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麼熱鬧?”年複由著小廝扶進來,似一臉疑惑地道,隻是隱在嘴角的笑容卻道出了他的好心情。

年徹?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當即抬頭看向從門口走進來的人。

“你……你怎麼會……”馮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剛抓的奸不是年徹的,那這個被他打得半死的人又是誰?

眾人的想法都與馮廉一樣,頓時,幾雙眼睛都朝那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男人看去,馮廉更是粗魯地抓住他的頭發抬高他的頭。

馮珊早就一臉青白,當看清那與年徹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是馮家花園裏的一個園丁之時,她受不住這麼大的刺激,尖叫出聲,“啊——怎麼會是他?”

輕薄了她的隻是馮家的下人,而不是年徹,這實在太駭人聽聞了。馮珊接受不了這樣的變化,捂住臉一個勁兒地尖叫,想到自己被一個肮髒的男人碰觸過,頓時就恨不得拿把刀將那肉割下來。

年複看到這戲劇性的變化,頓時大笑出聲,這麼多年來總算出了一口惡氣,馮家的女人也有今天?此時他嘲弄地看向一臉震驚的威武侯,“馮侯爺,這與我兒可沒有關係,你可不要認錯女婿,雖然這女婿不咋的,但也是令千金所先,你不會這麼狠心棒打鴛鴦吧?我可等著喝杯喜酒。”

年徹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半醉的樣子,“我不過去趟茅廁,馮表妹要與心上人幽會,可要選好地方啊,你們真是……急不可耐。”最後責備中隱隱有些嘲弄。

馮珊聽到他的聲音,當即哭著上前,“不,不是這樣的,表哥,你要信我,我愛慕的隻有你……”

“馮表妹,我可當不起你的愛慕。”年徹的身子往後一退,似乎像是不堪其擾,“一個會與下人私通的姑娘,我年徹可招惹不起。”

“我沒有,我沒有——”馮珊最終歇斯底裏地吼道,“我不知道他怎麼出現的,我要殺了他——”拔下頭上的金釵就要朝那名膽敢惦汙她的園丁刺去。

年徹的手微微一彈,隻是算晃一招,馮珊近到園丁麵前時手中的金釵“咣啷”一聲掉到地上。

“馮表妹何必殺掉自家情郎呢?我想馮侯爺必定會有成人之美。”年徹轉頭看向威武侯。

這個時候的威武侯已經從最震驚中回過神來,看了眼丟人現眼的兒子與女兒,本想設計他人卻反遭人戲耍,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丟人丟到家了。

他朝兒子怒吼一句,“還不把你妹妹拖下去,還嫌不夠丟人啊。”

馮廉拉起呆滯的妹妹,低著頭趕緊出去。

在經過年徹身邊的時候,馮珊有幾分期待地看著年徹,希望他能對她有幾分憐惜。

馮廉見狀,用力扯住妹妹就急急地出了去。

這一場鬧劇最終還是收場了,威武侯連裝裝樣子送年家父子出去也未曾,可見是震怒到了極點。

“沒想到最後反被你將了一軍。”年複滿意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從未有像這一刻般喜歡過這個兒子,果然還是他的種。

年徹沒有應答,不過是堪破一個簡單的局,不值得拿來炫耀。

當他發現馮廉給他倒的酒裏有催情藥時,他就知道馮家在打什麼主意,所以早就讓小廝去馮家的下人圈裏抓一個身型與他相似的來,這才李代桃僵反將了馮家兄妹一軍。

“他馮家當我們永定侯府是這麼好進的?哼。”年複冷聲道。

在回程的路上,年徹接到喬蓁那邊的新情況,頓時眼睛都瞪大了,沒想到朱家會不顧輩份向喬蓁求親?這太出乎他的預料了,不過隨即眼睛一眯,這朱家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流淚。

他朝暗衛道:“我要讓朱家明天起就有生意的危機,通知錢家立即動手。”當初也是看在喬蓁的份上,念及喬茵到底還有幾分用,這才會放過朱家,現在居然敢搶他的女人,他會答應才有鬼。

年複看到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幹戈,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還頗為讚成,兒子不能學他這般,雖然以前他從不在意,但今夜發現兒子還是兒子,“你終也長大成人了。”

年徹看向突然感性起來的老爹,在他已經不需要父愛的時候,他卻來關懷他,多少讓他有幾分意外,不過已過了期待的年紀,內心再也驚不起一絲波瀾。

“你的婚事,我會督促你娘盡快,一個小小皇商的兒子還不足以來搶我的兒媳婦。”年複看到兒子一臉的平靜,終有幾分尷尬,最後還是說了句讚成兒子婚事的話。

年徹看了看他,“爹不反對?”

“隻要不是馮家的賤人,爹一概不反對。”年複道。

年徹臉上這才微微有笑意,他們到底還是父子,在這方麵的喜好還是頗相似。

皇商朱家突然間就陷入了危機當中,不但外頭的生意受到影響,更重要的是進獻到宮裏的一批頂級絲綢出了問題,連朱老太爺也驚動到,朱家全麵召集所有的家族成員,連養病中的朱爾德也不得不起來處理事情,從而錯過了喬茵送來的信。

而朱老夫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她隻一門心思要贏過那永定侯府先把人娶進門,隻要木已成舟,那一切就塵埃落定了。畢竟在她的認知裏,年家是不可能會娶喬蓁為正室,重視點的不過就是納為良妾,又豈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