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古代地理著作校勘的成就(2 / 2)

第一,訂正文字,理順版本。即通過文字、版本比較校勘,恢複了各種地理著作的原來麵貌,便於後人閱讀、使用。如全祖望、趙一清、戴震的工作,就在於校理清楚了《水經注》在傳抄流傳過程中,“經”文與“注”文之間、篇目之間的混亂現象,逐漸理出一個比較正確的《水經注》版本。

我國古代地理著作很多,成書時間也較早,在長時間的流傳中,主要靠相互傳抄、翻刻,所以,到清代,各種古代地理著作的版本就比較多,相互之間都有缺漏、差異,甚至造成意思上的矛盾。加之我國上古、中古語言文字變化較大,使後人對前人著作的理解因時代而不同。這些都為後人的閱讀造成極大困難。因此,由乾隆時代興盛的“考據”學派,其最主要的工作,首先便是對古代著作進行文字、版本上的整理、校勘和意義(內容)上的注釋。在地理學方麵,用功最大,成績最著者,主要是對《禹貢》、、《水經注》以及曆代“正史”《地理誌》的校勘、注釋。

關於的校勘,主要有畢沅的《山海經新校正》18卷;郝懿行的《山海經箋疏》18卷。畢沅主要對的篇目、文字、山川等進行了考證。尤其是在山川方麵,加強了地理內容的考釋。郝懿行較畢沅晚,他的著作除文字等校釋外,對山川、方位等論證,多與畢沅相同。

除以上幾種地理著作的校勘整理外,清人還對《穆天子傳》、晉代法顯《佛國記》、唐代杜環《經行記》、元代耶律楚材《西遊錄》等著作中的地理問題,也都進行了校勘、注釋、整理。

關於《禹貢》的校勘,主要有胡渭、徐文靖、朱鶴令、丁晏等。胡渭(公元1633—1714年)搜集曆代方誌輿地著作史料,對《禹貢》的內容進行詳細的考釋注解,還對所謂“禹河”(傳說大禹治水之後的黃河下遊河道)在曆史上的遷徙,以及漢、唐、宋、元、明代黃河河道,進行了精密的考證。著有《禹貢錐指》20卷,地圖47幅。晚於胡渭的徐文靖在胡渭研究的基礎上,又旁征博引,參校其他版本著作,寫成《禹貢會箋》12卷,總彙各種校注成果。胡渭、徐文靖的著作在校勘《禹貢》中,最為重要,考釋詳細繁多。此外,在他們之前的朱鶴令曾寫過《禹貢長箋》一書,校注《禹貢》;晚於胡渭、徐文靖的則有丁晏、程瑤田等關於《禹貢》的研究。丁晏著有《禹貢錐指正誤》,以指明胡渭校注中的一些錯誤;程瑤田著《禹貢三江考》,主要考釋長江。

明末清初,以顧炎武、顧祖禹等為代表,提倡“經世致用”的學術新風,極力主張做學問要為社會服務,要探求科學規律。但是,從不久的雍正時代開始,清政府為了加強封建專製統治,嚴禁人們評議時政,製造了幾起駭人的“文字獄”,迫使學者走向脫離現實、埋頭書案的古籍整理工作,終於形成以文獻校文獻的整理、校注古代典籍的乾嘉“考據”學風,並一直影響到清末的許多治學工作。這時的地理學研究也不例外,亦出現了校勘、注釋、整理、補作古代地理著作的高潮,以致成為清代地理學的主要成就和發展特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