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鮑道:“那紅信封內的紙卡並非是李金鳳、或者王群所寫,而是那妙果的傑作。白月多收了一份錢,心情大好,隻拉著李、王二人說話,這種抄抄寫寫的事情就讓自己的弟子去做。唉!也是李金鳳該有這一劫,那妙果本來就是個糊塗蟲,她正在準備那場邪術殺人的法事,有許多文書和符咒要抄,一會寫‘做法人李金鳳’,一會又寫‘被施法人周肅’,已經有些七葷八素了,突然又多了這麼一件事情,結果忙中出錯,將兩個人的名字搞反,昏頭昏腦的把李金鳳給抄進了卡裏。之後用紅信封裝好,再用糨糊封了口,交到了李金鳳的手中。李金鳳隻認為這是娘娘廟法師寫的東西,自是萬無一失,於是就又來到城隍廟內,要湯觀主按照信封中所寫的人做超度。我曾看過妙果抄的經文,她的字難看不說,還總喜歡在最後一筆向上一提。而那紅信封中的字也是這樣,隻可惜那時我沒能將這兩者聯係起來,不然也不會走了那許多彎路。”
左秋明插嘴道:“難不成那妙果不僅錯寫了紅卡,連同那文書符咒上的名字也搞反了,以致李金鳳自己也被南洋邪術殺死了麼?”
鄭鮑嗬嗬笑道:“左老弟可多慮了!我隻是說那妙果將卡上的名字寫錯而已,文書符咒內的倒還都是對的。況且做法的是白月,若真是有什麼錯誤,她也能在事前看出來。”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兩位老弟必然記得,在審周肅和黃妙玲時,他們都曾一口咬定李金鳳被兩個厲鬼附了身。我起初隻當這是為了脫罪而編造的謊話,後來卻發現這竟是真的。而且李金鳳也覺察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但並沒有去想那麼多。”
“那一天,周肅正出差在外,李金鳳待在家裏覺得無聊,就想去娘娘廟走走。隻是不曾料到,自己這一走,竟然就是踏上了一條黃泉路。那時邪術殺人的法事已經做了,李金鳳來到廟中,先求了一支男女簽,也就是她死時緊緊握在手的那一張。簽文上說:‘風雨出舟,浪高水疾。前有險灘,難保平安’,不是什麼好結果。李金鳳也不在意,周肅在外偷情,對她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了。”
左秋明插口問道:“既然這簽並非好事,可為何下麵卻寫著‘上上’呢?”鄭鮑笑道:“左老弟對這種古怪的事情記得最牢!我在審問白月時,也好奇問了一問。白月說這是她這一支南洋靈簽的規矩。若是遇到極不好的事情,不可以寫‘下下’,反而要寫‘上上’,她的師父就是這樣教她的,至於其中的原因,她自己卻也不知道。”
“李金鳳求完了簽,便開始與白月閑談起來。當時白月房中還另有幾個客人,但他們都還不知道娘娘廟的底細,隻當白月是一位修佛的尼師。所以白、李二人對話之間,都留了些心眼,許多話都不曾說出口。一群人越聊越是投機,天色也漸漸晚了,李金鳳忽然記起自己的小女兒還在家中,於是想趕緊回去。但那白月正說到興頭上,硬要李金鳳留下來吃過飯再走。李金鳳推辭不得,隻好答應,可腦中還掛念著女兒,特意包了點飯菜,想等會一起帶回去。晚飯結束後,白月又說要喝茶。李金鳳在茶水間告辭了幾次,卻都被眾人攔了下來,她沒有辦法,隻好一直陪下去。”
“說著說著,李金鳳忽然想起最近自己身體異常的事情,於是就開口問白月。那白月一怔,不願當著這許多外人的麵說,於是就與李金鳳來到隔壁,單獨細談。李金鳳將一些情況講了,白月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她才好。這時李金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緊張地說道:‘師傅的那個法術叫‘二鬼奪命’,我不正是被兩個厲鬼附了身麼?!怎麼明明是我殺人,現在卻反而殺到我的身上來了?’不等白月開口,那陪在一旁的妙果竟是鬼使神差,傻乎乎地說了一句:‘沒錯呀,那超度活人的卡上寫的就是你李金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