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地看著同事,說道:「我不太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
「霍姆柏,你是說莎蘭德出現在畢爾曼的小屋,獨自一人把硫磺湖摩托車俱樂部的頂級打手打得落花流水?」包柏藍斯基聽起來很緊張。
「是啊,她受過羅貝多的訓練嘛!」
「霍姆柏,拜托,饒了我吧!」
「好,你聽我說。藍汀腳上中槍,會造成永久的傷害,子彈從後腳跟穿出,把他的靴子轟到天國去了。」
「至少沒有射他的頭。」
「顯然無此必要。據當地警方說,藍汀臉上受傷嚴重:下巴骨折,斷了兩顆牙。醫護人員懷疑他有腦震蕩。除了腳上的槍傷外,他的腹部也受盡折磨。」
「尼米南情形如何?」
「似乎沒有受傷,但報案的老人說他趕到時,尼米南昏迷不醒,過了一會兒清醒後,正打算離開,斯特蘭奈斯的反應小隊就到了。」包柏藍斯基沒有出聲。
「其中有個神秘的細節。」霍姆柏說。
「還有什麽?」
「尼米南的皮背心……他是騎摩托車來的。」
「所以呢?」
「背心破了。」
「破了是什麽意思?」
「有一大塊不見了。後麵大約被割掉二十平方厘米大小,就是印了俱樂部標誌的部位。」
包柏藍斯基揚起眉頭。
「莎蘭德割下他的背心做什麽?當戰利品?為了報複?報複什麽?」
「不知道。但我又想到一件事。」霍姆柏說:「藍汀身材魁梧,綁了馬尾。當初綁架莎蘭德女友的人之一,也有啤酒肚和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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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數年前到格羅納倫德遊樂場玩過「自由下落」後,莎蘭德再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刺激。當時她玩了三次,要不是沒錢了,她還會再玩三次。
騎乘一百二十五C.C.的川崎輕型摩托車是一回事,感覺隻是像馬力較強的機動腳踏車,但掌控一輛一千四百五十C.C.的哈雷-戴維森則完全是另一回事。最初,三百碼的林徑--畢爾曼未曾善加維護--簡直有如雲霄飛車軌道,她覺得自己像個活動陀螺,有兩次幾乎衝進林子裏,幸而都在最後一秒重新將車控製住。
安全帽不斷地往下滑遮住視線,即使割下尼米南的棉皮背心當作襯墊也沒有用。
她不敢停下來調整安全帽,唯恐自己支撐不住摩托車的重量。她太過矮小,無法兩腳都著地,到時哈雷可能會傾斜倒地,那麽她永遠也不可能再將它扶正。
後來騎上通往避暑小屋群那條較寬廣的砂石路,情況變得順暢一些,幾分鍾後轉上斯特蘭奈斯公路,她冒險放開一隻手調整安全帽。接著去加了點油,很快便騎到南泰利耶,一路上她都笑得很開心。就在即將抵達南泰利耶時,兩輛藍黃相間的沃爾沃警車反方向鳴笛奔馳而過。若是明智的話,應該將哈雷丟在南泰利耶,讓奈瑟搭區間列車進入斯德哥爾摩,但莎蘭德抗拒不了誘惑。她轉上E4公路加速前進,雖然沒有超速,呃,沒有超得太多,感覺仍像搭「大怒神」。直到來到歐弗休,她才離開大路慢慢找到露天商場,並費了好大力氣將這頭巨獸停穩。她傷心不舍地留下摩托車,還有安全帽和尼米南背心的那塊皮布,走到區間列車站。她整個人都快凍僵了。乘了一站到梭德拉站下車,徒步走回摩塞巴克家中之後,泡了一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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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叫亞曆山大.劄拉千科。」畢約克說道:「但表麵上這個人並不存在。你在戶政記錄中找不到他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