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惡少伏誅(2 / 3)

高經緯試了一下他的鼻息,對高至善和霍玉嬋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然圓寂。”三人注視著普惠長老的遺容,想著他臨終前的殷殷囑托,內心不禁一陣大慟。

責任感讓高經緯很快冷靜下來,他想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有多少事情等待著他們去做,特別是窮凶極惡的土匪隨時都有可能向他們發動突然襲擊。想到這裏,他將普惠長老交給他的兩包東西放入懷中,對高至善和霍玉嬋道:“咱們都振作起來,趁顧家屯的敵人尚不一定有準備,狠狠地敲他一下,給師父和師妹的父親報仇。”

他們恭恭敬敬地給普惠長老遺體磕了頭,然後走出山洞,霍玉嬋用小樹堵住了洞口。三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高經緯一揮手臂道:“出發。”

在霍玉嬋的指點下,“大將軍”風馳電掣地向著顧家屯逼近,路上揚起一股滾滾煙塵。偶爾碰到一兩個過路的行人,不是躲過一邊,就是在一旁駐足觀看。

有兩個家丁模樣的人,騎著馬從村子裏揚鞭馳來,迎麵見到“大將軍”,遲疑了一下,轉身就往回跑。霍玉嬋告訴兄弟倆,他們都是顧家的打手。高經緯一聽怒不可遏,追上前去就是一板斧,當即將一個家丁劈於馬下。另一家丁見勢不妙,照著馬後狠抽一鞭,正想落荒而逃,“大將軍”板斧已然順勢砍下。家丁但覺腦後生風,身子向下一伏,“大將軍”板斧走空。隨即板斧一招斜劈,家丁再想躲,勢比登天,連人帶馬被劈成四半。

有些在外麵活動的村民見了這般光景,紛紛溜回家中緊閉大門,有些膽子大的,隔著門縫偷偷向外張望。

顧家少爺的府邸,在這深山村落裏果然不同凡響。四進的院落裏,一色青磚到頂的瓦房鱗次櫛比,六尺多高的圍牆顯示著宅第的戒備森嚴。府門前兩隻半蹲半臥的漢白玉獅子,遠遠望去威風凜凜,六丈多高的旗杆頂端一麵黑色大旗迎風招展,上麵鬥大的“顧”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霍玉嬋告訴兄弟倆,顧家在這裏獨霸一方,橫行鄉裏,強取豪奪,私設公堂,無惡不作。十裏八鄉的村民飽受欺淩,敢怒而不敢言,先後有數十戶村民因不堪忍受顧家的荼毒,而逃亡他鄉。

麵對著土匪的巢穴,兄弟倆的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大將軍”狂奔幾步來到旗杆跟前,一亮手中的巨斧直劈旗杆,旗杆晃了晃齊根倒下。“大將軍”正待去劈大門,隻聽門裏一聲令下,“哐”的一聲,大門打開,裏麵跑出三十多個土匪,高舉兵刃衝向“大將軍”。這下“大將軍”有了用武之地,它橫過巨斧正麵一推,左右一擋,土匪被逼退三四步,趁土匪立腳未穩,它又掄起巨斧朝著土匪密集處,一陣暴風驟雨似的猛劈猛砍,土匪擋者披靡,隻被殺得血肉橫飛,人頭翻滾,三十幾個土匪無一幸免。

就在“大將軍”奮展神威之時,高至善瞧見顧少爺躲在門後探身向外觀望,他拿起連弩對著惡少就是一箭,惡少終於惡貫滿盈死在箭下。“大將軍”踏著血泊,將大門連同上麵的磚瓦盡情劈落,整個顧府大門頃刻間已不複存在。“大將軍”在霍玉嬋的點撥下,向牢房走去,但凡有擋路和不順眼的地方就是一頓猛砸,“大將軍”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牢房裏關著十多個五花大綁的村民,每個人都被打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霍玉嬋走下去將他們一一開釋,並告訴他們顧家土匪已全軍覆沒,引來他們一陣歡呼。有兩個傷重的,霍玉嬋托付人將其護送回家。她還讓這些人捎話給所有的村民,叫他們立即到顧家大院分財物。

接著三人找到糧倉,將兩袋大米搬進操縱室,又從夥房中搬來四壇鹹菜和四盞油燈。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村民陸續走進顧家大院,他們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隨手就拿。顧家的內眷和家人原本都躲藏在各自的房間裏,見狀趕緊出來製止,但他們一看到“大將軍”的身影,立刻嚇得縮了回去。

村民們越聚越多,大有兵來如山倒之勢,顧家的人已絲毫奈何不得他們,“大將軍”這才緩緩地撤離了顧家大院。霍玉嬋又回家取來個包裹,“大將軍”於是甩開大步,揚長而去。

暮色蒼茫中,“大將軍”回到了地道的出口。兄弟倆把豁口用石塊堵好,然後操縱“大將軍”進入怪獸室。

霍玉嬋瞪大了眼睛,看著兄弟倆井然有序地開啟和關閉一扇扇石門,不時地提些問題,高經緯一一予以解答。

兄弟倆將糧食和鹹菜全部搬出“大將軍”,霍玉嬋也把包裹背在身上。高經緯將兩盞油燈交給霍玉嬋,自己則與高至善每人都提起一袋大米和一壇鹹菜,霍玉嬋也要抱一壇,被兄弟倆製止。高經緯道:“師妹的任務是盡快熟悉環境,剩下的兩壇鹹菜以後再說。”高經緯一邊指揮霍玉嬋怎樣走,一邊給她講解所經過的地方,很快他們返回了精舍。

兄弟倆放下手裏的東西,馬上著手做飯,霍玉嬋也想插手,遭兄弟倆斷然拒絕,高經緯還強迫她上炕休息。他們用新弄回的米燜了一鍋米飯,米是正宗的朝鮮稻米,聞起來香氣撲鼻,吃在嘴裏黏軟可口,三人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這樣好的米飯。他們又打開一壇鹹菜,裏麵竟然是朝鮮泡菜,此泡菜色香味俱佳,堪稱鹹菜中之上品,好飯好菜,讓他們覺得自己像是在過年。

吃過飯後,高經緯將精舍裏的情況詳細地介紹給了霍玉嬋,包括出入方法,並指明這裏從今天起就成為她以後的住處,然後與高至善各拿起一套被褥,提起油燈前往龍泉別院。

在龍泉別院,他們挑了一間緊靠飯堂的臥室作為安身之所,草草打掃了一下,將被褥放在了臨近門窗的兩張床上。按照慣例他們先去浴室泡了澡,回來溫習了一會兒功課,然後兩人上床就寢。

高經緯聽到高至善發出輕微的鼾聲,確定他已入睡,便一個人悄悄起身,帶上油燈走出臥室。他輕擦了一下打火石將油燈點燃,接著就向見日廳走去。在見日廳,他取出一張普通連弩,並給它裝滿了弩箭,然後拿起它,直奔老人潭。像上次一樣,高經緯將油燈挑亮,將其放在老人潭與老人河之間的高崗上,爾後俯臥在暗處,端起連弩靜等老人魚的出現。已經是下半夜了,陣陣困意向他襲來,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就在他即將昏昏睡去的一刹那,忽然傳來嘩啦一聲水響,他頓時清醒了不少,就見一條老人魚正朝岸邊爬來。他不敢怠慢,一個疾射正中老人魚的頭部,他提起還在掙紮的老人魚,一路小跑來到精舍。

精舍的門沒有關,腳步聲驚醒了酣睡中的霍玉嬋。她蜷縮在被窩裏,有些害怕地問道:“是誰?出了什麼事?”高經緯氣喘籲籲地答道:“師妹,我是師兄,別睡了,快點起來。”

不大的工夫,霍玉嬋穿好了衣服,精舍裏隨之亮起了燈光。她對外說道:“師兄,進來吧。”就見高經緯一手提燈,一手提著個黃澄澄的東西走了進來。她忙問道:“這是什麼?”高經緯道:“你先替我拿著,什麼都別問,一會兒自然就明白了。”他將老人魚遞給霍玉嬋,自己則去找刀。

霍玉嬋接過手中,掂了掂估計有五斤重,她借著燈光反複打量,對高經緯道:“師兄,這東西很像娃娃魚,但怎麼是黃色的,還有胡子?再說我也從未見過這麼大個的。”高經緯取過一把刀,說道:“這不是娃娃魚,而是老人魚,兩者相比不僅外觀上有區別,而且它啼叫起來很像是老人在咳嗽。”

此時老人魚已沒有了生氣,他用刀取出老人魚的內髒,又用水將老人魚衝洗幹淨,然後小心地剖開頭部,從腦中取出一顆流光溢彩、鴿卵般大小的紅色珠子。

霍玉嬋簡直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她神思恍惚地看著高經緯將珠子送入她的口中,又聽從他的指示把珠子吞下,但覺咽喉處火辣辣的,一股暖流霎時遊遍周身,暖洋洋的舒暢極了。

高經緯將鍋裏的剩飯鏟進盆裏,再把鍋刷幹淨,倒入清水,然後將老人魚放進鍋中,接著便生起火來。一個時辰後,高經緯將煮熟的老人魚用大碗盛出,端到霍玉嬋的麵前。霍玉嬋表示要給兄弟倆留出,高經緯告訴她鍋裏還有,霍玉嬋這才張口吃了起來。她越吃越想吃,不到片刻,一條老人魚被她全都納入腹中。高經緯又將鍋裏的湯全部盛給她,也被她喝得涓滴不剩。高經緯吩咐她在炕上躺好,又拽過被子給她蓋上,然後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用害怕。說完便走出精舍,外麵天已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