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做人,不張揚是一種修養、一種風度,是一個現代人必備的品格。相反,不具備這樣的品格,過於張狂,就如一把鋒利的寶劍,好用而易折斷,終將在放縱、放蕩中悲劇而亡,無法在社會中生存。
一次,兒童文學家蓋達爾帶著5歲的小女兒珍妮,給夏令營的小朋友講故事。蓋達爾要為小朋友們講的是他們非常期待聽的童話故事《一塊石頭》。
大禮堂裏,孩子們正聚精會神地聽蓋達爾講故事,除了蓋達爾的聲音,整個禮堂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到。這時,小珍妮卻旁若無人地在禮堂裏走來走去,偶爾還故意使勁跺跺腳,發出惹人煩的聲響,跺完腳後還露出得意的神情。她的舉動仿佛在告訴小朋友:“你們看,我是蓋達爾的女兒!你們一個個都在聽我爸爸講故事,這些故事我每天都能聽到!”
蓋達爾看到女兒的行為,停止了講故事,他突然提高嗓音,嚴肅大聲地說:“那個猖狂的小家夥是誰?請你們把那個不守秩序的小家夥攆出去!她妨礙了大家安靜地聽故事。”
小珍妮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親愛的爸爸竟然這樣說她。她連哭帶喊賴著不走,想讓爸爸心軟,但蓋達爾不為所動,堅決要求工作人員把珍妮拉出會場。
之後,蓋達爾又繼續給孩子們講故事。故事講完時,孩子們對蓋達爾報以熱烈的掌聲。蓋達爾給孩子們講的不僅是一個有趣的故事,還通過對小珍妮的懲罰,給孩子們上了生動的一課:無論是誰,都不應優越驕縱,過於張揚。
張揚者往往居功自傲,盛氣淩人,貪權戀勢,殊不知殺身之禍多由此而起。十分功績,若誇耀吹噓,則僅剩七分。如果憑著功勞而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甚至仗勢欺人,那麼功績自然又減三分。自明者不管功勞如何卓著,都懂得謙虛謹慎,麵對人生榮辱得失,以平常心態視之,當抽身時則抽身。功成而身退,則可垂名萬世,若爭功奪名,貪爵戀財,忘乎所以,必將招致禍害,最終身敗名裂。
清朝名將年羹堯,自幼讀書,頗有才識,他中進士後不久授職翰林院檢討,後來又建功沙場,以武功著稱。因為自身的卓越才幹和英勇氣概,年羹堯備受康熙和雍正的賞識,成為清代兩朝重臣。康熙在位時,就經常對他破格提拔,到了雍正即位之後,年羹堯更是備受倚重,和隆科多並稱雍正的左膀右臂,成為雍正在外省的主要心腹大臣,被晉升為一等公。
然而,年羹堯自恃功高,做出了許多超越本分的事情,驕橫跋扈之風日甚一日。他在官場往來中趾高氣揚、氣勢淩人。他贈送給屬下官員物件的時候,令他們向著北邊叩頭謝恩,在古代,隻有皇帝能這樣;發給總督、將軍的文書,本來是屬於平級之間的公文,而他卻擅稱“令諭”,把同官視為下屬;甚至蒙古紮薩克郡王額附阿寶見他,也要行跪拜禮。這些都是不合乎朝廷禮儀的越位舉動。
年羹堯陪同雍正皇帝在京城郊外閱兵時,雍正對士兵們說:“大家辛苦了,可以席地而坐。”連下了三道聖諭都沒有一個人動。直到年羹堯說:“皇上讓大家席地休息。”這時全體士兵才整齊地坐下,盔甲著地聲震動山野。雍正覺得很奇怪,年羹堯解釋說:“將士們長期在外打仗,隻知道有將軍,哪知道有皇帝?”這本身雖然說明年羹堯治軍有方,但也看出他功高震主,飛揚跋扈。雍正當時就產生了疑懼。
年羹堯不僅憑著雍正的恩寵而擅作威福,還結黨營私,培植私人勢力,每有肥缺美差必定安插他的親信。此外,他還借用兵之機,虛冒軍功,使其未出籍的家奴桑成鼎、魏之耀分別當上了直隸道員和署理副將。
年羹堯的所作所為引起了雍正的警覺和極度不滿。雍正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又很喜歡表現自己。年羹堯功高震主,居功擅權,使皇帝落個受人支配的惡名,這是雍正所不能容忍的,也是雍正最痛恨的。於是幾次暗示年羹堯收斂鋒芒,遵守臣道,但年羹堯似乎並沒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不久之後,風雲驟變,彈劾年羹堯的奏章連篇累牘,最後年羹堯被雍正帝削官奪爵,列出大罪92條,賜自盡。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大將軍最終命赴黃泉,家破人亡,如此下場實在是令人歎惋。
可見,人生處在順境和得意時,最容易張揚。張揚是許多沒有遠見的人的共性,他們本來就沒有大誌向,也沒有大目標,隻是在虛榮心的驅使下向前奔跑,目的隻是想博得眾人的喝彩。所以眾人的掌聲一響便認為達到了人生目標,便想躺在掌聲中生活,他們認為自己可以不必再奔跑,可以昂頭挺胸地在人群中炫耀了。
殊不知,如果這些人能夠踏踏實實地做人,可能會成就一番事業,可他們卻往往因為目光短淺而在張揚中夭折。
張揚也可以說是一種誤解,一種把暫時得意看成永久得意的誤解;而低調的人明白,這個世上永遠沒有永恒的事物,一切都是暫時的相對的,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張揚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