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想讓他來。不過,這樣也好。曉維的意識陷入模糊。
林曉維醒來時,身體麻麻的,動彈不得。微微睜眼,雪白的天花板和牆壁,頭頂上吊著點滴。
她想起來了,意識模糊中聽到爭執聲,好像在討論要不要做手術,好像是她的闌尾或是哪裏出了問題,現在多半已經被切掉了。
她的病房裏有人,就坐在床腳的凳子上。當她微微一動,那人便輕輕挪開凳子站起來,走到她的床頭,步子很輕又很穩。應該是李鶴吧,但又不那麼像,曉維努力地轉頭,然後她看到周然。
曉維嚐試了幾下,終於說出話來。她說:“好久不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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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乙的“閑言淡語”——無題
聽眾:…… △△
丁乙乙:這位聽眾,請講話。
聽眾:我沒什麼可說的,就是想體會一下打通熱線電話的感覺。
丁乙乙:那我可以說話嗎?
聽眾:你是主持人,你說了算。
丁乙乙: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六六三十六,九九八十一。時間到,下一位。
第19章(1)
第19章陪伴(1)
早些時候,林曉維被診斷為急性闌尾炎,需要馬上手術,而手術需要家屬簽字。雖然李鶴一直強調著“我是她的朋友,我是她的上司,我來簽。”但那位執拗的醫生無論無何都要求家屬到達後再開刀,否則就保守治療。
闌尾炎本不是重症,但曉維疼到神誌昏迷,李鶴哪敢給她耽擱,迅速設法接通了周然的電話。幸運的是周然並沒出差在外,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醫院,從錢包裏抽出一張與曉維的合影,對醫生說了一句“我是她的丈夫”,下一刻,曉維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等候手術結束的時間裏,周然對李鶴說了一聲“多謝,費心了”便不再多言,站在手術室外一角不停地接著電話,看也不看李鶴一眼。反而是李鶴有些坐立難安,既難以避免地猜想曉維的突發病情與今日所受的委屈有關,又擔心曉維手術不順利。周然古井無波式的沉穩更讓他為曉維感到不值,但同時他又為周然的這份冷淡略略欣慰。總之,在這並不長的手術時間裏,李鶴心情複雜。
周然講電話的聲音雖低,李鶴也能略聽到一二。周然多半是撇下正在做的事情立即趕到這兒來,而且他在電話裏隱晦談及的事情似乎很棘手。又聽周然告訴電話那端:“找人給我詳細查一查闌尾手術後要注意什麼事情,再從家政公司請個懂護理的鍾點工。”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李鶴迅速迎上去,而護士大聲地喊:“林曉維的家屬!家屬!過來幫忙!”周然匆匆掛掉另一通電話跑了過來。李鶴隻得悄悄退後,沒人顧得上注意他。
所以曉維醒來時,見到的不是李鶴而是周然。
曉維問周然“你是來看笑話的嗎”時,周然正在為她調整滴管的速度。他臉上神情難辨,直接跳過她的挑畔:“現在感覺如何?”
“挺好的。全身麻木,心情平靜。”曉維弱聲弱氣,“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