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恭少一動不動,他說,“睡不著。”

“那怎麼辦?”

尚恭少這時抬頭,他說,你會講故事嗎,什麼都可以。

郝揚威腦袋頓時大了一圈,他撓撓頭,“我,我不會。”

“那你讀書給我聽。”

鬱悶的少年終於拿出了殺手鐧,反正我就不高興,你樂不樂意,那是你的事。

郝揚威最後去把書包取來,他拿出課本,打開了床頭的台燈,他真的讀書給身邊的少年聽。

尚恭少昏昏沉沉睡下,而讀書的人,卻清醒的撓頭,他轉頭看著挨著自己睡著的人,他把睡著的少年放倒枕頭上,他看著睡得恬靜的少年。

正直可愛淘氣年紀的孩子,郝揚威並沒想過,這個在自己小時候出現的少年,他後來會長成翩翩公子,甚至讓自己心動。

郝揚威拉起棉被的時候,翻身的少年,他轉過頭,事出意外的瞬間,郝揚威愣愣的停下了拉起棉被的動作,他眼睛眨了眨,他看到閉上眼睛睡著的少年,他安詳的模樣。

他還記得那一刹那的意味,轉瞬即逝的轟烈,郝揚威後來做了無數個夢,那夢裏,都是翻身轉過頭的少年,他和他嘴唇有一瞬間的摩攃。

並不想承認,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對這個少年印象深刻,他從不寄托明天,還會遇見那個說我明天就回家的少年,本來他們後來再沒有見麵,直到二十一歲,兩個人穿著軍綠的裝,在整齊的列隊裏,轉頭看到對方,可是,一個早已忘記,隻有另一個,一眼就認出了,當年的少年。

那一刻,怦然心動,心跳加速,說不清原因,追不出根源,那是分明的心動。

他們一起在國旗下宣誓效忠,他們在風雨裏曆練出挺拔的身姿,本以為,這足夠慰藉一生的殘缺不全,可是,很多的未知,總在兩個互相靠近的人之間發生。

他說,“恭少,我喜歡你。”

那一刻,卻隻得少年冷眼的怒視,隨後是一拳。

“郝揚威,別惹我。”

他們的重逢的第一句,他對他說的第一句,就是這三個字,別惹我!

沒有人知道,當時,郝揚威,他的難過。

完全不記得了,好像,他和他之間,是男兒之間的事吧,怎麼會說及喜歡,更何況,“他是尚廳的兒子,揚威,你就算再優秀,背後有人一直護著你,你也不能去挑戰他。”

他和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一條路上行走的人,即便是方向,都不可能是一樣。

他堅持最好的無非是一身軍鋒榮耀,而他,隻有在抉擇裏,一步步走向未知的黑暗裏。

他放下手中槍的時候,雙手伸出來,雪亮的手銬上去,那是一個,沉重的枷鎖。

作者有話要說:

☆、記憶

許昊哲說,揚威,你終於,還是和我一樣了。

曾經的戰友,昔日的生死搭檔,能做到這份上,也算夠格了。

邵陽眼睜睜的看著被帶走的隊長,他一句話不說,轉身,拳頭往牆上砸去。

“我不信。”他走出了刑警隊。

梓悅喊著出去的人,“邵陽,你要去做什麼?”她追出去,邵陽站在日光下,他問,“梓悅,你相信,是隊長做的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梓悅搖搖頭,她不知道,“可是,那把槍上,隻有隊長的指紋,而且,能拿到槍的也隻有隊長有這個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