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法斯特說:「是莎蘭德。有誰會殺死她的監護人來讓達格閉嘴?其他還有可能是誰……警察嗎?」

「如果布隆維斯特公開他的假設,到時候將會出現一大堆警察陰謀論。」安德森說。

桌旁的每個人都喃喃稱是。

「好吧。」茉迪說:「那她為什麽射殺畢爾曼?」

「而這些刺青又代表什麽?」包柏藍斯基指著一張畢爾曼下腹的照片問。

我是一隻有性虐待狂的豬,我是變態,我是強暴犯。

「病理報告怎麽說?」波曼問道。

「刺青的時間介於一年前到三年前,這是以滲入肌膚的程度判定的。」茉迪說。

「我想可以排除畢爾曼本人委托的可能性。」

「瘋子雖然很多,但我認為即使是刺青愛好者,應該也很少刺這種內容。」

茉迪搖搖食指。

「法醫說這些刺青看起來很可怕,這連我都看得出來,所以必定是個新手。刺針穿透的深淺不同,而且又是大麵積覆蓋在身體的敏[gǎn]部位。總之,過程肯定非常痛苦,跟加重傷害不相上下。」

「不過畢爾曼從未報警。」法斯特說。

「若有人在我身上刺這些字,我也不會報警。」安德森說。

「還有一件事。」茉迪說:「這或許更增加了那段看似自白的刺青內容的可信度。」她打開一個裝有列印相片的文件夾,讓同仁們傳閱。

「我從畢爾曼硬碟裏的一個文件夾列印了一些樣本,都是從網上下載的。他的電腦裏麵大約有兩千張類似的照片。」

法斯特吹著口哨拿起一張照片,上頭有個女人被綁成極端不舒服的姿勢。

「這可能很適合『化裝舞衣時尚』或『邪惡手指』。」他說。包柏藍斯基氣惱地打了個手勢,要法斯特閉嘴。

「這個該如何解釋?」波曼問道。

「假設刺青的時間約莫在兩年前,」包柏藍斯基說:「就差不多是畢爾曼生病那段時間。他的病曆中除了高血壓,沒有任何生病記錄,所以可以推斷其中有所關聯。」

「那一年莎蘭德也有轉變。」波曼說:「她不再為米爾頓工作,而且據我了解,她毫無預兆地出國去了。」

「是否應該推斷其中也有關聯呢?從刺青可以明顯看出畢爾曼強暴了某人,而莎蘭德可能就是被害者,那麽就有殺人動機了。」

「當然還有其他的解釋方式。」法斯特說:「我可以想像一種可能,就是莎蘭德和那個中國女孩在提供某種帶有性虐色彩的應召服務,畢爾曼可能是那種很享受被小女孩鞭打的怪人。說不定他和莎蘭德有某種依存關係,後來卻出了問題。」

「但這無法解釋她在安斯基德的行為。」

「如果達格和米亞打算揭發姓交易,也許在偶然間碰上了莎蘭德和米莉安。這可能就是莎蘭德殺人的動機。」

「到目前為止,說她殺人都還隻是推測。」茉迪說。

會議又進行了一小時,並討論了達格筆記本電腦失蹤的事實。午餐休息時,全部的人都感到灰心,因為調查工作中的問號更多了。

※※※

星期二上午,愛莉卡一到辦公室立刻打電話給《瑞典摩根郵報》董事長馬紐斯.博舍。

「我有興趣。」她說。

「我想也是。」

「本來複活節假期一過,我就打算答覆你,但相信你能了解,我們這裏出了事情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