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覺得我們的表現一點也不專業,但事實就是如此。」

「你的上司是誰?」

「那不重要,我不會再說出其他任何人的名字。」

布隆維斯特聳了聳肩,不再追究。

「他說得非常清楚,這件事必須盡可能保密,牽扯的人也愈少愈好。這原本和畢爾曼一點關係也沒有,他級別太低了,但既然已經知情,最好還是保留他,不要再找其他人。我猜像我這種資淺的軍官,應該也是因為同樣原因而留下。最後,國安局相關的人員中,共有七人知道劄拉千科的存在。」

「另外還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從一九七六年直到一九九○年初……政府部門、軍隊最高指揮部與國安局內,總共大約二十人。」

「那一九九○年初之後呢?」

畢約克聳肩道:「蘇聯解體之後,他就變得不重要了。」

「可是劄拉千科到瑞典以後怎麽樣了?」

畢約克沉默了好久,布隆維斯特開始感到急躁。

「老實說……劄拉千科是個大勝利,我們這些相關人士的事業前途都靠他了。你別誤會,那也是全職工作。我負責擔任劄拉千科在瑞典的導師,起初的十年間我們每星期至少要見上幾次麵。這是那幾年間重要的事,當時他握有許多新鮮資訊,但另外還得設法控製他。」

「控製他什麽?」

「劄拉千科是個狡猾的魔鬼,有時迷人得不得了,有時卻又偏執瘋狂。他會狂飲作樂,之後就變得暴力。我不止一次得在夜裏出去替他做善後。」

「例如說……」

「例如有一次他上酒吧,與人起了爭執,還把兩個企圖安撫他的保鏢打到昏死過去。他身材相當矮小,但近身肉搏的技巧非常高明,隻可惜很多時候都用錯場合。有一回我還得到警局去保他。」

「他這樣很可能會引發特別的注意,聽起來不太專業。」

「他就是這樣。他沒有在瑞典犯過罪,也從未被逮捕。我們給了他一個瑞典名字、一本瑞典護照和身份證。國安局為他準備了一棟房子,也付薪水給他,但隻是為了讓他隨時提供服務,卻無法阻止他上酒吧或玩女人。我們能做的就是收拾爛攤子。那是我在一九八五年以前的工作,後來調職以後,劄拉千科便改由接替我工作的人接手。」

「那畢爾曼的角色呢?」

「老實說畢爾曼是個沉重負擔。他並不特別聰明,根本不適合擔任這個工作,隻是純屬巧合地被扯入劄拉千科這件事,而且也隻是最初的一小段時間,當時我們偶爾需要他處理一些次要的法律程序。我的上司解決了畢爾曼的問題。」

「怎麽解決?」

「盡可能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替他在警界外一家法律事務所找一份工作,你也可以說那家事務所與我們關係密切。」

「柯朗.連恩。」

畢約克以鋒利的目光射向布隆維斯特。

「對。多年來他一直為國安局做一些次要的調查工作,所以就某方麵而言,他的事業發展也歸功於劄拉千科。」

「那麽劄拉千科現在人在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一九八五年以後,我和他的聯係就斷了,這十二年當中我從未見過他。我最後聽到的消息是,他在一九九二年離開了瑞典。」

「顯然又回來了。他的出現和武器、毒品、非法姓交易有關。」

「這我倒不驚訝。」畢約克說道:「但我們不確定這是不是你要找的劄拉,或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