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子,這沒有什麼值得傷心的,看開點,我比你更慘,我是商人的情婦,除了不缺錢外,什麼都缺,我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可是兒子呢,我卻不能去認,即使見了麵,也隻能叫我阿姨。如果不是因為有兒子那麼一個依托,恐怕我墳上的青草都長好幾尺高了。原來我還希望他能娶我,現在不想了,什麼都不想了,隻想安安靜靜地過我的日子。”徐雲霽說到這裏,一把奪過馮靜君手裏的杯子,“靜子,別喝了,你聽姐的一句話,開心些,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什麼好地方?不會是找鴨公吧!”馮靜君眯著雙眼,身子歪在椅子上。
“我會無聊到這種程度嗎?靜子,我告訴你,是中航健身會。我知道你體型好,還不需要去健身房鍛煉,可我告訴你,你去了以後不會後悔的,隻要你一走進瑜珈房,那種舒適的環境、令人心曠神怡的輕音樂、優美而舒緩的動作真的能讓你完全放鬆下來,沉浸在其中而忘記身外的一切。瑜珈最根本的功能就在於解放身體,集中精力。我覺得很多運動都可以有種肉體上的釋放感,而瑜珈的獨特之處還在於可以讓你的身體徹底放鬆,讓心靈從焦躁之中回複平靜。去吧,我們明天就去。”
“我聽說過瑜珈,可瑜珈究竟是什麼東西?能有那麼大的魔力讓我們雲霽姐的心態平靜下來。”馮靜君睜開眼睛後又閉上了。
“我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一點皮毛。瑜珈一詞,在印度古聖賢帕坦珈利所著的《瑜珈經》中,定義為‘對心作用的控製’。瑜珈在印度有著五千多年淵遠流長的曆史了。在印度,人們相信通過瑜珈可以擺脫痛苦,內在的自我將與宇宙合一,一切障礙都將不複存在。在印度,現在很難區分瑜珈與印度教的關係,在寺廟中,在經典中,在生活中,在許許多多的範圍內,兩者的關係都彼此相互融合。瑜珈是東方最古老的強身術之一,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其修持者開始隻有少數人,一般在寺院、鄉間小舍、喜馬拉雅山洞穴和茂密森林中心地帶進行,由瑜珈師講授給那些願意接受的門徒。以後瑜珈逐步在印度普通人中流傳開來,印度有了很多專門研究瑜珈的學校。現在的瑜珈,已經不再是隻限於少數隱居人僅有的秘密,也不僅隻屬於哲學和宗教的範疇。瑜珈演化為一種現代人接受的健全身心方式,目前已在全世界廣泛傳播。當瑜珈修持者在深沉的靜坐中進入最深層次時,就會覺醒人生自性與生命的至善境界,喚醒內在沉睡的能量,得到最高開悟和最大愉悅。瑜珈在我們中國,還得從上世紀80年代後期說起,那時健身理念開始得到大家的認同,健身房開始活躍起來,韻律操、有氧運動將人們的健身習慣培養了起來,當生活的壓力越來越大,身心的平衡成為眾多都市人關注的重點,瑜珈,作為古老的健身方式開始備受青睞,成為健身房的新興時尚。它在改善你的體形的同時,將你內心的不安寧和感情的紊亂一並梳理和修煉,舒緩的音樂下,在教練的指導下,倒彎腰、後伸腿、扭肩膀……身體的姿勢拉到極致,冥想中,心境漸漸平和,感覺到自己的舒展輕盈,在天地間飄舞。瑜珈的習練沒有年齡的限製,從十幾歲的孩童到六七十歲的老人都可以加入其中。現在呀,男人也把目光盯在了瑜珈上麵。”
“雲霽姐,看你說得搖頭晃腦的,你都說了些什麼,你是在宣傳《聖經》嗎?我才不信你的那套什麼瑜珈呢。”
“靜子,你沒有深入進去,自然不會理解瑜珈的奧妙與內涵。我沒練瑜珈前,天天腦海裏浮現的人都是他,後來,一個朋友把我帶到中航健身會,沒過幾天,我就變了,是課堂為我關上了那扇不安分的、喜歡浮想聯翩的大門,那點點閃爍的燭光、淡淡芬芳的精油、輕輕流淌的水聲、幽幽空穀中的鳥兒鳴叫,讓人仿佛置身於大自然中,心靈得到洗滌和淨化。在窄窄的瑜珈練習地毯上,我的意識似乎被教練牽引著,他那簡短的口令有如天簌之音,如遊絲般飄進我的腦海,縹緲、空靈而神秘,海更小了,海浪輕輕地撫摸著沙灘,海鷗在海麵上輕輕鳴叫,漸漸遠去,我在海邊安然入睡,徹底放鬆了。真的,我似乎真的睡著了。海風又吹過來了,我能夠感覺到,我並未睡去,深深吸一口氣,所有的疲憊都沒有了,所有的冤屈也都消失了……”
“雲霽姐,你什麼時候成詩人啦!”馮靜君沒喝酒了,她聽了徐雲霽的講解後,鬱悶的心情也似乎得到一些慰藉。
“靜子,明天就跟我去練吧,好不好?”
馮靜君一聽,一個激淩,馬上搖頭說:“不,我明天不去,我們說好了的,他明天會來,我要同他攤牌,同他結婚,我要一個家,有了家,就什麼都有了。”
話說這邊馮靜君和徐雲霽兩人喝酒正酣時,那邊趙陽和李嫦華也在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擺在桌上的生日蛋糕誰也沒去動。趙陽看見李嫦華一個勁地灌酒,知道她對自己仍耿耿於懷,便走過去,用勺子在蛋糕上挑了一塊,送到李嫦華的嘴邊,見她並未張開嘴,便有些不快:“怎麼?還在生氣呀!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剛才可是給你賠了禮、道了歉的,你的生日一年是隻有一次,這對你個人來說固然重要,可我的工作重不重要?我不能天天兒女情長吧。說老實話,我今天能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別惹火了我,我拔腿就走。”
李嫦華聽了,眼中浸滿淚水,但她還是張開嘴,一口吞下勺子裏的蛋糕,嘴裏含混不清地說道:“人家在你麵前撒一下嬌都不行嗎?我知道你忙,抽不開身,我是不應該強求你到這裏來。”說到這裏,她的淚水頓時流了出來。
“看你,看你。”趙陽說著,拿起餐桌上放的紙巾,抽出一張,替她揩去臉上的淚水。
“陽哥,真的感謝你。來,我們再幹一杯酒,我祝你事業順達,你祝我生日快樂。怎麼樣?”說著,她將麵前的兩隻高腳杯倒滿。
“好!我既祝你生日快樂,也祝你財源滾滾。”趙陽端起酒杯,同李嫦華兩杯相碰,隨著“叮”的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李嫦華杯中的酒撞得濺出少許。
“我的滾滾財源都是陽哥給我的,也是你陽哥的。”李嫦華說著,一揚頭將杯中的酒一口灌進肚子。
趙陽見李嫦華喝完杯中的酒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知道她有些喝多了,便拿下她的酒杯:“咱們不喝了,我送你回房去。”
“好!好!陽哥,今晚你一定要好好陪陪我呀。”李嫦華在趙陽的攙扶下歪歪扭扭地朝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李嫦華粘在趙陽的身上不想動,趙陽趕緊給她放好水,把她扶進浴室裏,說:“你先洗冼,醒醒酒,我馬上就來。”等她整個人滑進浴缸裏去了,他才來到外間打開電視,然後撥打馮靜君的電話,打通了卻沒人接,他又撥打了兩次,還是沒有人接聽,他心裏陡然冒出一種不祥之感。對李嫦華和馮靜君這兩個情人,趙陽總有一種力不從心之感。和李嫦華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迷迷糊糊記得一點,好像是他還在望陽當書記的時候,李嫦華是市裏一家單位的辦事員,有一次她隨一位副局長到望陽出差,副局長與趙陽是省委黨校同學,晚餐由趙陽出麵請客。飯桌上,趙陽看著秀色可餐的李嫦華笑了笑,然後對副局長說:“老同學,你帶著美人出差,是幫你喝酒的還是為你服務的?”副局長聽了有些尷尬,不料李嫦華笑著接過話茬:“趙書記,您隨便怎麼說都行,可今天我們不搞車輪戰,單挑怎麼樣?”趙陽是個爽快人,也是酒中豪傑,聽她這麼一說,便朝服務員手一揮:“拿大玻璃杯來!”
兩大杯酒擺在了桌上,副局長擔心地看著李嫦華,他從來沒有看到李嫦華喝過酒,而趙陽的酒量他是知道的。
李嫦華端起杯子看著趙陽:“趙書記,今天是在你這兒,客隨主便,你說,是我先幹還是你先幹。”
趙陽見狀忙端起酒杯:“當然是我先幹,如果你喝不了請不要勉強,我憐香惜玉。”說完,將酒一口倒進嘴裏,之後還咂了下嘴巴,“好酒!好酒!”
李嫦華在趙陽咂巴著嘴巴時,已將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了,她對著服務員大喊了一聲:“倒酒!”
趙陽一看,有點怵了,中午他已喝了不少,剛才一大杯酒下肚,他的心裏就在打鼓,聽到李嫦華再喊倒酒,便望望副局長:“老同學,她還能喝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她喝出問題來了,我可不負責啊。”
“少囉嗦,倒酒!”李嫦華看了趙陽一眼,“出了問題我自己負責,與在座的諸位無關。”
桌上的人都瞪大眼睛望著趙陽和李嫦華,大家也怕喝出事來,都勸阻著。
李嫦華卻不幹,硬要服務員倒酒,服務員猶豫不決地看著趙陽,趙陽則望著李嫦華。
“趙書記,你是不舍得出酒錢吧!”李嫦華見服務員拿著酒不敢開瓶。
“倒酒!”趙陽大手一揮。
“這次該我先幹為敬了。”李嫦華等服務員把酒倒滿後,端起杯子說,“這杯酒是我敬趙書記的,祝趙書記步步高升,飛黃騰達。”說完,將酒杯放到嘴邊,先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趙陽自然不甘示弱,他也一口將杯子喝了個底朝天,可他手裏的杯子還沒放到桌上,整個人就已經癱在地上了。
他們就這麼認識了,趙陽也真應了李嫦華的話,他的仕途幹得風生水起,縣委書記還沒幹上三年就升到副市長的位子上了。在趙陽當上副市長的前一年,李嫦華下海了,她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在趙陽當上市長後,李嫦華的公司也隨之改名、擴大……
趙陽和李嫦華做了這麼多年的情人,兩人卻從來沒有一起過一個完整的夜晚,每次他們都是匆匆地做愛之後便分道揚鑣。本來有幾次過夜的機會,可中途都因趙陽有事而半途而廢。李嫦華吸引趙陽的除了有個漂亮的外表,還讓他感覺到一個男人的雄偉壯大。他與妻子做愛時,幾乎沒有什麼快樂可言,妻子從來沒有那種欲生欲死的放縱。而李嫦華呢?總是盡力地配合著趙陽,在床上,她嘴裏不停地呻吟著、撕咬著,讓趙陽聽來有如一曲雄壯的進行曲,而且每次她都能達到那種飄飄欲仙的巔峰狀態,這種情形讓趙陽久久不能忘懷。也是趙陽舍不得離開她的原因。趙陽不想同她過夜,是有其原因的,不知為何,外表異常妖豔的李嫦華,身上的皮膚卻實在不敢恭維,肚子上的一層層肉褶讓人看後直打冷顫,甚至令人作嘔。但她的做愛方式卻彌補了她肉體上的不足,讓趙陽欲罷不能。有了馮靜君後,趙陽曾一度想甩掉李嫦華,可李嫦華卻像一個幽靈一樣緊緊地跟著他,他隻能與她周旋。馮靜君對他來說是一個尤物,讓他留戀忘返,可馮靜君惟一的缺陷也是同他妻子差不多,不會叫床,也不會照顧他的情緒,她總是對趙陽說:“我不想你侵犯我,隻想你撫摸我,讓我的皮膚得到滿足,比什麼都過癮。”
“陽哥,洗澡去呀?”不知什麼時候,李嫦華披著一條浴巾從衛生間出來了,趙陽看到她的那身肉褶,不由閉上眼睛,他快速地脫光身上所有的衣服,並沒有進衛生間,而是一把摟著李嫦華倒在床上,兩人似蛟龍一般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李嫦華大叫著,“陽哥,我要!”然後便吸吮著他的舌尖,像一頭母豬一樣快活地嚎叫著。正當兩人忘情地滿足著時,趙陽的手機不適時宜地叫了起來,趙陽要去接聽,李嫦華雙手緊箍著他,嘴裏含混不清地喊叫著,“陽哥,我要,我還要……”
趙陽一手撫摸著她,一手拿起手機一看,是馮靜君打過來的,他的內心一陣驚慌,卻隻能忍住讓它叫個不停,他知道這時候是萬萬不能接這個電話的,李嫦華那毫無顧忌的嚎叫聲叫任何人聽了都會血脈膨脹,更何況是自己的情人呢?
好不容易等到李嫦華再次滿足,看到她象死魚一樣躺在床上,趙陽趕緊起床,澡也沒洗,便急忙穿上衣服,對她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
李嫦華疲憊地望著趙陽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