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露卻是想歪了一邊,一把推開她,就掀簾子進去廳堂,永定侯府裏的侍女趕緊阻止,映夏與含冬也是看到聽露做什麼,她們就做什麼,一時間,兩方人馬略有些口角與衝撞。

聽露正要高聲喊一句,卻在聽到屋裏的動靜傳出來時就止住自己差點失禮的行為,頓時臉上一紅,這時候姑爺就纏著姑娘歡愛,心裏更為不滿年徹,這姑爺怎麼這麼重欲?姑娘還是新嫁娘呢,傳出去像話嗎?

那攔著她的侍女橫她一眼,低聲道:“你還要進去?不怕挨板子的你就去。”最後竟是甩開她的手。

“凝雁姐姐,我們不要管她們,讓她們去世子爺的楣頭挨板子?”其中一名永定侯府的侍女低聲道,話裏頗有怨氣。

聽露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想要說幾句和緩一下雙方的關係,但想到喬蓁是公主,若先低了頭豈不是讓人看輕?遂抿緊唇不吭聲。

映夏與含冬卻是站都站不住,屋裏的聲音聽得並不真切,但就是架不住自己的不好意思。

映夏上前朝聽露小聲道:“聽露姐姐,要不我們先下去歇息吧?”

聽露這才轉身出去,映夏與含冬也趕緊跟上。

那叫凝雁的侍女明顯是這院子裏主事的侍女,朝其中一個使眼色,“代柔,你給她們領路去。”低聲吩咐,“別得罪了她們,她們再不是也是公主的人,世子爺寵公主,別到時候我們反而擔了責受了罰。”

年徹是什麼人,那不是一個好侍候的主兒,原先每一個被分到墨院的侍女都會欣喜若狂,近水樓台先得月,哪天世子爺看上她們,她們立刻就有機會做那半個主子,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話下。

不過隻要一段時間下來,沒人再敢抱著那樣的目的,那是比找死還要快,世子爺一個不如意,她們都會嚇得抖三抖,別說拋媚眼使心計,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還是個問題。

尤其是老夫人年馮氏派來的侍女倒黴得最快,那些人仗著老夫人撐腰自以為是,這些她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墨院裏麵小廝的權利比侍女要大,她們都是一群半隱型的存在,若不是因為要娶女主子,年徹也不會讓她們頻繁出現在屋子裏,喬蓁要人侍候,小廝自是不行,那得避嫌,所以隻有乖巧聽話的侍女才能受重用成為一等丫鬟。

代柔點點頭,混內宅的哪會這麼沒眼力,再說依裏麵這陣仗,世子爺與公主都不會有空再管這些瑣事。

她趕緊出去,看到聽露三人等在那兒,努力揚起一抹笑容,“我給各位帶帶路。”

聽露沒吭聲,跟在這侍女的後麵去那安排給她的住處。

對於外麵曾有的小騷動,年徹與喬蓁並沒有在意,處於歡愛中的人眼裏隻有對方。

事畢,喬蓁無力地靠在年徹的懷裏,任由他拿著巾帕給她擦身子,這是早就備好的,看了一眼那巾帕上兩人交歡的痕跡,俏臉紅成一片晚霞,迅速別開眼。

年徹扔掉帕子,躺回床上抱緊她暫時歇息,這隻來過一次,他才沒有滿足,隻是體恤她初經人事怕她承受不住,這才中途休息一會兒。

“喂,你還沒說是不是嫌我多事?”喬蓁記起兩人之前的對話,輕捶他裸著的胸膛追問。

“我不叫喂。”年徹抓住她的手輕吻,抗議了一句,看到她嘟嘴,隨後又道,“我隻是不習慣罷了,從前,她恨著我。”

沒頭沒腦一句話,喬蓁卻是聽懂了,年複是父親,對於這兒子是不親近,可還會栽賠,更不用提年老侯爺,他再寵年初晴也是不會栽賠她當繼承人,年徹才是那個要挑起擔子的人。

所以對於父親,年徹怕是沒有多少想法,嚴父慈母,這世上的父親大多都是那樣的,但是盛寧郡主的冷淡卻偏偏讓他缺少了母愛,因而這性子才會這樣。

想到他以前的惡劣,再到現在他對她的寵愛,真是不容易啊。

“那都過去了,我看得出來,婆母她其實也在意你的,要不然她幹嘛多事給我撐腰?”喬蓁道,“我可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是自己魅力無限,那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要不然哪有我什麼事?隻怕我被你那個繼祖母欺侮到死,她也不會多吭聲。”

她抓起他的手,一個翻身坐在他的身上,看著他若有所思的麵容,“徹之,你也不要老用舊眼光看人,如果可以,我還是想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輕吻他的唇一下,“這需要我們大家的努力,才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年徹聽到妻子的話,不由得想到自己五歲那一年因為聽到嬤嬤說母親在院子裏,他想著長這麼大隻在逢年過節時才能見到母親,尤其看到別人都有母親嗬護,他自然也是羨慕的,隻是母親她總沒有私下傳喚過他。

他問過祖父,祖父隻是說,男孩子不能那麼嬌氣,是他不許他母親常來看他,就是不能將永定侯府的下一代養成一個廢物,嚴厲教導他也是為了他與年家。

他也信以為真,祖父時而嚴厲時而卻也慈愛地待他,他會帶他去會客,驕傲地說這是他最寶貝的孫子,是年家未來的繼承人。

所以那一天他瞞過嬤嬤,偷偷地到園子裏去,果然看到那一抹豔麗的身影,母親喜歡華麗的裝束,所以極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