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半山峰鑽石山洞(1 / 3)

第九章半山峰鑽石山洞

可是,一頂隱形帽又如何遮得住四個人,這又立即成了大家麵臨的難題。他們最初的決定是一個一個地出去,但出去之後誰又把隱形帽送回來呢?雖然是一頂神奇無比的魔帽,它卻不會自己走路,必須有人帶它才會走路。

還有,尼古拉多對搬動兩條腿走去半山峰持反對態度,半山峰不是近在眼前,一定遠在數千公裏之外,他們能搬動兩條腿走去嗎?那樣不累死才怪呢,再說他們是去製止一場麻煩的,而不是去打聽麻煩的始末,千萬千萬不能遲到。

接下來使用什麼交通工具,馬上又讓四個小企鵝人陷入焦慮之境。是啊,他們不會飛,菲比特博士還沒有教會他們如何飛行,他們想坐雙層巴士火車去,半山峰的路又不通火車。

“這樣,我們隻好不去。”奧雅西西看見尼古拉多沒有主意,自己也打退堂鼓。

“怎麼可以?”尼古拉多沉下臉問道,“我就是死也要去半山峰!去半山峰或許是我生命的最後旅程,但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奧雅西西、卡可迪和齊爾巴一陣沉默,這沉默包含著同情與悲哀,也包含著不滿,剛才把什麼都解決了,這會兒又突然出現新問題。

片刻之後,尼古拉多很高興地跳起來告訴大家,說四個人可以讓米雪兒帶去半山峰,因為他們重量很輕,那隻大鳥肯定帶得動他們,也會很樂意帶他們。

“哇,這個點子太瘋狂啦!”卡可迪立即展開笑臉蹦幾下,之後一個親熱拳頭打在尼古拉多肩膀上。

“你是如何想出來的?”刺蝟頭湊近他問。

奧雅西西也馬上驅開愁雲,放出一臉的晴朗,她很開心地轉過頭,破天荒用雙手捧住尼古拉多的頭,在他麵頰上狠親一口,作為對他聰明頭腦的感激。尼古拉多雖然很靦腆,但也因為解決了棘手的走路問題而顯得特別興奮。他將胳膊一左一右搭在三個同伴肩上,首先回了宿舍,之後又相約去塔樓蒼雕茅草屋。

那裏歇息著很多蒼雕,它們有大有小,有老有少,顏色除了白色之外,什麼顏色都有,馬達的彩色鸚鵡也在裏麵。米雪兒是這裏最大的一隻鳥,它睡在一個金屬籠子裏。它是那種優雅而高貴的大鳥,連睡姿都非常的好看,尼古拉多實在不忍心叫醒它。

但他又不得不叫醒它:“米雪兒,該起床啦!”尼古拉多小聲說,一隻小手愛憐地撫摸著白麻色羽毛。它的彎喙放在翅膀下麵,悄悄地藏起來。

米雪兒沒聽見,仍然處在幸福的睡眠當中,仿佛還在打呼嚕,身子連動也沒動一下,但空氣中微風又輕輕吹皺起它的羽毛。

“多了不起的蒼雕啊!尼古拉多,你應該說是工作。”奧雅西西欽佩地讚美,“因為工作非常光榮,而它的工作又少得可憐。”

“對,米雪兒,白天是你的工作時間,如果你老是這樣昏睡下去,恐怕尼古拉多隻好趕你回老家。”卡可迪不像奧雅西西那麼喜歡它,說話很尖刻。

米雪兒突然睜開犀利的眼睛瞟著四個人,看樣子,它很不情願被他們吵醒,可他們偏偏要來打擾它,使它美妙的睡眠逃遁無蹤。

奧雅西西和卡可迪嚇一跳,這隻大鳥怎麼這樣看人呢?卡可迪依然怒氣未消:“你這副樣子太懶了!”

“連學校供給的食物都不吃?”奧雅西西看著滿滿的食盤,又把眉頭皺起來。

“原來你這麼挑食啊!”齊爾巴也眨巴起眼睛問道。

“它隻吃外麵的死兔子。”尼古拉多解釋。

“真是一隻不可思議的大家夥!”

“好啦!”尼古拉多友好地摸它的頭,“他們是我的同伴,你從前見過他們,別把他們當敵人,記住了嗎?”

“哼!把我們當敵人,難道它瞎了鳥眼?”

“卡可迪,米雪兒雖然是蒼雕當中的貴族,可它也不喜歡別人對它說東道西。”

“看來它也會死心眼呢!”

“親愛的米雪兒,請你原諒我們的無知,從今以後,我們保證不再說你的壞話。”奧雅西西撫摸著它頭上的白色羽毛安慰道。

尼古拉多低下去親切地說:“我們要去半山峰,米雪兒,請你為我們帶路吧。事實上,我們不知道半山峰在何處,但那兒是你從前主人的家,你大概還記得那裏的路吧。”

一聽見半山峰,米雪兒突然很高興地昂起頭,它不願意說話,但對尼古拉多的話全部聽進耳朵。它喜歡尼古拉多,也願意跟奧雅西西做朋友,但不喜歡卡可迪和齊爾巴,他們兩個人的頭發太難看,有點像超級小流氓。不過它圓圓的眼睛還是閃爍出友善的光芒,四個小企鵝人立即從光芒裏讀出它所代表的含義,很快樂地拍起手。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米雪兒從籠子裏驕傲地飛出來,站在茅草屋旁邊的矮牆上,優雅地伸出一隻腳。尼古拉多見狀急忙抓住米雪兒的腳,而卡可迪又抓住尼古拉多的腳,齊爾巴又胖又慢,最後終於抓住卡可迪的腳,而奧雅西西動作很敏捷,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抓住齊爾巴的腳。尼古拉多見大家依次準備就緒,又以最快的速度從口袋裏拿出隱形帽戴在頭上,之後一瞬間,四個小企鵝人就神秘莫測地消失。

菲比特博士仍然在教室裏給一年級新生上課。

海狸鼠博士仍然躺在講台上呼呼大睡。

黃花魚博士仍然在實驗室擺弄那些奇怪的瓶瓶罐罐。

藍牡丹博士仍然在臥室穿著低胸晚禮服彈鋼琴思念沙道奇校長。

熊夫人照樣扭著胖腿在走廊上一邊擦牆壁一邊警惕地巡邏,時時刻刻都想抓住逃課違規的學生。

眼下,戴維爾大學沒有人發現他們消失。

然而他們並未徹底消失,四個人模糊的影子仍然在米雪兒腳下,高高地懸著,並且驚險地來回晃蕩。因為蒼雕在天空展翅飛行時,迎麵撲來的冷風從他們身上刮過,使他們身體凍縮成一團,他們的衣服和頭發也在呼呼向後翻飛。

有好幾次,他們差點掉下去,尼古拉多在上麵緊張得麵紅耳赤,他大聲喊:“卡可迪,你一定要抓牢,來不得半點閃失啊!”卡可迪回答後又對齊爾巴說:“刺蝟頭,來不得半點閃失,你一定要抓牢啊!”齊爾巴嚇得心髒提到喉嚨口,他對腳下的奧雅西西說:“抓牢我的腳,否則你就會掉下去!”而奧雅西西則發誓:“隻要你掉不下來,我就會永遠在你的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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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他們說話的聲音,都會被冷風吹走,每個人說話接近歇斯底裏,可聽見時猶如耳語一般不清楚,於是又花很多時間去重複它。

飛行片刻之後,奧雅西西突然高聲尖叫起來:“哎呀,風這麼大,我即使抓牢齊爾巴的腳也會被吹開的,怎麼辦?”

奧雅西西話剛落音,尼古拉多又在上麵警覺地嚷道:“卡可迪,你的手怎麼鬆開呢?趕快抓牢啊!”連這種事他都要提醒,恨不得踢公雞頭一腳。

卡可迪因為過分注意腳下的齊爾巴才放鬆警惕,這時又急忙抓緊尼古拉多的腳,但齊爾巴又抓得他很不舒服,仿佛他是吊在卡可迪兩條腿上,使他的腿無比酸痛,他相當惱火,卻又不敢把刺蝟頭一腳踢下去,因為那樣做,連奧雅西西也會摔下去。

總之這是一趟相當艱辛的飛行,不僅四個小企鵝人覺得又苦又累。就連米雪兒也覺得很不是滋味,四個小家夥加起來至少像一個大人的重量,它還從來沒有負荷如此之重的東西,而且他們還很不規矩,總是在它腳下動來動去,有時候甚至吵成一團。它覺得自己很倒黴。

米雪兒繼續飛行,四個小企鵝人沒沉默多久又高聲嚷起來。卡可迪說:“奧雅西西,你別大驚小怪的,高空飛行這麼棒,這麼好玩,你在地球上從來沒玩過,真是過足癮了呢!”

“可我都快要凍死了,難道我沒穿衣服嗎?”她牙齒在格格作響,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發抖,“可我今天特地穿了一身厚重的羽毛衣。”

“真的非常冷,”齊爾巴哆哆嗦嗦地說,“尼古拉多,我們飛離戴維爾了嗎?天空沒有下雪吧?”

“早飛離了,我們現在正朝西邊飛去。”尼古拉多頭頂著米雪兒的肚子羽毛說。

“這風簡直比剃頭刀子還厲害,刮開我的皮膚,直接刮進骨頭裏麵去了,這是東北風還是西南風啊,我要哀求它別再吹了!”

“依我看啦,大概是戴維爾熊夫人想追逐我們的魔鬼風,隻有那種風才上吹天空,下刮地獄,中間把人都要刮瘋!”

“尼古拉多,拿掉隱形帽好嗎?戴了隱形帽,我們曬不到太陽,還會凍成冰,我一點也不喜歡自己變成冰。”卡可迪抱怨,“還有戴了隱形帽,我們相互之間根本看不見,要是有誰掉下去還不知道哇!”

尼古拉多用一隻手取下隱形帽,放進口袋裏,但結冰的衣服讓他耽誤很久,於是四個人又因劇烈的搖晃嚇得毛骨悚然。“啊,尼古拉多,你又在上麵玩什麼鬼把戲?”卡可迪在他腳下打起旋兒,動作十分驚險。

於是齊爾巴也跟著打旋兒,奧雅西西的旋兒也越打越大,三個人睜著驚恐的大眼睛,額頭也因極度緊張而布滿汗珠。尼古拉多在上麵搞個小動作,他們在底下就要嚇憋氣,三個人都在大聲抱怨尼古拉多太不把他們當人看待。齊爾巴說:“即使我們三個企鵝人摔下去死了,留你一個人在水世界也沒什麼意思。”

“還有,我們去不了半山峰,恐怕你一個人也阻止不了那場災難。”卡可迪提出嚴肅警告。

而尼古拉多卻反唇相譏:“這哪裏是我在搞小動作折騰你們,是米雪兒的飛行速度太快所導致。你們想讓它慢慢地飛行嗎?像一隻麻雀在原地踏步嗎?讓我來回答你們吧,那是絕對不行的,我們必須像風那般快,像光那般神速,才有可能趕上超過我們一天前去的火星人。”

“但你也應該抓牢米雪兒的腳呀,別老讓我們提心吊膽的。”

“我們吊在下麵的滋味,可沒有你吊米雪兒腳下好受呢!”

“它有柔軟舒適的羽毛護住你,我們頭上除了冰冷的太陽,什麼也沒有。”

“當然是有的,它就叫做高空超級冷風,它會把我們吹結成冰,尼古拉多腳下會吊著一根長長的冰條,不,是冰柱。”

尼古拉多被幾個要命的活寶吵得心煩意亂,恨不得統統將他們踢下去,他沒有邀請這幾個家夥參加飛行,現在他們來了卻把所有問題怪罪在他頭上。他抱怨一陣後又去抓緊米雪兒的腳,剛才在不經意中鬆開了,但又好幾次險些兒抓不緊,後來終於抓緊,也嚇出一身冷汗。

現在四個人都呈現在強烈的陽光底下,但寒冷並沒有因此而減弱絲毫,相反米雪兒飛得越高越快,迎麵撲來的冷風就越發強烈。米雪兒飛過險峻高山,飛過湛藍色大海,飛過一望無際的平原,把棉花似的白雲拋在腳下,把傾盆大雨也拋在身下,向著太陽走去的地方無聲無息地飛行。腳下四個小企鵝人猶如躺在冰天雪地裏,它一點也不關心,因為它身上有太多的羽毛,根本不知道寒冷是什麼滋味。

總之,不管米雪兒如何平穩地飛行,四個小企鵝人都嚇得要死。他們除了寒冷,實際上最大的問題是體力不支——光靠雙手抓住別人的腳,已經使他們忍無可忍,身體卻還要承受別人的重量。盡管四個人食量大得驚人,可力氣小之又小,所以還是要時時刻刻麵臨掉下去的危險。

“如果我們就這樣死去,真是太可怕了!”奧雅西西虛弱地說,揪空趕快換發麻的手歇一會兒。

“從高高的天空上掉下去,不是摔在懸岩上粉身碎骨,就是落進大海裏被鯊魚吃進肚子。”卡可迪一邊喘氣一邊嘀嘀咕咕,他太討厭這樣的飛行了。

“哼,又來了!”尼古拉多相當不滿,他在上麵被三個人吊得身子快要斷成兩半,卻沒叫一聲苦,還有悲慘的米雪兒,它自始至終沒吭一聲,一直保留優雅大鳥的姿勢。

三個人隻好閉嘴,反正這樣吵下去也沒有好結果,不如什麼都不說,也免得尼古拉多把他們當傻瓜。

後來不知為什麼,米雪兒在飛行半天之後,突然朝白雲下麵急速降落,再降落,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四個人丟在一塊高高的岩石上。那塊黑褐色岩石位於一片穀地中間,上麵還有一層厚厚的積雪,它的兩邊是斜斜的小山坡,上麵生長著荊棘和小樹叢,其間也銀裝素裹,綠葉點綴。

“這就是半山峰嗎?”奧雅西西十分愕然,打了好幾個滾才驚慌失措地爬起來四下張望,身上的衣服沾滿積雪和髒物。

“絕對不是!”卡可迪坐在一堆積雪中,他的頭在被米雪兒丟下時碰著石頭,這會兒痛得快要爆炸,於是用雙手緊緊地抱住。

“可這兒是哪裏呢?”齊爾巴雖然在四人解體時平躺落地,不過受傷也是最輕的,隻在刺蝟頭上沾滿汙雪和茅草。

尼古拉多蜷縮在地上什麼也沒說,但一時間還伸不直身子,米雪兒將他摔得最重。過了好一陣之後慢慢爬起來,他又忍不住拿眼睛去追蹤米雪兒,那隻大鳥很不可思議地將他們扔在這裏,也使他非常費解。

“尼古拉多,你摔痛了哪裏?”奧雅西西爬過來坐在他身邊,柔聲問道。

“哪裏也沒有摔痛,你呢?”他騙她。

“一個指頭被劃破,在流血,不多。”

“沒關係吧?”他很關心她的傷勢。

“也許。”奧雅西西把受傷的指頭放在嘴裏吮一下,“有人說,唾沫可以消毒,阻止細菌蔓延。”她友好地笑一笑。

“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它想休息,幹嗎不吭一聲?如果說它要休息,我們會同意的。”齊爾巴看著奧雅西西抱怨,“我們自己會爬下它的腳,也用不著把我們當小球似的高高拋下來,又在半空中天女散花似的解體。”

米雪兒聽不見他們的斥責,也看不見他們的滿腔怒火,它正在山坡上荊棘叢中精神抖擻地追逐兔子。它是在飛行途中看見那隻兔子的,那家夥是一隻公兔,又肥又大,正在追逐一隻母兔。米雪兒一看見它,肚子馬上饑餓起來。四個小企鵝人把它累得夠嗆,僅有的一點力氣也消耗殆盡,現在它需要立即補充食物,否則飛不了多遠,它就會累得栽倒在地上。

敏捷的米雪兒追過半麵積雪的山坡,終於在一處小樹叢裏捕到獵物。原來氣急敗壞的公兔也不想讓它捕住,它跟它玩起捉迷藏遊戲,隻是到後來,公兔因體力不支而悲慘地倒了下來。這會兒米雪兒正坐在地上,神氣十足地大開盛宴,它實在是餓壞了,一口氣撕開一條腿吞下去。“耶!真好吃。”它臉上展開難得的笑容。

四個小企鵝人大老遠看著它,都被它可怕的行為驚呆,原來以為它在外麵隻吃死兔子,沒料到它對活兔子也不放過。他們又低下頭沉默了,因為就在剛才之前,他們還一直以為它是優雅的貴族,神奇的大鳥,現在才知道,它其實是鳥類中最凶殘的動物。

有一瞬間,四個人都不希望米雪兒再回到他們身邊,也許他們急著去半山峰的願望,也因為米雪兒可怕的殺戮場麵而淡了。於是他們很沮喪地坐在那裏,思考著如何回去。

“啊!我們連從這塊石頭上跳下去都不行,怎麼個回去法?”卡可迪相當懊悔地說。

“這塊石頭離地麵至少有五十米,除了用繩子吊下去,根本不可能下去。”奧雅西西跪在岩石邊緣,害怕地看著下麵,藍眼睛都瞪綠了。

“不止五十米,起碼有七十米。”齊爾巴俯下身計算後,也在大聲哀號。

“到哪裏去找繩子?”尼古拉多並未受到感染,但也皺起眉頭。

“那邊山坡上肯定有許多樹藤,可以用它當繩子。”奧雅西西望了一會對麵,若有所思地說。

“如果我們找到了樹藤,還用得著下去嗎?”他把她的聰明看成是廢話。

奧雅西西自知沒趣,馬上閉嘴,卡可迪和齊爾巴也不再說話。他們知道尼古拉多有時候脾氣也很怪,就盡量不去惹毛他,他原來拒絕帶他們,是他們自己的錯,現在去怨誰都沒有用。

米雪兒吃飽喝足之後,又在草地上用雪擦擦喙,再拍拍長翅膀,然後才飛回到黑褐色岩石上,四個小企鵝人正斜躺在石頭上曬太陽,它冷漠地向他們伸出一隻腳,眼神又高傲又輕蔑。尼古拉多有些不情願地抓住它的腳,後來卡可迪又抓住尼古拉多的腳,齊爾巴再去抓住卡可迪的腳,奧雅西西再抓住齊爾巴的腳。待一切準備就緒,米雪兒便展翅飛離岩石,徐徐升上天空,告別腳下的山穀荒野,平穩地朝太陽快要落下的西方飛去。

半山峰像一把筆直的利劍,高高地插在西山上,山頂還覆蓋著皚皚白雪,主峰至少有六千米高。它一邊陡峭臨海,一邊腳下是山穀,穀地那邊是連綿起伏的眾小山,實際上那些小山並不小,而且都非常之高,所謂小,隻是與無法攀爬的半山峰相比較而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