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2 / 3)

他說對了一些,卻也說錯了一些,我並非要他將我接出園子一日,而是永生永世。

我費力抬了個含糊的笑,有選擇地如實答他道:“你也知道規矩,我們這樣還未分府邸的側福晉,出來一日,十分不易,我隔著這大半年預備著,也是棘手的緊。”

劉承澤似笑非笑,玩笑道:“也是,既然如此,我可以應你,可報酬卻少不得。”他沉思片刻,笑意濃了一分,“早聞你花樣子繪的細致,若到時你變了卦,不想出園子,就替我畫幅女兒棠,容人捎來,我叫人照著繡了,賣個好價錢。”他頓了頓,“若你那時還未變卦,就替我畫幅槐花鋪就的槐林,這又需意境,又要工筆的圖,罕有人繪,你就辛勞一下,也算酬謝酬謝我吧?”

我苦澀笑了笑,想著回去便需提筆開始描畫這一幅槐花鋪就的槐樹林,連淚都在眼眶中轉了幾轉。

目光憂鬱地望著院外正費力從馬車上挪下來的十三爺,一旁和宣臉上的憂慮並不輕過我。十三爺想必是見我去了太久,放心不下,才硬撐著挪了下來。我望了一刻天,收了一收眼淚,爽快對劉承澤道:“就依你所說的。”言畢撐起尋常的表情,疾步朝院門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對影成雙(1)

呼呼風聲吹的我一陣頭暈,經過這樣久的長途跋涉,我與十三爺終於回到了宮中,我原以為八格格所說的一片泰然也包括了我們這一處院子,可惜可歎,直到我站在院中,聽著側福晉的數落時,才知八格格隻是在應對皇阿瑪時才是個很有出息的,至於對安撫院中其他嫂嫂似乎不是特別有興趣。

十三爺這幾年間也算很有出息,但凡皇阿瑪出巡,他必然隨侍左右,雖市井眾人皆耳聞他專寵不才在下側福晉瓜爾佳氏,可畢竟嫡福晉懸空許久。這樣一來,皇十三子的名氣成的就有些理所應當。無奈我這夫君人又長得俊美,手中無論握弓拿劍,又或提筆撫琴,都不在話下,這樣的男子又有個皇子的貴重人品,倒是十分討女子的歡心。

佐領僧格之女側福晉富察氏是眾多被強推進十三爺院子的其中一位美人兒,她此刻正嬌婉欲滴的同我叫嚷著:“姐姐和爺徹夜未歸本就不該,爺回來竟然病的這樣重,真真叫妹妹憂心。”她保持住憂慮的表情,“姐姐現在也不怨怨自己麼?姐姐若是不疼爺,妹妹們倒願意分憂,今日之事入得皇阿瑪耳中,不怨姐姐是個禍端就已經極好了。”她又性急道:“姐姐身子也重,不如回去歇息,讓妹妹代為照料吧。”

她說的禍端二字提點了我,一番悲傷湧上心頭:“妹妹說的是,我的確是個禍端,那就有勞……”

“那就有勞你趕緊回去吧。”十三爺向著我們二人的方向蹙了蹙眉,身上鬆鬆披著件大氅,斜斜靠在門上,神情即便疲憊,卻也還是好看,他用的不是你們,是你。我眯著眼睛,沉思他接了我的話頭,應當是同我在說話,心中哦了一聲,卻聽十三爺懶散囑咐道,“若是今日之事入得皇阿瑪耳中,不怨自己賜給我你這樣一個禍端就已經極好了,再深一些,連累了你富察氏一族上下,倒也無妨,可若減了十三爺我素日來的功德,罪過可就更大”風一吹,灌的十三爺咳了起來,富察氏福著身子,紋絲不動,我邊走到十三爺身邊,邊替他順著氣,對和宣道:“怎麼不攔著,沒得叫他出來吹風。”

十三爺平日害了風寒,素來病起咽喉,這一次也不例外,因這咳嗽牽扯著筋骨,他一時疼的厲害,人靠在房門上,腰都甚難直起來。躲在一旁的和宣伸手虛扶,應道:“奴才勸了,爺不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