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故作不解：“什麼？”
“你其實已經恢複，隻是總騙自己。我見過騙自己沒病的，想盡辦法騙自己有病還是頭一次遇到。”
“不明白你的意思。”舒蘭轉過身：“如果你覺得我妨礙你的生活，我可以走。你本沒有義務負擔我，誰也沒義務負擔另一個人的人生。”
周存道哂笑：“你知道我沒這個意思。”
“別跟我說我的人生還很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過去了，可也是我生平最重要的東西，沒法忘記，就算直麵它接受它，於事有補嗎？”舒蘭凝視窗外楊柳，已吐新芽，而自己的心再也沒了生機：“快樂與否，由不得人選擇。”
“隻怕是你不想選。”他毫不含糊，當即直指其痛處。
舒蘭蹙眉，收回目光：“你說話永遠不管別人愛不愛聽，真不明白，難道不能狡猾點麼？”
“子曰朋友相處須有度，過於親近，就是疏遠的開始。”周存道淡淡地：“從前我沒度，後來發現還是得有，不僅如此，做什麼事兒都要把握分寸，於是就成了任天口中的怪人。也許改得不徹底，偶爾還得舊疾複發。”
舒蘭徹底無語：“要麼不說，一說就嗆死人。”
沒有任天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沒有小天的日子將是永久。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卻不能抹去痕跡，不過，可以衝淡已經是萬幸，早春三月，舒蘭的病不治而愈了。
看著她把攥了一個冬天的小衣服放進箱子，周存道鬆一口氣：“女人有了孩子，是不是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孩子是一切，不可或缺，不可替代。比男人重要，比我自己重要。”舒蘭閉上眼睛，一鼓作氣關上箱子：“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也能讓人和從前不一樣。”
他看著她越發消瘦的臉，沉默。她和從前那個嬌滴滴動輒大吵大鬧的大小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自從住進來未見她一哭，沒發脾氣沒指夷使氣沒看什麼都不順眼，天生的驕縱勁兒和黑龍山任天慣出來的毛病一樣也沒帶到這兒來。她似乎在一夕之前長大了，成熟了，熟過了頭……沉默寡言，溫文隨和，傷痛像個影子，把她的靈魂完全遮擋住了。依然美麗依然動人，隻是，不再是舒蘭。
那塊有棱有角，閃閃發亮的水晶……周存道出神，不知不覺喃喃道。
“什麼？”
“沒什麼。”他已習慣掩飾任何情感，當下隻問：“這裏住著習慣麼，若是不慣，天暖了去南邊。”
舒蘭對這安定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這隻怕已成為孤單俗世的唯一安慰：“你早就買了這宅子？”
“黑龍山總不是長久之計。”他隻是習慣提前安排生活。
不得不歎息，任天與其相比太隨性也太任性，舒蘭苦笑：“你是好男人，會找到好女人的。”
揮之不去的惆悵陰雲一般在心的上空漂浮，他沉默一會兒，經過掩飾的聲音仍然苦澀：“希望如此。”
舒蘭故作不解：“什麼？”
“你其實已經恢複，隻是總騙自己。我見過騙自己沒病的，想盡辦法騙自己有病還是頭一次遇到。”
“不明白你的意思。”舒蘭轉過身：“如果你覺得我妨礙你的生活，我可以走。你本沒有義務負擔我，誰也沒義務負擔另一個人的人生。”
周存道哂笑：“你知道我沒這個意思。”
“別跟我說我的人生還很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過去了，可也是我生平最重要的東西，沒法忘記，就算直麵它接受它，於事有補嗎？”舒蘭凝視窗外楊柳，已吐新芽，而自己的心再也沒了生機：“快樂與否，由不得人選擇。”
“隻怕是你不想選。”他毫不含糊，當即直指其痛處。
舒蘭蹙眉，收回目光：“你說話永遠不管別人愛不愛聽，真不明白，難道不能狡猾點麼？”
“子曰朋友相處須有度，過於親近，就是疏遠的開始。”周存道淡淡地：“從前我沒度，後來發現還是得有，不僅如此，做什麼事兒都要把握分寸，於是就成了任天口中的怪人。也許改得不徹底，偶爾還得舊疾複發。”
舒蘭徹底無語：“要麼不說，一說就嗆死人。”
沒有任天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沒有小天的日子將是永久。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卻不能抹去痕跡，不過，可以衝淡已經是萬幸，早春三月，舒蘭的病不治而愈了。
看著她把攥了一個冬天的小衣服放進箱子，周存道鬆一口氣：“女人有了孩子，是不是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孩子是一切，不可或缺，不可替代。比男人重要，比我自己重要。”舒蘭閉上眼睛，一鼓作氣關上箱子：“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也能讓人和從前不一樣。”
他看著她越發消瘦的臉，沉默。她和從前那個嬌滴滴動輒大吵大鬧的大小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自從住進來未見她一哭，沒發脾氣沒指夷使氣沒看什麼都不順眼，天生的驕縱勁兒和黑龍山任天慣出來的毛病一樣也沒帶到這兒來。她似乎在一夕之前長大了，成熟了，熟過了頭……沉默寡言，溫文隨和，傷痛像個影子，把她的靈魂完全遮擋住了。依然美麗依然動人，隻是，不再是舒蘭。
那塊有棱有角，閃閃發亮的水晶……周存道出神，不知不覺喃喃道。
“什麼？”
“沒什麼。”他已習慣掩飾任何情感，當下隻問：“這裏住著習慣麼，若是不慣，天暖了去南邊。”
舒蘭對這安定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這隻怕已成為孤單俗世的唯一安慰：“你早就買了這宅子？”
“黑龍山總不是長久之計。”他隻是習慣提前安排生活。
不得不歎息，任天與其相比太隨性也太任性，舒蘭苦笑：“你是好男人，會找到好女人的。”
揮之不去的惆悵陰雲一般在心的上空漂浮，他沉默一會兒，經過掩飾的聲音仍然苦澀：“希望如此。”
“該吃飯了。”舒蘭伸個懶腰：“說老實話，昨天的菜是不是比前些天的好一丁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