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除暴安良(2 / 3)

土匪對牢房進行了精心的布置,房門外,土匪吊起了一個碌碡,隻要有人從裏開門,碌碡就會落下將他砸得腦漿迸裂。兄妹三人拆除了碌碡,推開房門,三人愣在了當地,隻見地麵上到處都是釘板和鐵蒺藜,黑暗中誰要不留神一腳踏上去,後果不堪設想。高經緯尋思道:“那天我和至善逃離了牢房,土匪們一定懷疑牢房裏有暗道,但一時又尋找不出,或許他們以為我們每次行動,都是從這裏出入,這才設下如此毒計,專候我們上鉤。”三人立即動手,將釘板和鐵蒺藜清除掉。

剩下的時間裏,霍玉嬋登上箭塔站崗放哨。兄弟倆先確認了一下死去土匪的身份,其中包括土匪大王顧孔方,卻找不到土匪軍師魏進財,他肯定是在女人們的掩護下騎馬逃了出去。兄弟倆將土匪屍體上的兵刃和盔甲卸除,再把屍體運到寺外一空曠處挖坑掩埋,然後將前院所有的兵器、盔甲、盾牌、蠟燭、油燈、酒壇、被褥和衣物一件不落地送入秘道之中。

接下來,兄弟倆又對後院的東西進行了清理,他們將齋房和夥房裏的大米、白麵、豆油、雞蛋、牛肉、豬肉、羊肉、白條雞和蔬菜統統搬到精舍之中,放不下的就臨時放到撥雲堡裏。接著又將後院各房間裏凡能拿的物品也都帶進撥雲堡內。為防止肉類變質,他們還在各類肉上抹了一層食鹽。

時間在兄弟倆忙碌的身影裏悄悄流逝,太陽拖著疲憊的腳步正在向地平線靠攏,兄弟倆沐浴著晚霞的餘暉去和霍玉嬋會合。在箭塔內,霍玉嬋告訴兄弟倆未發現任何異常。然後兄妹三人將兩個箭塔裏的所有弓箭和箭筒都抱進秘道之中。霍玉嬋想起動物們還沒有喂,三人又回到後院,給所有動物的食槽都加滿飼料。然後對秘道洞口是否關好逐一核對,無誤後方返回精舍。

晚飯準備得非常豐盛,兄妹三人各盡所能,共做了十二道菜。精舍裏點起四支巨燭,一下子變得燈火輝煌,兩張炕桌拚在一起,中間擺上火鍋,周圍是各色菜肴。兄妹三人團團圍坐,高經緯給每個人都倒了一小碗酒,然後說道:“今天晚上是我們的慶功宴,能取得對敵作戰的初步勝利,師弟、師妹勞苦功高,我代表方丈大師、普惠師父謝謝你們。”

想起方丈和師父,三人都忍不住流下淚來。霍玉嬋和高至善哽咽道:“要論功勞,師兄比我們誰的都大。”高經緯道:“快不要這樣說,方丈和師父把重任交給我,無論做什麼我都責無旁貸,假如沒有你們,我將一事無成。在我的心目中,你們比我的同胞手足還親,甚至勝過我的生命。我和至善已結拜過了,倘若師妹願意,我們三人再結拜一次,結成異姓親兄妹,你們以為如何?”高至善道:“我舉雙手讚成。”霍玉嬋道:“就是不結拜,我也早把你們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了。”於是三人在精舍中舉行了結拜儀式。結束後,兄妹三人開懷暢飲,直至酩酊大醉。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兄妹三人才清醒過來,頭兀自感到隱隱作痛。三人吃了點粥和鹹菜,又活動了一會兒,身體已無任何不適。在高經緯的帶領下,三人利用上午的時間,將秘道、精舍、撥雲堡裏的物品分門別類放入龍泉別院。

中午,三人將昨日的剩菜剩飯打掃一空。

下午,三人首先來到箭塔中,四處觀察後未見敵人的蹤跡,霍玉嬋手持連弩仍留在箭塔裏做警戒。兄弟倆到後院,先給動物們喂了水和飼料,然後打開四個糧倉,將所有糧食一股腦兒搬到精舍洞口上麵,再經精舍將它們運到撥雲堡中。做完這些後,兄弟倆又走出精舍,用掃帚將地麵上的糧食打掃幹淨,一直打掃到糧倉,不給外人留下一點精舍的線索。

兩人走到前院,叫上霍玉嬋,一起將正殿裏的四隻空箱子搬到後院,比量一下,精舍的洞口剛好能讓箱子通過。兄妹三人將箱子都送到龍泉別院,再分別裝上金、銀、珠寶和原來的高檔衣服。回頭又把撥雲堡裏的糧食全部集中到龍泉別院。如果沒有上麵的牲畜和家禽,兄妹三人已完成了對龍泉寺的堅壁清野。

黃昏時分,外麵刮起了大風,隻刮得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兄妹三人正準備去給家畜家禽喂食,就聽見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這聲音越來越清晰,眨眼間就到了寺門前。接著傳來巨大的撞擊聲和門閂的斷裂聲,中間還夾雜著犬的狂吠。從接下來的聲音判斷,一夥人進了三大殿,一夥人朝著後院而來。

兄妹三人哪裏還顧得上去喂動物們,旋即返回精舍,裝備上武器後,直奔撥雲堡的瞭望孔。從瞭望孔望下去,天已完全暗下來,整座寺院一片漆黑。高經緯思索道:來人一定曉得連弩的厲害,是以不敢舉燈火。由此觀之,來人是敵非友確鑿無疑。再有,來者若非敵人,也不會破門而入。聯想起土匪曾說過,魏進財要和仙人幫聯手,或許他這次去投靠了仙人幫,那麼來者極有可能是仙人幫的匪徒。他又想道:魏進財對寺院的情況較為熟悉,他肯定認為牢房中暗藏秘道機關,說不定他還認為三大殿中也有存在秘道的可能,但精舍的洞口是他絕對想不到的,那麼我們就從那裏出去,偷襲匪徒。

果然如高經緯推測的那樣,匪徒包圍了這四處地方,其中牢房是他們重點防禦的目標。

匪徒這次是有備而來,特地選擇了陰天的晚上。為了便於識別敵友,每個匪徒都在脖子上係了條白領帶。為了盡快發現敵人,他們還帶來幾條訓練有素的獵犬。

兄妹三人趴在一處角落裏,遠遠地用千裏眼觀察牢房附近的匪徒。有數十條白領帶在那邊晃動,馬的嘶鳴聲、匪徒的咳嗽聲與吐痰聲清晰可聞。

根據高經緯的提議,兄妹三人都穿上了厚重的盔甲,高至善和霍玉嬋盡管挑的是最小號的,仍舊感到有些大,穿在身上雖然不覺得沉重,但又熱又悶。

三人剛站起身,預備換個地方再行觀察,就見三四個黑影低吼著向他們撲來。高經緯和高至善應變能力很強,拔出腰刀,奮力一劈,兩條獵犬登時被劈成兩半。霍玉嬋稍一遲疑,被兩條獵犬一左一右牢牢咬住了小腿。情急之下,她左右開弓,拚命甩開兩腿,這兩腿力道大得驚人,就見兩條獵犬隨著兩隻甲靴早已飛到半空之中。

獵犬的慘號驚動了匪徒,他們將注意力轉向了兄妹三人所在的位置。兄妹三人轉身就朝精舍方向跑,剛邁出一步,就聽霍玉嬋輕呼一聲險些摔倒。高經緯這才意識到霍玉嬋是光著腳板,他當即走上前去,不容霍玉嬋拒絕,背起她就跑,高至善緊跟其後。很快他們跑到了精舍的洞口處,回頭一看,就見他們原來所在位置,人喊馬嘶已被匪徒們團團圍住。兄妹三人不敢停留,立刻開啟暗門回到精舍之中。

兄妹三人脫去盔甲,換上便裝,感覺甭提有多舒服了。

他們帶上硬弩重回瞭望孔前。匪徒們終於耐不住黑暗,點起了自帶的燈籠、火把,把整座寺院照得一片通明。高經緯根據燈籠、火把的數量推斷,此次匪徒們出動的人數至少在二百人以上。就在高經緯陷入沉思謀劃對策的時候,霍玉嬋一拉高經緯的袖口,高經緯順著霍玉嬋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寺門前的山路上,燈籠、火把不計其數,組成了一條蜿蜒數裏的長龍,估計人數超過千人,正朝寺院方向移動。

高經緯道:“敵人大舉來犯,是想徹底消滅我們,但是卻給我們創造了絕好的殺敵良機。我們必須牢牢把握住這一千載難逢的機遇,力求先發製人,充分利用我們在地理和武器上的優勢,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趁他們立足未穩,打垮他們,打爛他們,讓敵人以後一提起龍泉寺就膽戰心驚,聞風而逃。”

兄妹三人到見日廳搬來三箱弩箭,分別放在自己的瞭望孔前。然後三人從前院開始,對匪徒展開了猛烈的射擊。弩箭像漫天的飛蝗,在毫無防備的匪徒身邊飛來飛去。匪徒被這突如其來的弩箭射蒙了,他們搞不懂這弩箭來自何方,又不敢貿然進入三個大殿,隻能在院子裏撞來撞去,成為兄妹三人的活靶子。

霎時匪徒們紛紛墜落馬下,死傷大半。個別匪徒見機得快,一拉馬韁繩馳出寺院,一邊向山下奔去,一邊喊道:“敵人弓箭厲害,可要了命啦。”

山路上的匪徒見勢不好,也往山下奔去。山下的匪徒不明所以,繼續朝山上趕來。兩股人流碰撞在一起,好多人仿佛下餃子一樣被擠進山穀,僥幸沒掉下去的,也被踐踏得非死即傷。等到山下的人也掉頭往回跑的時候,山路上的匪徒已傷亡過半。

後院的匪徒還蒙在鼓裏,仍在四處搜尋敵人,直到兄妹三人在前院已找不到活靶子,轉而將射擊目標移向後院,這裏的匪徒才如夢方醒。等到他們滅掉手裏的燈籠、火把時,後院又有三成的匪徒倒在血泊之中。

高經緯不無擔憂地說道:“匪徒們遭此慘重傷亡,一定心有不甘,也許他們會狗急跳牆,我們要特別警惕匪徒縱火。”話音未落,就有兩個匪徒在僧房前縱起火來。火光一閃,兄妹三人的弩箭接踵而至,頓時將兩個匪徒射落馬下。其餘匪徒發聲喊,縱馬向前院聚攏,稍作停留,便在匪首的帶領下沿著來路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