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1 / 2)

中一個大疙瘩,太像了,那不就是“坐山虎”張耀當年燒毀自己的家模樣嗎?

而遠處的山溪對岸半山上,苗菁菁正替石八包紮右手傷處,這時她指著小瓦屋道:“八爺你看,那姓金的小子多可惡,他竟一把火把屋子燒了呢!”

“石斑魚”石八牙齒咯咯聲,也不知是右掌痛的,還是氣的,但一陣咬牙後,破口罵道:“不除此小子,老夫就不是石斑魚!”

要知那石斑魚在水中最是毒,大山裏也隻有金沙河出這種魚,這種魚長得可肥大,而且生得五顏六色,但卻是劇毒無比,不少淘金客捉了這種魚以後,如道的把它甩死,不知道的拿來煎了吃,反倒被毒死,所以有些淘金客叫這種石斑魚為複仇魚。

如今石八在傷痛之餘也留下話來,他要金小山好看。

不過金小山可未聽見,因為當金小山取下鼻中的兩粒解毒丸回到老鬆樹下的時候,扁和正在小睡,隻有錢鳳,見了金小山回來,才綻開了笑臉而迎上來,道:“你終於回來了,可把人急壞了。”

金小山一笑,道:“我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坐在石上閉目的扁和,聞言睜眼道:“怎麼樣,你把那女人打發了?”

金小山搖頭,道:“沒有。”

扁和已站起身來,聞言一怔,道:“怎麼了,可是憐香惜玉?”

金小山已去解馬韁,邊回道:“那女人眼尖腿又快,被她同個叫石八的老頭子二人一齊踩溪流而逃了,我看溪水太冷,也不追了。”

扁和一聽,驚訝的道:“石八,石——八,這名字我聽人說過的呀,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呢!”

金小山扶著錢鳳坐在貨架上,又挽著扁和坐上去,這才對扁和道:“我也是頭一回聽說,不過我暗中聽他們說,是什麼百毒穀的‘石斑魚’石八的——”

扁和一拍手,叫道:“對了,是有個叫石八,這人可是一雙驚目,顎骨奇大黑呼呼的——”

金小山忙笑道:“對,對,就是這個扮相。”

扁和點頭道:“說起來是幾年前的事了,我正在一處山川裏采藥,突然遇上兩個大漢子,一個個口吐白沫,麵色鐵青,眼看就要死在山道上了,是我把他二人救活的,問起來,他們才說出是被人害的,那個人叫石八,就是你說的那樣子。”

金小山一聽,輕點著頭,道:“當時聽那石八的口氣,他似是知道我水大叔,隻等我們到了墨雲穀問我大叔就知道了。”

蹄聲“得得”的敲打在山石上,聽起來十分有致,連金小山的腳步也有了一定的節奏感,三個人一匹馬,不疾不徐的趕往墨雲穀而去……

但這時候,另一個地方的蹄聲,卻是有如雷動,那是自藍關往東,一條官道直上十八盤嶺,八匹健馬上,卻隻有一個人,這人正是遠從黑水嶺來的郎老大,滿麵的紅胡子,腰裏插了兩把短柄板斧,老粗布棉襖上紮了一條粗布帶子,狹長褲狼皮靴,翻毛的長襪於拉的高。

隻聽他“哈——哈”連叫,自己一馬當先的朝著龍駒寨以南的山道中轉去,因為石北鬥就住在風火溝,那地方要是步行,總得走上一天多,如今八匹馬一人騎,七匹空鞍馬緊在後麵追,正午的時候,他已立馬風火溝的對麵半山脊中間。

“石北鬥!石北鬥哇!”

山溝裏有個大茅屋,石北鬥正在門邊編織竹簍子,他老娘同媳婦正逗著小兒子在屋子裏烤火燒吃粟栗子呢。

對麵山脊上的叫聲像打雷,石北鬥一驚,一手遮雙眉朝著山脊上望,心中暗叫:“我的乖乖,這會是誰?”

不旋踵間,山脊上的叫聲更亮了:“石北鬥!石北鬥!”

反身走入茅屋中,石北鬥牆上取下鬼頭刀,道:“我去看看是哪個在叫我。”

老娘跟著老婆兒子全擠在門邊望,石北鬥早大踏步的直往山脊上跑去……

也隻跑了一半,他已高聲叫道:“好家夥,紅胡子幹起販馬生意了。”

不錯,山脊上未下馬來的正是郎老大,二人就在山脊上互抱一起大叫著狂笑不已——“老遠的找我幹什麼?”

郎老大一拍石北鬥那又寬又厚的肩頭,笑道:“回墨雲穀呀!”

石北鬥一聽,猶似冷水澆頭的道:“我石北鬥早把墨雲穀忘得一幹二淨,要去你自己去,當知好馬不吃回頭草,老穀主愣是披了件王八蓋,我老石看了就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