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學者在對“正史”中的《地理誌》進行校勘、注釋的同時,也對24部“正史”中沒有《地理誌》的八部(即《史記》、《三國誌》、《梁書》、《陳書》、《北齊書》、《周書》、《南史》、《北史》)進行了研究,在彙集、分析古代相關資料的基礎上,對它們進行了《地理誌》的補著工作。其主要成績如下:
總之,由於清代學者的努力,基本上補齊了我國古代正史中的《地理誌》一章,使自漢至清一直貫穿下來,形成我國古代地理學中獨特的正史地理誌著作體係。
關於《水經注》的校勘注釋。北魏酈道元《水經注》自問世以來,即被後人廣為刊印、傳抄、引用。到宋代時,版本間已有了較大差異。所以,金代即有人開始進行《水經注》的版本、文字整理校訂,但直到明代朱謀瑋的《水經注箋》,整理都不十分精慎。到了清代,對《水經注》的校勘研究一下子成了一門用功最多的學問,幾乎清代第一流的學者、地理學家,十有八九都校注過《水經注》。如清初有黃宗羲、顧炎武、閻若璩、顧祖禹、胡渭、黃儀、劉獻廷;清中葉有齊召南、全祖望、戴震、趙一清、孫星衍、段玉裁;清晚期有陳澧、王先謙、楊守敬、熊會貞、丁謙等。當時為《水經注》校勘、考訂、注釋、作圖的各種版本不下50種,而其中最著名的有全祖望、趙一清、戴震、王先謙、楊守敬的整理本,即:全祖望的《全氏七校水經注》、趙一清的《水經注釋》、戴震的《水經注》、王先謙的《合校水經注》、楊守敬、熊會貞的《水經注疏》。
清代對古代地理著作的校勘、整理、注釋,主要有以下幾方麵的成績:
第三,對一些沿革地理問題進行了探討。清代學者在對古代地理著作的校勘中,往往依據多種資料對一些政區沿革、河道變遷等問題,進行係統的探討。如胡渭關於黃河河道的曆史變遷考證;楊守敬《水經注疏》中的許多考釋工作等。
清以前的24部“正史”中,16部有《地理誌》,清代學者對這些“正史”《地理誌》進行校勘、注釋的人很多,著作也很多。主要有:錢坫〔diàn店〕撰、徐鬆集釋的《新斠〔jiào叫〕注漢書地理誌集釋》16卷;汪遠孫《漢書地理誌校本》二卷;陳澧《漢書地理誌水道圖說》七卷;洪頤煊《漢誌水道疏證》四卷;徐鬆《漢書西域傳補注》二卷;吳卓信《漢書地理誌補注》103卷;畢沅《晉書地理誌新補正》五卷;楊守敬《隋書地理誌考證附補遺》九卷等。在清代校注“正史”《地理誌》的學者中,尤以清末丁謙(公元1843—1919年)的校注考證最為豐富和著名。丁謙刊行於世的“正史”地理考證著作就有17種35卷。上自《漢書》,下及《明史》的邊疆域外地理都有考證。如:《漢書·匈奴傳》地理考證二卷;《漢書·西域傳》地理考證一卷;《後漢書·東夷傳》地理考證一卷;《新、舊唐書·西域傳》地理考證一卷;《明史·外國傳、西域傳》地理考證二卷等。
第二,訂正訛誤,增補內容。如吳卓信的《漢書地理誌補注》,就對班固《漢書·地理誌》中許多錯訛之處,旁征博引予以糾正。楊守敬的《隋書地理誌考證附補遺》,為《隋書·地理誌》全文的六倍,不僅糾正了《隋書·地理誌》中的錯謬之處,更重要的是擴大、豐富了它的內容。
吳增僅撰、楊守敬補正的《三國郡縣表附考證》八卷;謝毓英的《三國疆域表》二卷等,可補《三國誌》無地理誌之缺;洪齮〔yi椅〕孫的《補梁疆域誌》四卷,可補《梁書》無地理誌之缺;臧勵龢《補陳疆域誌》四卷,可補《陳書》無地理誌之缺;汪士鐸《南北史補誌》14卷,可補《南史》、《北史》無地理誌之缺;練恕《五代地理考》一卷,可補《舊五代史》郡縣誌及《新五代史》職方考的簡略。《北齊書》、《周書》雖未有專門補誌,但實際上楊守敬的《隋書地理誌考證補遺》,對梁、陳、北齊、北周、隋的地理都有補注和考證。此外,洪亮吉的《十六國疆域誌》(16卷),也對《北齊書》、《周書》地理誌的補著有一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