洞書院也名聲大振,並進一步強化了朱熹複興白鹿洞書院的意義。

乾道五年(公元1169年)朱熹母親祝氏病卒,葬於此。朱熹返裏守墓,在墓旁築室,匾額為“寒泉精舍”。

杜煜,師事朱熹10餘年。與其弟杜知仁同學於石墪。石墪曾建觀瀾書院於臨海,傳播朱學。

浙東朱門弟子與書院教育

黃榦與書院教育

饒州朱門弟子與書院教育

寒泉精舍

竹林精舍

武夷精舍

建陽蔡氏父子與書院教育

南康軍朱門弟子與書院教育

信州陳文蔚與書院教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