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青藏屋簷下,來自東方的人(2)(1 / 2)

而在這裏,條件不允許他們以城池的方式圍居一起,但又不能分散力量,於是就出現了長達數千裏的土碉建築群。

清朝時,趙爾豐率軍進入西藏,就曾利用這些土碉和藏軍進行戰鬥;而藏族人在1904年抗擊英國軍隊時,這些土碉建築也再次發揮了作用。

永遠吉祥,馱負神音的聖地歌聲

在拉薩往西往阿裏地區去和往聶木拉的去的分路口處,有邊防人員例行檢查過往車輛。我下車後突然發現雍強的車也在那裏停著,就上他的車前往薩嘎--日喀則地區最西北的一個縣。

雍強來自寧夏中衛縣香山腳下,酷愛學習,尤其是曆史和社會學方麵的知識;

4年前中學畢業後由於家境貧寒他隻能輟學,隨舅舅趙興敦、趙興忠前往西藏,給日喀則石油公司開車。這是我第一次坐他的車。在車上,他給我講述沿途的風土人情。比如到了桑桑,他說這雖然是個小鎮卻是整個西藏出酥油茶最好的地方;到了昂仁,他又特意停車讓我了解這個“中國的藏戲之鄉”。法國藏學家石泰安在其《西藏的文明》一書中說:“西夏王朝的奠基者、木雅的掌權家族在王朝覆滅和被成吉思汗征服該地(1227)之時,曾遷移到了藏地以北和昂木仁一帶。該家族還把其國和與此有關的宗教民間故事也帶到那裏。”藏族學者桑珠在《西夏王族遷入西藏時間獻疑》一文中也指出,石泰安所說“木雅的掌權家族”即是指後藏的木雅司烏王族,拉堆縣就在今日喀則地區昂仁縣境內。拉堆在阿裏和後藏交界處,以雅魯藏布江為界,分成南北二部分。“這一支西夏人以終昂木仁寺為中心,在後藏形成了一個較有勢力的地方割據集團,是元代皇帝詔封的烏恩藏十三萬戶之一。”據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黃領教授所撰《藏文史書中的彌藥》一文稱:西夏國被蒙古滅後,王統雖絕,但是其後裔仍然存在。如多吉表布之子南喀甸巴就從元朝得到“寬頭第三寶國公”、“大元國師”名號及玉印。他衛護薩嘉及昂仁諸寺有功,其孫輩還得到“司徒勤國公”及“灌頂國師”等職務。其他如查巴達泰領古薛禪汗之旨,取得寶印及司徒之職,修建了北昂仁大寺;其子多吉袞波襲父職,掌薩迦本勤之職,聲名極隆。

“天地來之不易,就在此地來之;尋找處處曲徑,永遠吉祥如意。生死總有定論,禍福因緣而生,尋找處處曲徑,永遠吉祥如意……”聽見這首藏歌時,我已經走近了聖地喜馬拉雅山。

從日喀則到聶拉木,中間經過珠穆朗瑪峰所在的定日縣,有幾百公裏的路程,走起來相當坎坷。我這次搭乘的是許師傅的車,持續一夜地行車,到達定日是第二天中午。在一個小飯館裏吃了點飯後,許師傅倒頭便睡。我開始調查這裏的夏爾巴。

在喜馬拉雅山下,年輕的向導邊巴告訴我,居住在山那邊尼泊爾境內的夏爾巴,和他們一樣都是“來自東方的人”,是從西藏翻越喜馬拉雅山移居過去的,在語言、文化和宗教上都和他們相似。山居生活使得登山爬高成為他們的生存技能,1953年騰辛·諾爾基陪同新西蘭人希拉裏初次成功攀登珠峰峰頂而使夏爾巴名揚四海。從那時起,由於人們對珠峰的向往,登山爬高成為夏爾巴的經濟資源。而且尼泊爾境內的夏爾巴在登山協作方麵和由此帶來的經濟收入要強於中國境內的,主要由於開放程度的差異。屬於尼泊爾的昆布地區已經建立了薩加瑪瑟國家公園,夏爾巴在那裏建立了一個相當完善的徒步旅行企業。

騰辛·諾爾基站在地球上最高的地方,留下了這樣一段話:“我看到了前所未有、今後也不會再看到的景象,這種感覺既美好又恐怖。當然,恐懼不是我唯一的感覺,我太熱愛這座雪山了!對於我來說,峰頂上所見到的不僅是岩石和冰,所有的一切都是溫暖的、富有生氣的。”後來的歲月裏,當兒子向他表達要登頂的願望時,他這樣回答道:“我已經替你上去過了,你不必親自登上峰頂。”

關於騰辛的國籍一直存有爭議,印度聲稱他是印度人,尼泊爾則聲稱他是尼泊爾人。真正揭開他身份之迷的是由美國登山家埃德·韋伯斯特2003年創作的《雪國》一書:騰辛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他生在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