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留給自己和丈夫的兩封遺書 (5)(1 / 3)

第十二章 留給自己和丈夫的兩封遺書 (5)

與會的綏化地區宣傳部副部長陳俊生先生當即表態:“張老師你放心,我回去立即辦陳力嬌的事!”而且,他當天就為陳力嬌捐款四百元。

之後,陳副部長果然認真辦了。但陳力嬌仍然沒有調進去。不久,全省開人大代表會,陳力嬌讓我跟她一起去找綏化地委書記……第三天,陳力嬌來電話告訴我,文化館同意調她了。現在,她是綏化地區文化館一級館員,黑龍江省合同製作家,發表了不少作品,是一位很有潛力的作家。

無奈,我隻好打電話告訴陳力嬌,讓她不要再折騰了,我不可能收她錢。後來,她又給我寄來從少林寺買來的一對做工精致的東菱玉佛。她告訴我,玉佛通靈護身,鎮驚避邪,能保佑我全家平安幸福。

普希金說:“友誼,是我痛苦靈魂的溫柔的安慰者。”

是的,友誼帶給我的是靈魂的慰藉,是人間的真情。當然,它也折射出我人格的魅力。

手術後,好多朋友都來到我的病榻前,林盛中、劉相軫、戴長濱、屈素珍、雷廣平、李福亮、王青學、祖耀祿夫婦……啊,太多了。有的從遙遠的家鄉跑來,他們握住我蒼白而無力的手,親切地說:“雅文,我們都很掛念你……”並從他們並不富裕的腰包裏掏出錢塞到我枕下,而我卻無力拒絕。趙蔭桐夫婦從哈爾濱捎來我愛吃的油豆角。李麗新夫婦給我送來甲魚,讓我補身子。田宏夫、潘宏芝夫婦每天跑到我家裏,幫賀玉做飯、洗衣、照顧我。李凱軍從家鄉打來電話,詢問我的病情,他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是我電腦的啟蒙老師,剛學電腦那幾年,我經常半夜三更把他從被窩裏折騰起來。郭萍、母天萍、王力幾個女朋友,得知我手術,竟然在電話裏哭起來……

術後不久,中國作協《作家通訊》主編高偉先生和劉涓迅處長帶著禮品,代表中國作協創聯部從北京專程跑到北戴河來看望我。高偉先生在我最痛苦時,給了我很大的安慰。緊接著,《人民文學》原主編、著名作家程樹榛夫婦手捧鮮花,也來看望我……

“雅文,我真奇怪,你說你無職無權,為什麼交了那麼多朋友?他們為什麼對你那麼好?”賀玉不止一次地問我。

有人說:“沒有友誼,世界仿佛失去了太陽。”

是的,朋友是我今生最大的財富。

所以我珍愛友誼,就像珍愛陽光一樣,真誠地對待每一位朋友。

就在我撰寫這部書稿過程中,幾位要好的編輯、評論家朋友,幾次跟我長談,一談就是三四個小時,把他們積累一生的經驗及對作品的見解,毫無保留地告訴我,希望我能寫好這部作品……還有什麼比這樣的友誼更珍貴、更崇高,更令人珍惜的呢?

這天,我青年時代的朋友哈工大教授韓玉華來北戴河看我,見麵第一句話就說:“雅文,你怎麼把自己造害成這個樣子?我告訴你,名利場可是個無底洞,永遠探不到底,一旦陷進去,就把自己活活給毀了!我真後悔當初把你引進了名利場上……”

我卻說:“我絲毫不後悔,即使死在手術台上都不後悔。假如我無所事事地活一百歲,又有什麼意思?”

她說:“聽你這麼說,我心裏還感到一點安慰,不然我一直在自責呢。我知道你從運動員闖到今天,太不容易了。可我不明白,你寫小說和報告文學不是挺好嗎,幹嗎要闖影視圈?影視圈裏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哪是咱這種傻麅子能闖進去的?你又那麼單純,又沒有背景,痛快別跟他們扯了,好好活命吧!”

是的,是要好好活命了。

“以後什麼也別寫了,好好活著就行了。”她勸我。

“寫還是要寫的,不寫覺得活得沒意思。”

寫作早已經成為我生命的需要。我最大的快樂就是坐到電腦前進行創作,所以隻要還活著,就會繼續寫下去,隻是不會再像過去那麼玩命了。

6月29日上午,我家又迎來了一批尊貴的客人。

中國作協黨組書記金炳華、常務副主席陳建功、書記處書記田滋茂、中宣部文藝局文藝理論處處長梁鴻鷹、中國作協辦公廳主任陳崎嶸、中國作家網主編胡殷紅等領導,帶著從北京帶來的七個頭的蝴蝶蘭及貴重禮品,來家裏看望我。一個從窮山溝裏走出來的苦孩子,一個屢經坎坷、大難不死的作家,看到領導如此關懷,我很受感動。尤其使我感動的是金炳華書記說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