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融巨輪的沉沒——美國國際的沉淪 第一節:巴菲特、韋爾奇不敵(2 / 3)

【勝過“股神”巴菲特】

韋爾奇的業績輸給了格林伯格的美國國際集團,是因為通用電器的盤子太大?還是因為通用電器是一個以製造業為主體的多元化公司?讀者可以自己分析一下。公司所在行業的不同,成長的速度和盈利能力自然就會有差別。

不過,如果再加上一個“股神”巴菲特來做一下比較,就更有意思了:通用電器的經營風格更接近巴菲特的伯克希爾集團,兩者都是什麼都有。而且,兩者都還時不時在買和賣之間折騰,賺點交易利潤。不過,巴菲特買賣的是股票,買進的實業以長期持有為主。巴菲特基本上沒有賣出過一家自己的實業公司,而且,很多他兼並過來的家族企業,幾十年之後,管理團隊也沒有多少變更。巴菲特製造的這份“神奇”,恐怕在這個世界上還是獨一無二的。

而韋爾奇則不同,他是在通過通用電氣這塊牌子,時不時倒賣實業:大量買進,買進之後感覺不好,或者達不到期待的目標,就再將它們賣出去。韋爾奇時不時在倒賣公司,那樣做,有時候他也能夠賺到一點外快。

格林伯格的風格和這些人的都不同,他隻關注金融這一塊,而且還主要是保險為主,他買進的公司並不多,並且即使有些收購,也沒有在買之後再賣的興趣。格林伯格是實實在在的在經營一個實業,而且主業非常明確和穩定。

雖然保險也是巴菲特最賺錢的部分,而且是巴菲特起家和立命的根本,但他卻遠沒有格林伯格那麼專注和專一。

比較一下在1981年1月到1999年12月底之間,這三位神人所領導公司的業績,我們可以看到:巴菲特強於格林伯格,格林伯格又好於韋爾奇。巴菲特造就了130倍的成長業績,格林伯格書寫了80倍的戰果,韋爾奇則獲得40倍的記錄。

不過,這裏可能還有一點不可比:紅利衝銷的問題。巴菲特的公司是從來就不分紅的,而通用電器和美國國際長期有4%左右的紅利分配。為了公平,我們先將這19年的成長換算成每年的複合成長率,那麼,巴菲特創造了29.2%的年複合成長,格林伯格和韋爾奇則分別造就了25.9%和21.4%的年成長記錄。

如果再加上後者每年大約4%的紅利,那麼,格林伯格和韋爾奇的年度成長就分別是29.9%和25.4%了。這樣一來,格林伯格的業績甚至好於巴菲特的業績了,也就是說,格林伯格比巴菲特更厲害。而且,格林伯格還是靠專一和內部成長來實現的,這就更不容易了。所以說,如果要談專心企業的經營來說,韋爾奇和巴菲特都沒法和格林伯格的業績相比。格林伯格是一個實實在在做事情的人,沒有什麼“花心”。

如果再看看2000年1月初開始,到2003年12月底時這三家公司的業績,也很有意思:從股價變化看,還是巴菲特最好,格林伯格其次,韋爾奇的GE最差。其中,GE的股價下跌40%,AIG下跌6%,BRK.A上升了50%。不過,考慮到通用電器和美國國際每年付出的4%的紅利,紅利本身四年的累積就是17%的投資回報,加上這點,巴菲特的業績還是最好,通用電器的還是最差。

【猶太商業奇才】

由於經營對象的不同,和由此對於不同經濟周期的反應差異,短期的比較沒有長期的業績更能說明問題。如果你比較一下1981年1月到2000年12月底時,20年間三家公司股價的變化,巴菲特的160倍成長和格林伯格的110倍成長,都遠高於韋爾奇的40倍成長。並且,在紅利調整之後,巴菲特的年複合增長率28.9%還低於格林伯格創造的30.5%的業績。

巴菲特和格林伯格都有一個共同的終身喜好——保險業務,通用電器也有自己的保險公司。保險讓巴菲特成就自己的富豪夢想,保險也讓格林伯格打造出一個世界級的金融航母。但是,在保險這一塊,可能巴菲特不得不承認,他是打不敗格林伯格的。格林伯格就像是一個戰神,隻要他存在,他所領導的美國國際就會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要取勝美國國際集團,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幹掉”格林伯格之後。

美國政府在2004年時為格林伯格的競爭對手做到了這點。這是美國政治和司法的勝利,但同時又是這個世界悲劇的開始。

金融部分在通用電器公司中所占的比例不是很大,但卻為通用電器帶來了很厚實的利潤,而且,還是那一部分,帶動了通用電器其它部分不少業務的進展。不幸的是,在次貸危機之中,通用電器也同樣沒有逃脫受到重創的結局,雖然這還是一家多元化很厲害的公司。在風險管理這一塊上,和巴菲特、格林伯格相比,通用電器還是一個“後生”之輩,太嫩太“沒有經驗”。

次貸危機和隨後的金融危機對巴菲特公司的打擊畢竟有限,對於美國國際集團的毀滅性打擊,則是在格林伯格好幾年失去領導權之後的事情。就我個人的分析看,美國國際集團的最後敗落,有格林伯格的部分過錯,但最重要的,還應該是他的後繼者無能造成的。在後麵,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而一直標榜以人才儲備優良,靠優良團隊領導的通用電器,其優良的團隊在危機麵前並沒有發生太大的作用。次貸危機中救通用電器命的,不是它的人才和團隊,而是他的多元化分散風險的企業結構。也就是說,是死的組織架構救了通用電器,而不是活的濟濟的人才。這是人類的悲哀,也是通用電器的幸運。

根據2007年的數據,通用電器是世界上擁有資產第二多的公司,並且在這之前的四年中,它的年銷售收入一直位居世界數一數二的位置。通用電器的業務遍及世界100多個國家,擁有員工315000人。到2009年8月初時,公司的股價掉到13美元,市值保持1420億美元。

在2008年10月初,由於遭受次貸危機衝擊,通用電器的金融資本部分遭受了巨大的投資損失。沒有辦法,通用電器向巴菲特求救,通過攤薄現有股東利益,發售新股的辦法,從巴菲特的公司融資120億美元,並且,還同時向巴菲特的伯克希爾公司出售了30億美元的優先股,行權價為每股22.25美元,當時通用電器的股價也在那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