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緊急,所以一切從簡。貨艙裏沒有三牲六畜香燭黃紙之類的玩意,小空姐從身上摸出一大堆零食和化妝品,劉挖挖掃了一眼,說湊合吧。他挑了三塊口香糖,讓我們每人一塊嚼了幾下,吐出來,三塊揉成一塊再粘到地上,在上麵放了一瓶蘭蔻睫毛膏的小樣。
我們三個人互相報了年紀和八字,劉挖挖最長,我其次,然後是殷萍萍。我們按順序站好,各自伸出右手托起一整塊榛仁金莎巧克力,衝著蘭蔻的小瓶兒拜道:“我三人義結金蘭,結為異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後三隻手一起用力,嘎巴一聲把巧克力掰成三塊,各自吃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挖挖說這就算禮成了,我們互相對視,心情和剛才大不相同,一種奇妙的感覺在我們之間若隱若現。劉挖挖大笑著拍打我們的胳膊:“從今日起,我們三人就好似劉關張……呃,這個不吉利,就好似蕭段虛……哎,這個也不吉利,就好似阮氏三……媽的這仨是親兄弟!總之,我們以後休妻與共,生死也與共。”
我攔住他說:“大哥,先別說這些了,接下來怎麼辦吧,是直接打上去,還是?”
劉挖挖道:“不急,咱們得先搞清楚幾件事。你的八字我看了,普通而已,為什麼那個黑鬼會刻意把你安排到飛機上來?還有,那黑鬼偷偷上機的目的是什麼?他一直在唱趕屍歌,趕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些問題我一個也答不出來,他們兩個也是一臉茫然。這時殷萍萍指著那個詭秘大木箱說:“我想起來了,這件貨物是最後一刻才被裝上飛機的,還是我給開的貨艙門。老馬……二哥登機的時候,我正好在跟機長彙報貨物配載情況。”
我們的視線一起落在那個詭秘的木箱上。也許,這裏隱藏著答案。
“這貨物是誰寄出來的?”我問。
殷萍萍神情有些困惑地拿起貨單:“這是當地GI寄出來的。”
GI?
劉挖挖咂咂嘴,神情頗為怪異。我問他GI是什麼?他卻反問道:“CI你知道麼?”我點點頭,CI是Confucius Institute的簡稱,中文叫孔子學院,是國家在全世界推廣文化的機構。我常看新聞,所以還算了解。
“GI,是與CI平行的一個機構,不過知道的人不多。它的全稱叫做Guiguzi Insitute,鬼穀子學院,它的職責是向全世界推廣風水、八字、周易等傳統秘術,當然也包括趕屍。”
“難道……這黑鬼還是GI的學員?”
“不可能。”劉挖挖斷然否認:“GI我接觸過一點,他們在非洲不設趕屍課程,黑人不適合趕屍。”
我聽到這一句話,一下子想到了剛才祝佳音在客艙那一聲喊叫:“誰說黑人不可以趕屍?我趕的屍體,是最優秀的!”再聯想到他一直把“種族歧視”掛在嘴邊,估計這裏麵還有不小的隱秘。
無論是CI還是GI,都與民航有協議,必要時可以捎一些郵包什麼的。我估計,這個黑人兄弟是GI的學員之一,利用這個特殊的身份把這個箱子發了上來。
“難道登機前你們沒檢查過嗎?”
“別忘了他同時也是機場的辦事員……這裏的機場管理混亂,可不是咱們國內。”
劉挖挖不耐煩地拿起一根撬棍:“哪兒那麼多廢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餓了?”
劉挖挖和我齊心協力,強行插入木箱子縫隙。泡沫緩衝劑的黏性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