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刮光了的臉,那遊移不定的眼神用下並不清朗的容貌,如果這些會阻礙別人,它們可阻礙不了我,

那粗魯的衣著,醜陋的形態,酒醉,貪饞,早死,所有這些我都置之不理。

凡是男人和女人身上所賦有的東西無不在你身上體現,

凡是男人和女人身上的品德和優點,在你身上也同樣明顯,

別人身上的勇氣和耐性無不在你身上具備,

別人所能得到的樂趣也同樣等著你。

至於我呢,我不會給任何人什麼東西,除非我把同樣的也留心地給了你,

我要不同時為你的光榮唱讚歌,我就不會歌頌任何人乃至上帝。

無論你是誰!請不惜一切堅持你自己的權利!

比起你來,這些東方和西方的景象都平淡了,

像這些廣闊的草地,這些滔滔不息的河流,你也同樣廣闊和滔滔不息,

這些憤怒的狂風暴雨,大自然的運動,外表分解的劇痛,你作為主人或主婦把它們管理,

你作為擁有權力的主人或主婦,對大自然、風雨、痛苦、感情和分解進行指揮。

腳鐐從你的踝部脫落了,你找到了一個可靠的基地,

無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或者粗笨、低下,為旁人所排斥,你總是在傳播自己,

從誕生、生活到死亡、埋葬的全過程,手段都準備好了,沒有什麼不足之處。

在憤怒、損失、雄心、愚昧、無聊這種種經曆中,你總是選擇自己的道路。

(李野光譯)

我自己和我所有的一切

我自己和我所有的一切都永遠在磨礪,

要能經受嚴寒和酷熱,能把槍瞄準目標,劃船出航,精通騎術,生育優秀的兒女,

要口齒清楚而伶俐,要能在大庭廣眾中感到自由自在,

要能在陸地和海上可怕的環境中都堅持到底。不是為了當繡花匠,

(繡花匠總是不少的,我也歡迎他們,)

而是為了事物的本質,為了夭生的男人和女人。不是要雕琢裝飾品,

而是要用自由的刀法去雕鑿眾多至高無上的神的頭部和四肢,讓美國發現它們在行走和談論。

讓我自由行動吧,

讓別人去頒布法令吧,我可不重視法令,

讓別人去讚美名人並支持和平吧,我可是主張煽動和鬥爭,

我不讚美名人,我當麵指責那個被公認最尊貴的人。

(你是誰?你一生偷偷地犯了些什麼罪過?

你想一輩子回避不談?你要終生勞碌和喋喋不休?

而你又是誰,用死記硬背、年代、書本、語言和回憶在瞎說八道,

可今天還不覺得你連一句話也不知怎樣才能說好?)

讓別人去完成標本吧,我可從來不完成標本,

我像大自然那樣以無窮無盡的法則將它們發動,使之保持新鮮而符合時代精神。

我不提出任何作為責任的事情,

凡是別人作為責任提出的,我作為生活的衝動,

(難道要我把心的活動當作一種責任?)

讓別人去處理問題吧,我什麼也不處理,我隻提出無法解答的問題,

我所見到和接觸到的那些人是誰?他們怎樣啦?

這些像我自己一樣的以親切的指示和策略緊密地吸引我的人,怎麼樣呢?

我向世界叫喊,請不要相信我的朋友們的敘述,而要像我這樣傾聽我的仇敵,

我告誡你們要永遠拒絕那些會為我辯解的人,.因為我不能力自己辯解,

我告誡不要從我這裏去建立什麼學說或流派,

我責成你們對一切放手不管,就像我這樣放任一切。

在我之後,好一個遠景!

啊!我看到生命並不短促,它有不可限量的前程,

我從今以後要純潔而有節製地活在世上,堅定地成長,每天早起,

因為每個小時都是許多個世紀和以後許多世紀的精液。

我必須把空氣、水和土壤的不斷的教誨探究到底,

我覺得我一分一秒的時間也不能喪失。

(李野光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