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老爺夫妻為此爭執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蕭寧更是每日躲在屋子裏草木皆兵,看什麼都覺得人家是在害她,曾經說要俘虜年徹的心的雄心壯誌,現在都扔到了爪哇國,哪裏還能提及?

蕭大夫人每每看到這樣的女兒都覺得心痛不已,兼之最近宅子周圍有不少陌生的麵孔出沒,她讓侍衛去捉卻又一個也捉不到,隻是隱約知道他們是衝著蕭寧來的,看來又是年家母子弄的把戲,想到這裏,她退婚的決心更為堅定。

繞過丈夫與小姑,她直接就找上了福郡主劉雪宜,這個當初為女兒婚事奔走的少女,當然這個郡主也不是好惹的,自打那次之後,她就與自家女兒沒有往來了。

福郡主看了眼這大舅母,嘴角扯了扯,“大舅母這是為何?”

蕭大夫人也顧不上客套,再度把信遞給福郡主。“郡主何必明知故問?上回是我家寧姐兒不好,現在她也病得厲害,你就看在昔日的交情份上幫她一把吧,大舅母感激不盡。”

福郡主看了眼那信,然後狐疑地看向大舅母,接過來打開一看,心裏頓時明悟,“這是表姐的意思?”

蕭大夫人點點頭,“郡主就當幫我們這一把,隨後我會安排寧兒到外地去住一段時日。”她起身朝福郡主屈膝行了一禮。

福郡主到底不想與蕭寧成為妯娌,哪怕明知道她嫁進去後不會有好日子,但這人與她有血緣關係,會影響她的名聲,為此她朝母親撒了多少嬌都不管用,母親一意孤行要她與蕭寧好好相處。

“大舅母起來吧,這事我應下了。”

蕭大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正所謂成為蕭何敗也蕭何,喬蓁後來聽說在一次家宴上,福郡主提及表姐的病情當場落淚,然後掏出蕭家寫的信呈給了老皇帝,信上陳述蕭寧如何風寒入體,必須出京療養,與年徹的婚禮隻怕不能如期舉行,為免不耽誤了永定侯府的世子,所以這婚事隻好退了雲雲,上麵還有蕭大老爺的印記。

福郡主不顧母親抽搐的臉,竟是下跪道:“現今表姐病重,還請皇爺爺通融一二,不要責怪表姐,她不是不想遵聖旨,隻是力有不逮……”當場哭得梨花帶雨。

盛寧郡主也在一邊幫腔表示婉惜,對這婚事的夭折同樣難過,更請老皇帝不要怪罪兩家,隻能說是老天注定,他們倆沒有緣份。

老皇帝早就知道蕭寧病重的事情,現在看到蕭家提及也順水推舟讓這婚事做罷。

因此,年徹與蕭寧的婚事隻是曇花一現。

第七十九章 不善

微熱的風吹拂在臉上帶來的是和暖與舒適,馬車上華麗的軟囊上挨著一個身著華麗服裝的少女,衣服上繡著珠寶反射著太陽光,更是五光十色,淡紫色的薄紗頭巾垂在身後,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即便坐臥著,也看得出身材極為高挑,麵容白皙更襯得紅唇甜美。

此時她輕蹙秀眉看著窗外,略略傾了傾身,身上發出一陣珠寶相撞的響聲。

“玉申,來試試這餅子,我剛從魏國的街道買來的,似乎不錯。”旁邊約二十歲上下的男子笑著推銷他手中的煎餅果子。

玉申公主方才停下看風景,轉頭看向這似乎缺根筋的男人,“堂兄,我們到魏國來可不是吃什麼餅子的?”略略諷刺地說了一句,不知這堂兄哪裏入了父皇的法眼,竟是將他抬到與她一樣的高度。

“我說你怎麼老板著一張臉故作嚴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七老八十呢。”男子正是東陵國的安郡王,皇帝的親侄子,此時他大口咬下一塊餅子,爽郎的臉上有著滿足的笑容,這個堂妹老是故作高深,他還沒說她愛裝呢。

玉申公主不悅地掃視他一眼,然後一聲不吭用力軟囊靠去,軟囊深深地凹陷下去,這個愚蠢至極的堂兄,像個缺心眼的傻瓜,眼裏的不滿更甚。

安郡王也沒有再看這堂妹,而是享受起麵前的美食。

“就快到魏國的都城衛京,你就收斂一點,這可是關乎我們東陵的顏麵。”玉申公主最後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安郡王摸了一下嘴,“你何時看到我壞過事?倒是你,別一副晚娘麵孔,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是來宣戰的。”

玉申公主冷哼一聲,“你可別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麼?父皇讓你來可不是來玩乎的。”

安郡王越看這堂妹就越不順眼,接過侍女遞上的帕子抹幹淨手後,就掀簾子下了馬車,跳下去前還不忘使勁震兩震。

坐在車裏的玉申公主被顛得東倒西歪,桌上的東西也掉到地上一片狼籍,侍女更是跌倒在馬車內,一時間,唉聲一片。

“這個混蛋。”玉申公主被扶著坐起來後嘴角使勁地抽搐,真不想與這不靠譜的堂兄同行。真不知道他為何被人視為東陵未來的儲君,就憑這德行?越想那牙就咬得越緊。

就在玉申公主憤憤不平的時候,外頭傳來了安郡王大笑的聲音。

“公主,衛京的城郊就要到了,皇後娘娘吩咐的事情,公主莫忘了。”旁邊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嬤嬤看到這公主的表情略有不妥,趕緊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