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楚國的瓊菊夜聽聞兒子死在路上的消息,悲痛欲絕,自殺身亡,吳王明了了真相之後,痛不欲生,命人在吳國貴族狩獵之地建廟宇並雕刻紀念石像。
工匠日夜趕工,雕刻出第一對獅子,吳王莫名所以地殺死了工匠,又讓第二個來刻,未知,第二個工匠刻出來的獅子,又和第一個一模一樣,吳王又殺之,第三個再來刻,結果又是如此。吳王弄不懂為什麼他們刻出來的獅子都是三口之家 ,而且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他要他們刻一對哭泣的獅子。殺了第三個工匠之後,他悟出來了,他再也不殺人了,他殺死的其實都是他兒子的魂靈,是他兒子魂靈在刻那些獅子。他的兒子晚上給他托夢,夢中,他的兒子把一顆柳枝插在如今豫丘上,丘上立即長出了蒼天大樹,樹蔭遮住了整個吳國。吳王,立即命令起造寺廟,永遠供奉這六尊獅子。
如今,大家去豫園會看到,豫園正門口有一對獅子,豫園內,熙春堂邊門處也有一對,而城隍廟門口還有一對,三對獅子的品相樣貌竟然是一樣的。
如果,你問老城廂裏的太公、太婆,他們會說,那叫吳王獅,是保老城廂的平安的,小刀會沒有傷著老城廂,洋鬼子在北京鬧,也沒傷了上海老城廂,太平軍燒殺不眨眼,也沒傷著老城廂,都是有這吳王獅,吳王、瓊王後、吳楚哥他們保佑老城廂千年萬年不受侵擾。
從小南門進入老城廂,且走且停,看過了文廟、城隍廟、豫園,不多遠,你就來到了小北門,你看見高樓大廈,還有街邊弄角露出的延安路高架,上海縣城的老城牆已經拆除,老城已經不再是城,而隻是一片街區了,它頑固地保持著自己,卻又被不斷侵蝕,你會看到這侵蝕是無處不在的,它來自天空,天際線已經不是那宋、元、明、清的了,空氣中散發的汽油和灰塵的味道,也不是那檣櫓童謠時代能有的,但是,不經意的地方,曆史還是頑強地存在的,人民路淮海東路交叉處是老城廂的小北門,在區婦幼保健院後牆處,民宅間,有一段約30米長的殘垣,那是明代城牆的遺跡,城牆的一端凸出在露香園路街口,它裸露在無人看顧的角落,仿佛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走過老城廂,本來可以去外灘看看,那見證了20世紀初上海的世界性輝煌時刻的建築們,它們如今依然挺立在那裏,麵對著黃浦江,他們站了一個世紀了,品相依然完美,但是,內裏卻是慢慢地蛻化了,它對麵的陸家嘴區域、它背後的南京西路區域以及徐家彙區域,都已經超越了它。
如今,南京東路顯然已經有點兒趕不上南京東路了,位於南京西路步行街西頂端的聖德娜商廈2002年5月開張時定位是大眾百貨,但到2003年6月,卻已經營不善而易主,溫商鄭榮德信誓旦旦地向媒體表示,要把聖德娜打造為南京東路上的伊勢丹,2004年3月重新開業剛過半年的聖德娜購物中心一樓、二樓卻又遭停業,2005年9月聖德娜商廈3樓開出了港澳品牌商場,商廈稱其中20%~30%的品牌是CEPA商品,但當年11月,部分港澳品牌因業績不佳撤出了聖德娜。
而如果時間倒流,我們會看見猶太地產商哈同,他正在這裏奔波,把一塊一塊小的私人土地收攏來,變成大的地塊兒,這裏正一天天茁壯成長,鋪上了東亞第一條有線公交軌道,鋪上了世界上最豪華的南洋柚木路麵,開設了世界上最大的商場,那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如今的上海人大多對此已經不明所以。
如今的上海人隻知道人民廣場、陸家嘴、徐家彙。
從空中俯瞰上海,如果用外環勾勒上海,我們會發現上海像一隻頭朝東,四隻腳伸開正在往海裏爬的大烏龜,如果以中山路內環為基準,我們又會發現,內環把上海圍出了一個中心區域,它像一隻腳掌,踩在大烏龜殼的正中央,而這隻腳掌的腳心就在人民廣場。
上海人喜歡在中心城區居住,這是他們和北京人不同的地方,他們喜歡熱鬧,喜歡街上的浮華勝景,喜歡身邊就是燈紅酒綠,所以,他們拆了老城廂的城牆,卻又不自然地構築了一道內環高架的城牆,把自己鎖在裏麵,裏麵的房價已經接近2萬5千一個平房了,裏麵商鋪的租金一天一平房80塊了,但是,人們還是樂意在這個腳窩裏。
不過,無論如何,上海的人氣都以人民廣場為中心,大烏龜的重心和小腳窩的重心在這裏疊合。它穩當,上海就穩當。人民廣場真正的中心點有三個,一個在地下,地鐵一號線、二號線等數條在這裏交叉,一個在地上,延安路和南北高架在空中交叉,還有一個在地麵上,廣場北側是政府所在地,人民政府右擁著大劇院,左抱著城市規劃展示館,前麵南方正對著的是上海博物館,人民大道穿越其中,通過車流和兩側各17米寬綠化帶,人民廣場把自己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