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帶著侍女正向他走過來,不禁心裏狂跳,他站在那兒看她,眼裏含著希望。

待母親走近的時候,他綻開一抹大大的笑容,在她近到身前,他喚道:“娘!”

想到這裏,他自嘲一笑。

那一天的母親隻是站在原地表情嚴肅地看他一眼,沒有回應也沒有笑容,最後,她竟是與他擦身而過,對他視而不見。

他猛然回頭看她,不可置信地又喚了一聲,“娘。”

她竟是加快步伐將他甩在身後,一串美貌的侍女趕緊跟上去,獨留他一人在原地感受著那風涼水冷。

如同一個被遺棄的物品般,偌大的花園裏麵隻有他一個人。

後來那一天祖父發現他不見了,大發雷霆全府搜尋他。

結果,他們找到他時已是隔天的早晨,他在這花園一角一夜,感染了風寒,祖父氣怒地將他院裏的奶娘嬤嬤等人責罰一通,更是將她們遣出府去,不許再侍候他。

其實會等在花園裏,就是想著她會回來找他,如果她願意的話。

可她不願意,甚至連他在哪兒也沒有告訴祖父,由得祖父在偌大的府邸裏麵瞎子蒙象般地盲目找著。

心底對於母親,他已是失望透頂。

病得模模糊糊的時候,他聽到爭吵聲。

母親怒吼道:“他關我什麼事?年複,這是你們年家的孩子,冠的也是你的姓氏,我答應與你生他,可沒答應撫養他,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

“我沒有讓你撫養他,自有爹去管,可你明知道他在那兒,你怎麼不說?他若是死了,你我都是白忙活一場。”父親的聲音有怒氣,卻沒有對他生病的關心,他更在意的似乎是祖父。

“我哪知道他傻乎乎的站在那兒,這麼個傻孩子,哪像我的孩子?”母親說得牽強又嫌棄,“反正我對你們年家已有交代,這麼些年來,你們年家得到我們順王府的幫助也不少,不然你舅家現在出的案子也沒見牽連到你,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想怎麼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父親後來說了什麼,他記不太清了。

原來母親的眼裏他是傻乎乎的,從那天起,他也不用太在意這對生下他的男女。

再後來他親眼看到她是如何寵愛年初晴的,隻是這與他何幹?他已覺得涼薄,除了祖父,那對男女不過是爹娘的代名詞,一個可以在關鍵時刻合作的人。

“你在想什麼?”喬蓁輕舔他的胸膛。

他的身子一震,隨後大力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既然她不怕死地要挑逗他,就要有準備滅火。

喬蓁驚叫一聲,隨後兩手攀上他的脖子,朝他挑釁一笑,這讓某世子的欲火燒得更旺,隻想好好地懲罰這個敢惹火的嬌妻。

“我在想也許你說的對……”

最後他模糊不清地說了這麼一句,前塵往事都過去了,為了喬蓁,他也不打算與母親再交惡,不然生活在內宅的喬蓁就會首當其衝。

這是他愛的女人,他想要給她最好的一切。

屋子裏再度響起男女交歡的聲音,似乎這是此刻最和諧的章節。

小馮氏進到年馮氏的房裏,臉上仍有幾分怒氣,“姑姑,表哥他又出去了,我不過說了幾句,他就朝我發脾氣……”

她的丈夫兼表哥一向都對她頗為冷淡,在府裏時就寵著姨娘,出了府就去喝花酒,她把姨娘整治一通,他就又怪自己善妒。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醋?”年馮氏黑著一張臉道,她無論何時都會站在兒子那一邊,再說這個小馮氏連個男人都拴不住,想來真是丟臉。

小馮氏收起些許怒火,這姑姑親是親,但更是丈夫的親娘,一旦成為婆母,那又能親到哪兒去?踱過去坐到一旁,“隻要我沒有犯錯,這掌家權也輪不到那個半吊子公主?等我明兒去與蕭側妃商量婚期,我就不信沒人壓得住她們婆媳。”

年馮氏卻是搖頭道:“這事倒不急,隻是我在想著另一件事,看來以前我是白費功夫了,他到底還是娶了妻。”

她在年複父子倆身上動的手腳連那老頭子都沒有發現,成功地讓年複厭惡了女性,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高興,老頭子就給年複娶了個盛寧郡主,最後也不知道老頭子如何弄的,年複同意與盛寧郡主同床。

結果就有了個年徹,快到她連暗中下手也沒來得及,這個孽種更是被死老頭養在身邊,提防她防得死死的,沒給她有機會製造意外整死這個擋她路的孽種。

不過百密一疏,年家有個奇怪的傳統,凡是年家的男子長大成人都會安排他們觀摩青樓女子接客的情形,看著那些女子迎來送往,然後告誡自家子弟女人不過是一件可易可丟的衣服,不值得花心思。

所以年家的男子從不會將女人放在心上,一如她的親兒子年咎,他之所以那樣做隻是在氣小馮氏罷了,外麵的女人勾不去他的心,這點她比誰都放心,兒子孝敬她這個老娘即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