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義的五官皺成一團,好好的一個小帥哥麵目全非,很是悲傷痛苦的樣子。
宋暮雪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張局長就在外麵,你想見一見他麼?”
路仁義猛地抬頭,宋暮雪指著那個裝了單麵鏡的窗子,說:“張局長一直在看著你,是他讓鄭風林找我過來的。”
路仁義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思■兔■網■
宋暮雪便對窗子點了點頭,起身朝門外走去。
門剛剛要打開的那一瞬間,路仁義又說話了。“那女孩兒的好感讓我覺得很荒謬,覺得像是一場騙局。她對我表白過,但我完全不敢接受。這樣虛假的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你說對不對,美女姐姐。”
“愛本就是自我催眠,”宋暮雪回頭看了路仁義一眼說:“可到底假不假,時間會證明一切,等她考上大學再說吧。”
第107章 故事
張誌龍走了進來, 這是路仁義第一次仔細看張誌龍的麵孔。
張誌龍已經六十歲了,但身子骨十分硬朗,幾小時前甚至能吧路仁義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他麵上也不顯老,隻是神情看上去太過嚴肅正經, 加上路仁義對他印象不太好,以至於有些凶神惡煞的。
現在看著他走進來, 路仁義便忍不住覺得, 對方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叔而已。
大叔就連入座的姿勢也顯得威嚴萬分, 也許曾經震懾過數以百計的犯罪分子。
“你是路義甫的兒子?”張誌龍首先開口了:“聽說你想告我。”
路仁義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感覺自己是一個正在被嚴厲審問的刺頭。
張誌龍又說:“我們第一次見麵, 是在你小時候,你媽媽的葬禮上,你還記得嗎?”
張誌龍去過自己媽媽的葬禮?
那已經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了, 路仁義自己都沒有多少印象了, 卻沒想到對方突然以這件事情作為開場白。不過對方這麼說了, 路仁義好像還真的想起了一些若有似無的記憶, 有個叔叔抱著自己在胳膊上掂了掂,對自己爸爸說:“……節哀……”
這個人會是張誌龍麼?或者說,是自己受到暗示之後構建的“新”回憶?
“第二次見麵, 是幾年前,在你爸爸的葬禮上。我是他上司,那時候是我念的追悼詞。那天之後我們連續見過好幾麵——你跟蹤了我大約一周。”
“你怎麼知道……”
“你那時候是個孩子,我不好跟你計較,隻好讓警衛給你吃閉門羹。果不其然, 你跟蹤了我大約一周就放棄了,那時候我想,小孩子的毅力也不過如此,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又重新做起這事情了。”張誌龍看著路仁義臉上驚詫的表情,慢慢地說:“幾年過去了,你跟蹤技術沒有絲毫長進,我認出你很正常。我隻是想不到,你竟然還說要告我。”
張誌龍抱臂,不動聲色地盯著路仁義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告我?我做了什麼事?”
路仁義畢竟剛剛成年,在老警察如有千斤重的目光下撐了幾分鍾已經很難得了,此刻背後一片冰涼,道:“我看了你的表彰視頻,你在裏頭說,你這一生遇見過各種各樣危險的情況,有時候是子彈有時候是暗算,但最讓你心痛的,是老同誌的背叛,緊接著你講了我爸的故事,說有一個潛伏了十多年的老同誌在最後收網的時候反戈,差點兒使得那次行動功虧一簣。”
“難道我說這是路義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