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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二日(1896年1月26日),《申報》第2版刊出消息《強學停報》:
“昨晚七點鍾,南京來電致本館雲:自強學會報章,未經同人商議,遽行發刊,內有廷寄及孔子卒後一條,皆不合。現時各人星散,此報不刊,此會不辦。同人公啟。”
“同人公啟”,似指《強學會章程》所列名的16人,但實際上的決定者是張之洞。“各人星散”,也說明了康有為離開之後強學會與《強學報》的情形。
也正在此時,光緒二十一年十二月初七日,禦史楊崇伊參劾京師強學會,光緒帝當日下令封禁。十二月十四日,經元善聞封禁該會的消息,立即發電張之洞:
“《新聞報》登京電,強學會奉旨封禁。憲台撥銀一千五百兩,康主事已支用過八百兩,尚存七百兩,應否止付?速候憲示。元善稟。”
由此可見,康有為辦《強學報》等事,已支用張之洞所捐銀800兩,占其支出總數約一半。對此,張之洞回電,對該款項表示“不便與聞”,以擺脫幹係。而從後來的情況來看,經元善也停止了付款。
光緒二十一年九月二十日至十二月初五日,康有為與張之洞之間有著兩個多月的交往。在此期間,南京的十多天大約是他們的蜜月期,康到上海後,平靜的日子還維持了一段,梁鼎芬、黃紹箕奉張之洞之命還在勸康;大約從十一月起,裂縫越來越大,以致最後破裂。從此兩人再無合作。
從事情本身來探討,兩人破裂主要原因有二:其一是兩人性格,康有為、張之洞皆是自我意誌堅強的人,康不願屈從權貴,而自認為是後台老板的張絕不會允許康如此自行其事;其二是“孔子改製”,即所謂“康學”,這本是學術之爭,然到了此時,已成了政治鬥爭,張也不允許將《強學報》變為宣揚“康學”的陣地。光緒二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回到廣州的康有為,致信其正在上海的弟子何樹齡、徐勤,稱言:
“寄來星信悉。覽鄧仲果書,乃知為學術不同,疑我借局以行其經學,故多方排沮(中國亡無日,生民無噍類,而彼尚如此,可哀可痛)。我向不知此意,則尚相敬也,不過意見不同,不能容耳紀年事,南皮原麵許,今一切全翻,亦不足計。今不過主筆二人待麵商後,去留乃定未遲。以忌我之故,並排及孔子,奇甚,孔教其衰矣!既排孔子紀年,則報不宜發,以重增其怒。若遽不書紀年,自我改之亦不可,宜停後再舉,乃可改也。吾不能力爭,吾亦作孔子罪人。嗚呼!豈料攻孔子不談經學者,乃出於所謂清流者乎!孔子已矣。幸彼疑專為托局以行其經學,尚可解。死亡無日,此輩見地如此,大奇大奇仲弢雲,十二出滬。接信此時想已過。此君通達實心,惜二子不能與之談,不能自白也。堅守數日,以此事累子,相見不遠。”
由此可見當時分歧之所在。“既排孔子紀年,則報不宜發,以重增其怒。若遽不書紀年,自我改之亦不可,宜停後再舉,乃可改也”一句,指《強學報》第三號若排孔子紀年則不發,以免增對方的怒氣,若自行不排孔子紀年“亦不可”,隻能將《強學報》停辦,以後另辦報可不用孔子紀年。“仲弢雲,十二出滬”一句,說明他離開上海時知道黃紹箕將於十二日到上海與之麵商。“幸彼疑專為托局以行其經學,尚可解”一句,即張之洞一派隻是認為康有為打算以上海強學會推行其學說,雙方的矛盾“尚可解”,這似乎也透露出康此時還另有“不可解”的“經學”以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