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親家五舅並沒有兒女私情,拜托,那可是我長輩,我吃飽撐著才會瞎眼行事。”她正色地解釋,免得人誤會她行事不端。至於喬老夫人那兒她倒是不擔心,如果朱家去提親事,八成是不成的,喬老夫人那可是勢利得很。

喬茵其實也知道這婚事是不成的,喬蓁早已是年徹的口中物,誰敢來爭食,那就等著倒黴吧,隻是稟著看戲的態度,所以才會先來找喬蓁,“你急什麼?年徹都還沒著急呢。”

喬蓁聞言,頓時錯愕地看向這五姐姐,那不是她的外祖母嗎?如果真個倒黴了,她也不能光彩吧?

“我這外祖母最是看不起人的那種,老是自以為是又自視甚高,我還真巴不得她碰碰釘子好挫挫銳氣。”喬茵很沒良心地笑道,其實她也隱隱地知道,自己的母親並不是朱老夫人所出,所以才會有如此淡漠的親情。

喬蓁頓時哭笑不得,這五姐姐有時候真讓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看來她要為朱老夫人節哀了,不過轉念一想,想到了朱爾德,不知這是朱老夫人的突發奇想,還是他的真實想法。“五姐姐,親家五舅他……是如何想的?”

喬茵斜視這堂妹一眼,“他還能如何想?如果不是他有非份之想,我這勢利眼的外祖母如何會注意到你?你若是高官之女那就另說,問題是你並不是,再說你的舅家是錢家之事都被忽略去了,可見這回我的外祖母有多鐵了心想要討你去當兒媳。”

喬蓁聞言,到底高興不起來,平白惹了別人的情債終是不妥,最後道:“我修書一封,你幫我帶給親家五舅,我既沒有多情於他,自然也不好讓他剃頭擔子一頭熱。”她可不是某綠茶人士,最是怕這種多餘的情債,光是年徹她就應接不暇了。

喬茵聳聳肩,無可無不可的,隻是到底想到這親五舅有心髒病,確實不宜受刺激,這才有幾分著急,起身拉著喬蓁去找文房四寶。

此時的喬家二房卻是氣氛極詭異,二夫人喬朱氏是萬萬沒想到嫡母居然會看上喬蓁,侄女變弟媳,這不是荒唐嗎?臉上的神色更是難看得很,“母親,這不妥?傳出去隻會讓人笑話……”

“我都不怕讓人笑了,你還怕什麼?”朱老夫人冷冷道,“不過是讓你辦點事,你就這麼諸多推搪,莫非當了個六品官的夫人,就不將行商的娘家人看在眼裏?”

二夫人聽到嫡母越說越離譜,心裏也憋著一肚子氣,最恨這嫡母用這語氣說話,最後隻好寄出一麵大旗,“聽說年世子也中意她,母親,我們朱家可惹不起這號人物,還是就此罷了為好,我再給五弟打聽哪家有合適的女子……”

朱老夫人將手中的茶水潑到了二夫人的臉上,看到她一臉狼狽地拿帕子抹去,這看不起娘家的出嫁女真是要不得,“那年家可來提親了?”

“尚未。”二夫人這回老實地答道,一直生活在朱老夫人的淫威下,她很快就知道嫡母不悅。

“這不就得了,我之所以選擇事先與你提,就是待會兒與你婆母商討時,你能在一旁搭一把口,現在男未婚女未嫁,誰娶誰還不一定呢。”朱老夫人道。

二夫人惟有諾諾地點頭,最後聽到朱老夫人要到喬老夫人的院裏去,急忙起身侍候著嫡母出去。

喬蓁在傍晚時候,就接到了喬老夫人院裏傳來的消息,沒有意外,喬老夫人既沒有應聲也沒有拒絕,聽聞朱家給的聘禮十分豐厚。喬老夫人自是打著如意算盤,一來可以刺激到永定侯府趕緊來提親,二來就是萬一年徹那邊真成不了事,也好有條退路,至少能把她賣個好價錢。

這祖母,到底還是私心為上,她有幾分不悅地想到。

喬維皺緊眉頭,“姐,要不要給年世子送個信?”

“不必。”她一臉鎮定地道,繼續手裏的活兒,“如果連這都擺不平,那他的能力也不過如此。”反正她於他不過是責任,就看看他對這責任有多在乎,一想到這,她就鬱悶地丟下手中斫琴的工具,踱步到窗前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氣。

喬維再遲鈍,也知道自家親姐與年徹似乎有些隔閡,少年的身子在這段調養的日子裏,很是抽高了不少,與喬蓁差不多平齊了,甚至隱隱高了些許,“姐,你與年世子是不是正在鬧不愉快?”他問得很是小心翼翼。

“沒有啊。”她轉頭摸了摸弟弟的頭頂,笑語道。

“可我感覺到你不快樂。”他一針見血地指出。

喬蓁怔愣了一下,不得不說喬維的觀察力很是強,而且也極敏[gǎn],“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給了一句欠揍的話。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滿地抗議道。

“在我眼裏,你就是。”她笑道,並不在意他的抗議。

最後,喬維還是無功而返,挫敗地離去前隻是道:“姐,如果你現在不想嫁給年徹了,我絕對支持你。”

喬蓁的眼裏頓時盛滿感動,這弟弟果然沒有白疼。

對於馮家人,年徹並沒有太多的好感,那位繼祖母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先前老給他賜些美貌的侍女,哪怕看他不為所動,也還是樂此不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