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怕凶手上門罷?”

沈瑜林臉色一僵,很快又恢複了風度翩翩的淺笑,他折身行了一禮,道:“還請於兄助瑜林一臂之力。”

於尚清本就是個心軟的性子,被他這樣一說也應下了,卻還是道:“依我看瑜林既同大將軍交好,不如去求他調幾名親兵護衛......”

沈瑜林笑了笑,沒說什麼。

戰場上滾過來的英雄,就這般斷送在他沈瑜林的名利場,太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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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舅來回折騰著手裏那張青銅麵具,不由疑道:“木頭,你戴這東西不嫌咯得疼啊?”

他見街上許多人戴這種麵具,也跟風買了一個,哪知道這玩意兒死沉死沉的,才戴了一個早晨幾乎磨掉他一層臉皮。

看陳木頭臉上那個,比他這個有分量多了。

陳延青正在劈柴,聞言悶悶應了一聲,“咣當”一聲又劈開一塊。

好家夥,趙大舅腦殼一疼,自從撿了這傻大個,他們家再也不需要雇人了,砍柴燒火搬貨打雜買菜跑腿,講價還講得挺狠,這家夥還有不會的嗎?

他目光在陳延青高大壯實的身軀上打了個轉,不由想道,這傻大個果然是存心要來我們家當女婿的吧?

和他一比,往日看著很俊秀的賈政就是一隻白斬雞!雖然他戴著麵具,可能有點醜,但是男人是過日子用的,臉好看有個屁用!

當初他們逃難到京城,為了不餓死,姐姐自己往頭上插了個草標把自己賣了,那三兩銀子讓他們父子倆在京城站穩了腳,好不容易等她十二三了贖身銀子湊足了,卻又來了信,說是給了府裏少爺做通房......

趙大舅都不敢再想那幾年她是怎麼過來的,他們父子倆欠她的太多,如今隻希望她平平安安,正正經經地過下去。

“木頭,如果你敢對不起姐姐,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陳延青握著柴刀的手一頓,“知道了,趙哥。”

這是男人間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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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林向沈襄告知了原委,沈襄沉吟了一會兒便道:“既是王爺另有打算,此事便先擱置著,你且先同為師講講這斷指之案。”

沈瑜林隻笑道:“不過尋常案件,徒兒已有了頭緒。”

犯案之人手法雖高明,比之後世那場失足案卻有諸多破綻,想來是如今古武鼎盛,他們仗武行凶慣了,不比後世落魄小心。

寧朝開國君王曾以五十萬強兵壓陣屠盡古武世家,到了大禦,也不剩什麼了。

沈襄眉心緊蹙,“破案輕易,隻這幕後之事這非你之力所能及......”

沈瑜林負在身後的左手輕輕一震。

☆、第20章

沈襄出身成謎,他也曾猜測他是否為隱世家族中子弟,如今想來......

沈襄見他思索著,隻輕歎一聲,便道:“為師知你心思,為師非是隱族之人,隻曾有機緣見識過罷了。”

“師父所見為何?怎竟如此忌憚他們?”沈瑜林也不分辯,隻好奇道。

沈襄卻不願多提,道:“此事為師會替你解決,明年的春闈,用心考學方是正經。”

沈瑜林淡淡一笑,斂去眸中異光,應了是。

他雖急於求成,卻也不是不知事的,王爺既將此事交給他,又派了暗衛護持,想必已將此事了解了個透徹,有七成是想送他一份功勞,但他並不想同沈襄說這些,他知道,沈襄是真的關心他。

何況,春闈確是近了,他若此時占了太多功勞,此消彼長,難免被壓製,且他於謀臣之事並不精通,仕途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