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農、醫之神(1 / 2)

後稷也是古代一位著名的農業神。第四章曾提到他作為周民族的祖先,又被奉為百穀之神。《史記·周本紀》對他的身世記載很詳細,說他名叫棄,他的母親是有郃氏的女兒,叫薑嫄。薑嫄當了帝嚳之妃,因在郊外踩了一個巨人的腳印,有所感而孕。他覺得生下這個兒子不祥,便把他拋棄在一條小巷子裏。牛馬走過那裏都不去踩他。又把他拋在山林裏,恰逢山林中人多。最後放在冰上,飛鳥用翅膀覆蓋他。薑嫄覺得很神,遂抱回撫養。因為最初拋棄過,故名棄。棄從小便有高遠的誌向,做遊戲的時候,愛種麻、豆子,而且長得還很好。他長大以後,便專愛從事耕稼。他會選土耕作,別的人也都學他的樣子。帝堯知道後,命他當農師,天下都因此獲益。以後,堯便封棄在邰那個地方,以“後稷”為號,以姬為姓。後稷這一族,曆代都有好的名聲。

還有的記載說,後稷為了耕田,連回家都顧不上,三過其門而不入,終因辛勤勞作而死於山野。由於後稷曆史傳說較多,古書多記載他在農業生產上一些具體的方法和功勞,被人們稱讚為天地之主。他的孫子叔均也是農神,並比他更進一步,開始使用牛耕田。“稷之孫曰叔均,是始作牛耕。”(《山海經·海內經》)叔均被稱為田神。

原始祖先對藥物的發現,所經艱苦和凶險,是科學昌盛時期的人難以理解的。古代巫、醫一體,其中有兩個原因:其一,那時的人把疾病當作鬼靈的作祟,而驅鬼又是巫師的職能之一。其二,真正有本領的大巫,他們一方麵是巫術的施行者,另一方麵又是遠古文化的繼承者和保存者,通過實踐,確實也掌握一些原始的醫藥知識。所以最早的醫藥與巫分不開,而被稱為巫醫。記載了那麼多能治病的植物和動物,這些既不能實考,又不能完全否定,確實反映了我國醫藥起始階段的特點。巫醫很神秘,不能與科學的醫藥等同;巫醫巫藥又是人類認識世界起步階段的必經過程。醫藥之神,可以說是巫醫的提煉與升華。《世本》說:“巫彭作醫。”即是說,彭是巫醫。《山海經·大荒西經》記載了十巫采藥的情況:“有靈山,巫鹹、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這裏說十巫從高高的靈山上去取藥,實際是巫醫們到險峻高山采藥的神話化。十巫之中恐怕男巫女巫皆有,隻因記得太簡略,無法判斷。采藥定當嚐藥,不嚐怎麼知道何者可用,何者不能用呢?本書第二章提到醫藥的發現,是神農從事農業的副產品,因為人們首先要解決饑餓,才能進一步談到治病。神農因為嚐百穀,鞭百草特別有名,故又被稱為醫藥之神。《述異記》卷下說,在太原神釜岡放有神農嚐藥的鼎。成陽山上,有神農鞭藥的地方,叫神農原,也叫草藥山。山上有紫陽觀,相傳神農就在這裏辨別百草的,還保存有千年龍腦。並不是真的神農從薑水跑到了太原,而是因為人們願意爭當文化英雄的鄉裏,這是神話傳說中常見的超時空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