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還警告奴婢不會聲張,晚飯後小姐一直懨懨的,奴婢有些擔心,但小姐不讓奴婢守夜,奴婢一時大意,哪想到……小姐竟然想不開自焚了……小姐,你為什麼丟下奴婢一人離開啊?小姐!”
江寧聽了許氏的話憤恨地盯著許氏,那陰鷙的目光就像是要把許氏扒皮拆骨,許氏無力辯解,頹廢地坐在地上,身旁是女兒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燕寧搖頭,極力呼喊,“不是這樣的,哥哥,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嫂子,哥!”哪怕燕寧再怎麼哭喊,江寧也聽不到她的話。
燕寧無意中瞟到了惠敏詭異的笑容,心中大駭。
能夠在自己的靈前祭拜自己,燕寧不知道是該驚奇還是難過,百無聊賴地坐在靈前的棺材上,看著形形□□祭拜自己的人,除了親人,又有哪些人是真心的呢?還不是來看笑話的。
看著江寧和許氏蒼白的臉色,燕寧心中大慟,她死了,所以沒有辦法為許氏解釋了,希望真相能夠早一點兒被江寧知曉,她真的不想看到因為她,使得兄嫂失和。
距離小產已經兩個月了,這還是燕寧在那件事後第一次見到沈侯爺,他的神情著實有些頹廢了。
看著他,燕寧大為感動,但她也明白,哪怕她沒有死,他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覃兄,抱歉,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看望燕寧,哪知那一別已是人鬼殊途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就是死也不會放燕寧走的,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燕寧,沒能攔著母親休了燕寧,對不起。”
“我隻是想等燕寧養好了身子,母親那邊心情也平靜了,再接燕寧回府,哪想到……”
看著沈侯爺這幅模樣,燕寧抑鬱了,若是這些話早些說出來該多好。
江寧瞧著沈侯爺,隻說了一個字,“滾!”
祭拜的人對一這幕議論紛紛,大多是對沈侯爺同情的,畢竟這並不是他的過錯,況且他對被休的前侯夫人還這麼情深意重,真是世間難得的有情郎啊。
而作為大舅子的覃江寧就冷酷無情的多了。
此刻燕寧也顧不得聽別人是怎麼議論的,她的心裏隻有沈侯爺。
從前她對侯府防備很深,不肯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侯府格格不入的時候,那些日子多虧了沈侯爺對自己的敬重才能讓自己在侯府立足。
自己成婚一年都沒有懷孕,沈老夫人便以各種名目給沈侯爺塞了很多通房,半年前,還做主給他納了商戶女做貴妾,但不論是通房還是貴妾都始終沒有動靜。
哪怕那些女人多溫柔賢惠,沈侯爺對自己也是極為敬重的,一個月有二十天都是歇在自己院子的,燕寧的心漸漸靠向了他,隻是從未表明心跡。
“見過癡傻之人也沒見過你這麼癡傻的,被沈炎賣了還要給他數錢的。”一個好聽的男聲在燕寧的耳畔回響,哪怕說出話不好聽,但依然很悅耳。
燕寧抬眼,四處張望,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靈堂了,而是一個像仙境一樣的地方,當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燕寧麵前時,燕寧著實嚇了一跳,“你是什麼人?”
“你管我?”
燕寧皺著眉看著他,心裏琢磨著,此人多半有病。
白衣男子挑挑眉,“別以為我不知道心裏在罵本座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